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禹居然没发现他起床了,不禁惊讶地回。
韩笠亲了亲他的脸,耳语:“睡不着?”
“嗯。”裴晏禹拉起他的手,放在边亲了一。
“想什么?”他轻声问。
裴晏禹的心一堵,犹豫半晌,问:“韩笠,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分开会好一些?”
闻言,韩笠敛容,目寒光,反问:“什么意思?你想分手?”
“没,当然不是。”裴晏禹连忙否认,在韩笠的臂弯里转,抚摸他脸极其难看的面庞,解释,“我只是觉得,自己不上你。我是说……你跟着我,一直在受累。我家本来就不好,现在又遇到我爸的病,让你也跟着犯难。要是你和别人在一起,应该会轻松很多吧?起码……你笑什么?”
韩笠收起冷笑,:“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我现在应该还在石远鹏那里。”
裴晏禹愣住。
“别的不说。当初,能接受我是b,想和我谈恋的人有几个?全是些希望我不是的假仁假义,只有你是真的。虽然你也算不上十分真,但好歹肯为我钱,还愿意为我卖命。”韩笠轻轻地了一他的鼻尖,“我的世、我的经历,但凡摆来,本没几个人看得上我。你还在这儿妄自菲薄,说自己不?别傻了。”
月光落在韩笠的脸上,显得他的表有些冰冷。裴晏禹心知他还是生气,只能怪他确实傻气罢了。他苦涩地笑了笑,说:“我们这样……很难幸福吧?”
“和我在一起,不幸福吗?嗯?”韩笠咬了一他的鼻。
虽然疼,可裴晏禹被他逗笑了。他,说:“嗯,已经很幸福了。”
“那不就行了?”韩笠拨开他的额发,看银白的月光缀在他的额和眉上。他挲着裴晏禹的额,凑近亲了亲,说:“相信我,没有比和你在一起更好的事了。”
忽然的鹿鸣1
不知裴晏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说服了裴榷那个老顽固到京医学院附属医院接受治疗。
为此,他们家甚至将那仅有的房产抵押借款,筹集了手术和后期治疗的费用。离开趾洲时,裴家可算是举家迁离,借款几乎不可能在治疗结束后凑齐,意味着家产也没了。
这段时间,韩笠几乎没在裴晏禹的脸上看见过笑容。虽然从认识裴晏禹的第一天开始,韩笠便看惯了他的愁眉苦脸,但还是喜看他轻松愉悦的模样。
然而,不知为什么,韩笠隐约觉得,除非那对夫妇在裴晏禹不会愧疚的前提永远消失,否则,裴晏禹的心里会一直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无论何时都不会获得真正的轻松。
但让他们消失、让裴晏禹毫无愧疚,谈何容易?
裴晏禹大概是知他素来不喜裴榷夫妇,所以和父母一同回到京以后,院和治疗的事全是自己料理,完全不需要韩笠cao心。
韩笠自然想帮裴晏禹的忙,可每当面对裴榷,就得惺惺作态,心隐隐作呕。
正巧,他们回到京后,王安便为鹿和旗舰影城的事促韩笠。韩笠以此为由,没去医院探望裴榷。
他和王安说好,设计稿一旦标,那么王安得预先支付他一笔酬劳。这么一来,裴晏禹就不需要一边顾及学业,一边照顾家里,与此同时,还得送外卖兼职,打工挣钱。
近来,韩笠撞见裴晏禹了一件令他觉得既心疼又心烦的事。
那是裴晏禹开始利用挤来的时间送外卖的某个晚上。韩笠独自留在家里,埋画稿,听见裴晏禹回家的声音,同时闻到炒饭的香味。
韩笠忘了给裴晏禹准备晚餐,看见他带回吃的,心松一气。
可是,裴晏禹却在他递了一杯清后,告诉他,那是店家错了客人的单,多的一份。客人不愿收,他便和客人说好,留带了回来。
闻言,韩笠的心一沉。他的心里冒的第一个念是:裴晏禹怎么变成这么贪小便宜的人了?但看着裴晏禹埋吃饭的模样,分明已经饿极了,韩笠没有说。
那天晚上,韩笠还发现裴晏禹的上多了一划伤,问过才知,是在送餐的过程赶时间,不小心与其他电动车相撞伤的。
“没让对方赔吗?”韩笠皱眉。
“不是什么大事,你看,伤不,就划一血痕而已。我不是伤痕质,这伤好了以后,连印也不会有的。”裴晏禹满不在乎地说,“就算要赔偿,能赔偿多少钱呢?多十几块的药钱罢了。当时时间很急,要是我缠着对方不放,送单就迟到了。要是遇到客投诉,反而得不偿失。”
韩笠比他大几岁,从前的经历里遇到的比这糟糕的事多得多。可是,莫名其妙的,他等到看见裴晏禹如此以后,才意识到生活对人的摧残和折磨。仿佛他以前遇上的那些事,都只是疼而已,而裴晏禹上发生的,却是苦的。
“这样的日,等你爸的病治好以后,能结束吗?”韩笠忍不住问。
裴晏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直至听见韩笠这么问,他忽然有些恍惚。他不禁害怕和烦闷,犹豫了一,耐心地解释:“从我们还没开始往以前,我就是这样一个终日为了钱cao心的人。这你也不是不知嘛。”
见韩笠听罢眉锁,裴晏禹往他的肩倚靠,打趣:“难不成,你只乐意看我为了你拼命赚钱,其他人都不行?”他顿了顿,“那毕竟是我的父母。既然决心要治病,当然尽量打清楚才好一些。加上实习结束了,这段时间等着毕业,我也有儿时间。等我爸的病好了,我也要上班工作,肯定没有功夫再这费时费力的兼职了。韩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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