白苹 - 白苹_249

    “我和你不一样。你当时可能确实没有一丁办法找到韩笠，但是现在我有。所以我来找你。只要你肯把韩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就能找到他。”裴晏禹说这话的时候，觉自己的牙齿在发颤。

    钟云阙听完，看他的神愈发同，说：“我真的没有他的消息，这段时间也没有和他联系。”

    裴晏禹不自禁地向前倾，坐得离沙发的边缘太近，他只要再向前一些，便有可能跪倒在地。

    “只是这段时间没有而已，只要他还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他一定会联系你的。就算、就算他打算不要这家公司，想转手去，照样还是会联系公司的人。即使不是他本人面而是找了律师代理，那么律师肯定也会和他产生联系。钟云阙，我求求你，只要有他的消息，上告诉我，好不好？”裴晏禹恳切地望着他，说。

    听到这里，钟云阙看他的神除了怜悯以外，依然带着那过来人的超脱。他无奈地，说：“我答应你。但是，你难不考虑考虑今后的生活吗？工作呢？住哪里？收怎么办？还有你的家人，都放了吗？我明白你的焦虑，可韩笠不在的事实摆在前，你得考虑接来自己一个人要怎么过吧？难你要一直靠着寻找韩笠过活，直到山穷尽吗？你才二十。何况——或许我说的不太听，此时此刻的韩笠恐怕已经过上了属于自己的生活，他也许还没有放你，但他好好地活着。你也应该好好活着才对。”

    如果他没有说到最后，裴晏禹可能会以为他只能说一些陈词滥调。但是，他最后说的，裴晏禹无法反驳。

    现在的韩笠也许还惦记着他，但没有现。兴许，和信里说的一样，韩笠过得好，等再过一段时间，当他再听见韩笠的消息，会发现韩笠变成了更好的人。

    此时此刻的韩笠，说不定已经朝着更好的方向迈。

    而他像刻舟求剑的人，只是在原地徘徊不前，他甚至开始倒退了。

    回家的路上，了小雨。

    细雨绵绵，带来了些许秋的凉意，像极了裴晏禹第一次遇见韩笠的时节。

    公车上的电视正播放着新闻，屏幕方的动新闻提到前两个季度国家gdp的增况。

    京虽然在南方经济发达的省份，经济民生相对于省的其他城市，却是落后。即使这样，当初裴晏禹考到京医学院，家人依旧以此为荣。

    没有来京以前，裴晏禹也想当然地以为这里会是一个和秣陵、梅引差不多的城市。可惜，过了这么些年，全国的城市轨通建得风生起，京还是没有修地铁，裴晏禹明白，这座城市的确不太适合有冲劲的年轻人奋斗。

    留信后，韩笠去了哪里？他很安全，那是不是已经过得很好呢？

    裴晏禹知，他无法反驳钟云阙大分的建议，包括维持生活的经济收。再这么去，他很快会错过这次的招聘浪。以他的学历、成绩和工作经验，他将会更难在这座普通南方小城里面地立足。

    到时候，远方的韩笠会不会看见？会不会同？

    要是韩笠终于因为放不而回来了，他又要以什么姿态挽留韩笠呢？一直以来，他被家捆绑、被清贫束缚，当初不就是因此，韩笠和他在一起才受了许多苦吗？

    事变成这样，他不是没有责任的。

    如果说，他和韩笠真的是两极，现在韩笠已经越走越远，他要的应该是跟上去，而不是在原地逗留。不多少年的时间，他要努力朝韩笠的世界靠近。这样，等他们再见面的时候，他们才不会像从前那样力不从心。

    是在怕什么呢？

    怕哪怕努力靠近，最后能够像钟云阙一样，和韩笠殊途同归，韩笠的边也有了别的人吗？

    如果真的那样，他该怎么办？

    至少要努力，至少要努力活着才行。裴晏禹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如果不这样，就连殊途同归的机会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裴晏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泪满面。

    他打开电邮箱，开最新的那封已读邮件，寄件人是梅引市兰塘镇卫生院，容关于两天后的面试。

    梅引距离京不算太远，铁是一个小时的车程，从梅引市去往镇上，可以乘坐不到一个小时的公车。

    把邮箱关闭后，裴晏禹购买了一张两天后去往梅引市的车票。

    终章两年后1

    芭蕉绿了，樱桃红了，四月，渐渐地随着落去了。

    初八这天，兰塘镇上闹得很。只因镇上的惠德寺有龙华会，不少善男信女都要去供佛。当地将龙华会打造成旅游特品牌之一，为在梅引本就以旅游重镇著称的兰塘镇引更多的八方来客。

    乡里的人到镇上供佛，很多选择来卫生院看些小病。裴晏禹工作的卫生院为此比平日稍微忙碌了一些，但这样的节奏对于很多大城市来说，还是慢得清闲

    去年底调往门诊的张在工作的间隙来到化验科，把一个一次餐盒送给裴晏禹，里面装着乌米饭。

    裴晏禹惊讶地谢过。

    “去年你说没吃过乌米饭，今年我家煮了，分你吃儿。”张笑眯眯地说。

    那时他们同在一个科室，裴晏禹才顺利度过实习试用阶段，在化验科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