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回去给苏黔收拾住院需要的东西,由于胃血的病人只能吃一些,他顺便去熬营养粥,于是病房里就只剩杨少君和苏黔两个人。
杨少君坐在床边,苏黔靠在床,气氛很尴尬,谁都不说话。
还是苏黔先打破了沉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的飞机。”
“哦。”
“……”
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杨少君挪啊挪,挪到床边上,手慢慢地爬啊爬,握住了苏黔的手。他笑咪咪地说:“苏黔,你想我没有?”
苏黔冷看他,手,不来。
杨少君笑嘻嘻地再靠近一:“我说过如果这两年你没给小囝找个后妈……”
苏黔冷冷:“你怎么知我没找?”
杨少君一愣:“苏小囝说的!”
苏黔脸微变,心里把没心没肺的儿狠狠臭骂了一通。
杨少君再凑近一:“你是不是,想我想的吃不饭所以才胃血了啊?”
苏黔忍住翻白的冲动,冷嘲讽:“两年不见,杨警官无耻程度又见了。”
杨少君抬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摁:“哪能呀,你摸摸,都给那儿的风沙刮薄了!”
苏黔猛地把手回来,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
杨少君看着他就只是开心地笑。
苏黔的住院手续是杨少君去办的,是一间双人级病房,不过旁边的床位还是空的。苏黔不满地问他:“为什么开这病房?”想当年苏黔可是会因为苏颐发个烧就给他一间加护病房的大手笔,其实因为那场病他为人已经随和了很多,并且许多棱角都被抹去,但他还是不喜和一个陌生人在同一间病房里。
杨少君浑不在意地说:“这不是还没有人住么,你一个人享受两个人的空间,有什么不好的?何况,就算有人住来,说不定是缘分呢?说明你和那个人有缘,也许那个人会是你人生的贵人呢?”
苏黔懒得跟他理论,冷冷地说:“很谢你今天送我来医院,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等会孟叔来了有人会照顾我的。”
杨少君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孟叔也要休息,总要有人跟他照顾你。你这病住院可不是一个晚上的事。”
苏黔没好气地说:“我谢谢你了!会有护工来的!”
杨少君挪近,再挪,脸几乎贴到他脸上:“你喜护工的照顾吗?”
苏黔被他的倾斜了一些,冷看他:“你觉得你比护工照顾的好?”
杨少君笑了:“不,但我和孟叔一样,想给你家人式的照顾。”
苏黔因他的话而瞬间愣住!就像杨少君两年前和老孟说的一样,苏黔的死就是“家人”,他当初能将苏黔这块顽固的金刚石磨来,也正是戳了这个死!即使是现在,这两个字还是狠狠地戳了苏黔心最柔的地方,让他有那么明显的失神。
晚上老孟送来东西的同时也把苏小囝接来了,因为苏小囝明天早上还要去上学,苏黔拉着苏小囝叮嘱了几句让他不要告诉爷爷姑姑叔叔他们,就让老孟送他回去。苏小囝毕竟初三了,学业上的事也比较多,他看到苏黔的神状态还不错,就相信这病并没有什么大碍,拉着老爸的手说了几句好话就跟着老孟回去了。
苏小囝前脚一走,苏黔就看到杨少君后脚从门外晃了来,靠在门框上笑:“我以前就听你说过,你对他们总是报喜不报忧。没想到你现在还是这样。其实,家人不止是要分享你的好事,也要为你承担烦恼的,那才叫家人。你只跟他们报喜,时间久了,他们反而会担心的吧。”
苏黔反问他:“为什么你动手术都不让你妈知?”
杨少君立刻噤声了。
并不是和亲人不够亲,然而不同的亲人在生命扮演的角是不同的。父母养育你,兄弟妹陪伴你成,孩给你带来快乐,可是这时候,真正应该陪在边共同承担的人,应该是伴侣。你这一生一个特殊的、没有血缘关系、却有亲人之实的人。
苏黔躺,淡然:“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杨少君走去:“我不会走的。”
苏黔说:“我可以让护士赶你走。”
杨少君沉默了几秒,在他床边坐:“你好歹让我陪一晚上。你睡吧,明早我就走,我还要回局里去,还有很多事要办,你放心吧。”
苏黔赶他不走,并没有真的叫护士来赶人,只是翻了个背对着他,果真要睡了。
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开:“你有打火机吗?”
杨少君愣了一,站起:“没有。你要打火机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一个?”
苏黔说:“不用了。把灯关了,我要睡觉,谢谢。”
也不知多久以后,杨少君在黑暗轻声问:“你是不是,也有,至少一,喜我?”
苏黔呼静谧平缓,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的曙光正在向大家招手~~~
苏黔这个苦啊~~~~~~~他大弟弟神病,小弟弟胃病,他全都沾上了~~~~
ps:小生生对于公务员制度什么的一都不了解,百度告诉我局和刑警队都是级,所以我就让杨少君当局了。有读者告诉我公安系统不会去什么希望小学的,什么,大家忽略吧,随便看看,就当个乐……
翌日苏黔醒来时,杨少君果然已不在了。老孟趴在床边,睡的很轻,苏黔一动他就醒了,着睛站起来:“先生想要什么?”
苏黔看着他鬓边些许的斑白,突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老孟为他们家工作了几十年,自己没有家世,却把他们几个苏家的孩都当成自己的孩一样来疼。到如今,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还要在病榻边照顾苏黔。
苏黔轻声说:“我没事,孟叔,你困的话就回去休息吧,我有事会叫护士,你不用陪我。”
老孟打着哈欠笑:“我不困,我睡到早上五才来的,昨晚是小杨守在这。”
苏黔持:“你不用一直守在我边,我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一小病,不用人照顾。这样吧,今天你陪我完治疗后你回家去,你要是实在放心不,换个人来也行。”
老孟落寞地笑了笑:“孟叔这是,不放心啊,他们手笨,不一定知先生要什么。”
苏黔忽然觉得鼻酸酸的。
老孟到病房备的卫生间里洗脸,哗啦啦的声遮盖了苏黔擤鼻涕的声音,索老孟没听到,不然他大约会以为苏黔患上了冒而张。
老孟着脸从卫生间里来,苏黔轻声问:“孟叔,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成家?”
老孟年轻的时候结过一次婚,两三年后夫妻不合,分手了。从那以后老孟就再也没有结过婚,也没生过孩,后来就全职留在苏家,连吃喝都在苏家,自己的房租去收房租了。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