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 - 白苹_89

    说到这里，裴晏禹的泛起泪光。他皱起眉，了些力气把泪忍住，试图轻描淡写地继续说：“你明白这觉吗？我之前压不知这笔钱的存在，更没有想过要拥有。但是钱没了，我爸跟我说‘对不起’，留给我的钱没了。”

    韩笠握手的啤酒瓶，瓶里的酒散发着冷气，冰冻了他的手。良久，韩笠缓缓地。

    这件事是他们家的秘密，裴榷好面，韦柳钦为此疚，裴晏禹知他们谁都不会往外说。裴晏禹当然不曾告诉任何人，直到韩笠问他，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望着坐在对面的韩笠，说秘密的裴晏禹顿觉轻松，不由得想：能够遇到韩笠，真是太好了。

    “在这件事过后，家里的钱全给我爸了。他几十年来几乎没去过银行，刚开始的时候，想去办一些业务，还要我教他，他也是从那时起才知家里银行卡和存折的密码——其实全都是他的生日。”说到后来的事，裴晏禹轻松了很多，“我妈岗以后，没有收，她为那件事愧疚，不敢向我爸多要钱。现在，她和一些以前的工友一起手工赚钱，贴补一些家用，收还是很少。所以我在学校里会把钱省来，兼职的钱也存着，汇回家让我妈零用。其实我爸知这件事，不过，他没。”

    难怪裴晏禹的家境看起来明明不算十分贫穷，他却还要省吃俭用、兼职打工。听到这里，韩笠挑眉，兴味地说：“让你妈知那个月自己的零用钱被我抢走了，她会不会生气？”

    裴晏禹失笑摇。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喝完了一打啤酒，裴晏禹的脑发，的韩笠开始现重影。他以前从不知原来喝酒也是开心的事，如今看着韩笠酡红的脸，才觉得时光好，喝酒也好。裴晏禹抹了抹发的脸，问：“我们再喝一打吧？”

    韩笠意外极了，想不到几瓶啤酒肚，乖学生变成了小酒鬼。

    “好啊。”韩笠笑起来，朝服务生招手，喊，“再来一打啤酒！”

    成真的虚妄3

    随着室外的雨越来越大，连屋浮躁而混沌的音乐声也显落寞了。

    大雨浇灭了夜归人的兴致，酒吧谈畅饮的人接连地离开，剩的只有沉闷的碰杯、郁郁的独饮。

    脚哗啦一声，惊醒了昏昏睡的裴晏禹。

    他忍着酒嗝，眯起睛往桌一看，酒桌光线昏暗，他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个酒瓶。

    多少个呢？裴晏禹趴在沙发上，指着那一个个瓶数起来。

    韩笠喝得酒酣耳，脑袋沉得很，瞥见裴晏禹从对面消失了，疑惑地嗯了一声，同样弯腰去。

    裴晏禹正一个接一个地数喝空的酒瓶，那茫然又认真的模样十分孩气，韩笠看了好一会儿，笑问：“喝了多少？”

    “嗯？”裴晏禹困惑地努起嘴，费力地直起，摇摇，“数不清了。”

    他看起来苦恼极了，眉地皱着，想了又想，再度趴在沙发上。韩笠看他要钻酒桌底数瓶，忙要阻止，奈何自己也是酒上，脑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竟抬起，要把裴晏禹踢回沙发上。

    这念未经脑已有了行动，韩笠反应过来时，几乎踢到裴晏禹的脸。

    然而没有，韩笠的鞋轻微地碰到裴晏禹的，两人俱是一愣。

    裴晏禹没有躲，韩笠也忘了收回。他定定地看着裴晏禹的脸，等到裴晏禹望向自己才抬——韩笠用脚背缓缓地抬起裴晏禹的，真真切切地四目相对。

    裴晏禹的目光朦胧，看起来像是一片混沌不清的雾气，韩笠看得甚久，问：“回去吗？”

    “嗯。”裴晏禹捂住发沉的额，一轱辘跌坐在地。

    忽然，涨满胃的酒剧烈地翻腾起来，裴晏禹的、呼里全是麦芽发酵的气味。他痛苦地捂住嘴，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韩笠向服务员结账完毕，看见裴晏禹在地上扑腾着起不来，好气又好笑。

    “你到底能不能喝？”韩笠自己也是脚底打飘，话毕蹲，要将裴晏禹搀起来。

    不料这一动弹反而加剧了酒的反应，裴晏禹的手才被韩笠架开，开却来不及说拒绝，徘徊在里的便呕来。

    韩笠大吃一惊，躲无可躲，转间已被裴晏禹吐了一。

    “我的天……”刺鼻的气味几乎让韩笠也跟着作呕，线衫的前襟全了不说，连衬衫也跟着倒霉。

    裴晏禹吐得恍惚，前全是晃晃悠悠的金星。

    服务生发现此的状况，急忙上前关心是否需要帮忙，更在乎场地被脏。

    韩笠挥手谢绝，顾不上上的污秽，好几张纸巾送到裴晏禹的手里让他嘴。

    呕吐的味很快在室沉闷的空气里蔓延，韩笠也是满肚的酒，再不透气恐怕得和裴晏禹一样的场。

    他潦草地帮裴晏禹把嘴净，架起他的胳膊、揽住他的腰，把人扶了酒吧。

    “嗯……”裴晏禹吐得大脑缺氧，被韩笠搀着走酒吧以后，难受得双打颤，险些摔倒在地。可他还认得韩笠，看见韩笠的衣服脏了，痛苦地说：“对不起，脏你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