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 - 白苹_38

    低语的月4

    一路上，韩笠的手机响了无数遍，裴晏禹偷偷地瞄了好几次，发现都是来自一个叫“s”的人。

    最后，韩笠烦不胜烦地接起电话：“喂？石哥。”

    看见他的表沉，裴晏禹更加好奇这是谁打来的电话。

    但很快，韩笠与电话那端的对话便告知了裴晏禹答案——韩笠烦躁地抓了抓后颈，淡漠地说：“临时遇见事，这单不能陪了。”

    这话似乎惹恼了对方，只听见嘈杂的声音从电话里漏来，似乎正在对韩笠训话。裴晏禹听不清对方究竟说了些什么，而韩笠的脸上只剩不耐烦。

    他虽然不耐烦，可总归把话听完了，末了：“我不回去，你让别人替我吧。我改天再跟你赔罪。”话毕，他不等对方再说些什么，兀自挂断了电话。

    原来刚才那三个人不是突然现，而是早已和韩笠约好了。裴晏禹不了解世界那一端的神秘，看见韩笠的脸难看得很，又忍不住神经质地为他担心起来。赔罪？怎么赔罪呢？

    忽然，韩笠朝裴晏禹转，让悄悄观察他的裴晏禹吃了一惊。裴晏禹连忙抓住机会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韩笠古怪地看他，皱眉：“我家。”

    “江景华？”裴晏禹难以置信地问。

    他嗯了一声，不愿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裴晏禹震惊极了——江景华是本市最先开发的别墅区之一，位于江湾畔。

    尽随着多年经济的发展，市有了不少新的富人区，但江景华依旧是这座城市房产的标榜。韩笠怎么会住在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却着卖的工作？裴晏禹百思不得其解，但看韩笠始终望着窗外的江景，又捺着不问。

    “你看，月亮。”韩笠突然指向江的对岸，说。

    裴晏禹听他语带惆怅，心一敛，便好奇地往他的旁探过向窗外望。

    月只有一半，看着却清清冷冷，随着汽车行驶的方向一路跟。他正要坐回来，却到韩笠将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背上。裴晏禹迟疑了片刻，将往回坐的动作放慢了些，最终留在了韩笠的旁。

    这片住房区虽然已有些年月，可依旧能够觉到它在理上的细致。

    这里距离市区不远，却格外安静。时间不算太晚，车辆别墅区以后便再看不到人的踪迹。

    裴晏禹看得来，住在这里的人不多，一幢幢致的楼房只有院前的灯着光，偶见一两家屋有生活的灯光，却在郁郁葱葱的林木间更显冷清。

    计程车在面朝江湾的那条路上行驶，最终在一幢别墅前停了来。

    裴晏禹跟着韩笠车，心茫然，好奇地环视了一番周围这些颇英风格的建筑。路旁有一个英剧里常常能够见到的红电话亭，但里面的电话究竟还能不能使用，裴晏禹不太确定。

    “来吧。”韩笠往路边一幢别墅的方向走。

    裴晏禹跟着他走上台阶，直至看到韩笠掏钥匙开门，才不得不承认面前这幢有着倾斜屋的别墅是韩笠的家。

    门以前，裴晏禹回望了一屋前那棵早已枯死的苹果树，再走屋，便为屋的陈设而错愕了。

    屋没有陈设。虽然房在外表看起来是一幢普通的英别墅，与周围的别墅风格相同，但更加令裴晏禹到难以置信的却是这个空的房。

    这是一座空房，不但没有人，而且没有家。裴晏禹不由得不寒而栗。

    韩笠只开了一盏灯，照亮了房屋的小半。

    裴晏禹谨慎地往里走，突然发现旋转楼梯前的地板上摆放着一张手织地毯，乍一看价格不菲。他连忙绕过了这张地毯，又跟着韩笠顺着小巧的旋转楼梯往上走。

    到了楼上，倒是没有那么空旷了。

    裴晏禹这时悄然地松了一气，但疑惑依旧没有在心消失。走廊上摆放了不少画框，墙上也整齐地悬挂着不少画框——它们全用白纸包着，裴晏禹不知这些画框里究竟包裹着什么。

    他们路过了两间房门闭的房间，又经过一段只有五级的木台阶，来到了一门前。韩笠推开那门，映裴晏禹帘的便是一个不算宽敞的阁楼房间。

    倾斜的屋占据了房间的大半空间，一面大的窗在屋上打开，洒了天空的月光。

    窗旁，是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床，冷调的被没有叠，随意地堆放在床上。临窗的小案上端放着一只霁蓝釉梅瓶，里面着一支早已枯的枝，不知原先是什么的枝。

    除去这些以外，还有一张布艺沙发。沙发上散落地放置着一些零碎的东西，看到上面丢着的手表和安全，裴晏禹的心上一敛。

    “没想到你会来，所以没收拾。”韩笠走一旁的一间小巧的衣帽间，从里面拿一睡衣和一盒未开封的，“先去洗澡吧，我还没吃饭，得先叫份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