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 - 白苹_22

    好在周末不需要上课，此刻裴晏禹的大脑似乎停止了工作，缺乏思考的能力，只留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梦境片段。梦里的杜唯秋穿着净的白衬衫，恰如他现在ktv时的样，裴晏禹想，自己之所以了这个梦，是因为杜唯秋把他背回来的缘故。

    他没有回复杜唯秋的信息。

    宿醉令他直到晚上去便利店打工也依旧没打采。在裴晏禹的印象，自己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晚上他在收银时了差错，正遇上排队结账的客人有儿多，他因而被客人促了几句。

    店见状连忙走过来向顾客歉，又接过裴晏禹手的活，让他去导购。

    好不容易等到客少了，裴晏禹在熟柜前将里面的三明治和饭团照赏味期限的短排列。

    趁着店没有顾客，店走过来说：“裴晏禹，我问你一件事。”

    裴晏禹一怔，停手的活，说：“您说。”

    “你上凌晨的那个班时，是不是会私藏便当？”店直截了当地问完，不等裴晏禹解释，说，“我们店里有时确实会有一些熟客买固定的东西，如果你和他们比较熟，想要给他们留一份便利，可以自己先把东西买来。过后钱怎么算，你们自己结清。但假如你先收起来而不走帐，那么在你藏起商品到商品最后售的这段时间里，想要购买的顾客就买不到了。而且规定，我们也不应该给特定的客人预留货品。”

    听到店的训话，裴晏禹立即想到了韩笠。他猜想，或许是店回放店录像时发现了他把便当放微波炉，过后又在韩笠光临时，取来给他的记录。

    他自觉有错，没什么可以辩解，乖觉地答应：“我知了，我会注意。”

    “这里先警告你一次，次如果再让我发现有这况，会规定考你。”店说。

    裴晏禹激于店这次的不计较，连忙说：“谢谢店。”

    此后约莫一个星期的时间，裴晏禹在工作时都规矩，再也没有在凌晨上班的时段将便当预留来。但他也没有见到凌晨光临的韩笠。

    裴晏禹的借书证上记录着几本他在学校本图即将到期，他用一张废旧报纸包起来，捆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送回本归还。

    把书还给理员以后，裴晏禹发现这张旧报纸上印着几天前的本地新闻，称近段时间市公安系统严抓扫黄工作，卓有成效，接连捣毁了几个卖y窝。

    裴晏禹仔细地看了看那篇新闻，那些卖y窝里没有提到那家假日酒店。不过他转念又想，除了有工作者以外，它确实也只是一家级酒店而已，不至于被称为“卖y窝”。

    也不知韩笠这段时间过得如何。裴晏禹骑车回程的路上，始终心不在焉。他终于有了一笔数目算是可观的钱，但他真的要用来那样的消费吗？

    骑着骑着，遇到了十字路，他停了车。

    北风从两天前光临了本市，从那时起气温开始骤降，裴晏禹穿着薄外，骑车依旧到有些凉。

    他无所事事地张望，忽而看到对面商场的门有一对举止亲密的同侣。认其一人是韩笠，裴晏禹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听到背后传来电动车的喇叭声，他忙将自行车拎上了人行。

    裴晏禹远远地看到他们两人在天咖啡馆喝咖啡。韩笠穿着白衬衫和黑休闲西装，宽格纹九分跟布洛克鞋之间着净致的脚踝，嘴里着咖啡，正兴致满满地听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说话。

    他的睛里充满了欣赏和崇敬，笑容格外迷人。裴晏禹注意到韩笠了镜，这使他本就清秀俊的脸顿时更斯文了许多，还带着一说不清、不明的书卷气和节制。

    跟韩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约莫三十几岁，一看就是青年才俊。他看着韩笠说话，神专注而自信。两人偶尔耳畔厮磨，偶尔低眉浅笑，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像是一对恋的侣。

    裴晏禹从前曾经幻想过，如果自己能够和杜唯秋谈恋，那会是什么样。哪怕杜唯秋不是和自己恋，裴晏禹只消想象他是一个同恋，便已经激动不已。

    韩笠那么像杜唯秋，现在裴晏禹远远地观察着，不禁想，倘若杜唯秋也和男人谈恋，是否就是韩笠这个模样？可是，裴晏禹不确定杜唯秋是否也会这样在光天化日与男友亲密无间。

    看着韩笠和那个男人谈笑宴宴，裴晏禹的心里到一说不的羡慕。这羡慕，不仅仅是针对能有一个伴侣这件事而已。

    这个男人是谁？是韩笠的男朋友吗？或者，他只是韩笠的一位客人？想到这里，裴晏禹油然一惊，忽而不自在起来。

    他等了片刻，思来想去，正打定主意要走，突然看到那个男人在摸了摸韩笠的以后，拿着手机起往商场里去了。

    裴晏禹见到韩笠在男人离开以后，表立即变得冷漠，他猜到了真实的况，上把自行车停好，往天咖啡馆走去。

    韩笠很快注意到裴晏禹朝自己走来，脸上先是浮现错愕的神，继而又了从容的微笑。

    看到他的微笑，裴晏禹在来到他的面前以后，反而又变得无话可说。他扣了扣手指，没有握成拳，问：“你的好些了吗？”算起来，他们也有半个月没见过面了。

    韩笠仰望着他，嘴微微地努了一，模棱两可地说：“虎虎吧。”

    他这副毫不在意的样着实令裴晏禹不甘，但裴晏禹不知自己能说到哪个地步，才算是不越雷池。

    正当裴晏禹抿着嘴缄默不语时，韩笠往商场的方向望了一，抬淡漠地说：“我还在工作，你如果有事，明天联系。”

    从韩笠的确认刚才那个男人确实是他的客人，裴晏禹的呼发。他忍着，不甘心地问：“你那么缺钱吗？”

    韩笠眉峰一挑，似笑非笑地反问：“你有钱吗？”

    听罢，裴晏禹呆住。

    “等你有了钱，再和我谈钱的问题。”韩笠说完，带着无奈轻微地叹了气，起往商场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