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她的阿洵哥哥定然还活着。
“顾湘绯, 念在我与你父亲曾有几分的份上, 我劝你好生却死香的方,莫要不识好歹。”宁旻珺沉声。
听他提起顾渊嗣,柳萋萋忍不住讥笑一声,“我父亲,你怎有脸提我父亲,害死我父亲的, 不正是你吗?”
宁旻珺闻言不为所动, 甚至理直气壮:“当年,我不是没给过你父亲机会, 是他自己愚蠢,宁可看着顾家那么多家仆被毒药,也始终不肯那本《异香录》,还说《异香录》早就被他给毁了, 你觉得这话, 我会信吗?”
他往前行了两步, 居临地看着柳萋萋, 蓦然勾了勾角, 眸愈发冷起来, “我很好奇, 若是你面临和你父亲一样的选择, 你会怎么?”
柳萋萋秀眉微蹙, 心顿升起不好的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宁旻珺挑眉, “武安侯造反,武安侯府的人又如何能幸免于难,孟老夫人和孟大如今应当也被了狱吧。”
见他用孟家人相威胁,柳萋萋面微变,“你究竟想怎么样,我说了,我本不知什么却死香,你就算在我上费再大的气力也没半用。”
“你以为你骗得过我。”宁旻珺冷笑,“我很清楚你知晓《异香录》上的容,还帮着孟松洵破了好几桩关于异香的案。”
他又近一步,试图以大的躯给柳萋萋以沉重的压迫,“你说,若是我将你那祖母和大嫂押到你面前,也当着你的面给她们那会令她们痛不生的药,你会怎么,可有你父亲那样狠的心,亲自用剑替她们解脱。”
看着宁旻珺说话间的残忍的笑,柳萋萋忍不住破大骂,“宁旻珺,你定会不得好死!孟老夫人已至这般年纪,你怎么得了手害她。”
“我也不愿害她,可这不是取决于你的态度吗?只要你说却死香的香方,她们定会安然无恙。”
柳萋萋咬了咬,一边是那惨无人的香方,一边是孟老夫人和孟大的命,她不知该如何抉择。
见她仍是踯躅犹豫着,宁旻珺面沉如,终是没了心与她周旋。
“看来,你和父亲一样,都可以为了《异香录》牺牲他人,既得如此,我也不必留了,你就亲看着她们在你面前痛苦挣扎而死吧……”
言毕,他作势要步殿外。
柳萋萋知晓宁旻珺没有开玩笑,他什么都得来。念及年迈的孟老夫人,还有孟大。
她掩在袖的手握成拳,少顷,咬牙提声:“我说!”
宁旻珺折看来,便见柳萋萋似是放弃了挣扎般:“我说……”
一旁的福王闻言倏然笑了笑,“宁大人,你用这法吓夫人什么,皇兄危在旦夕,难她还会不帮吗?”
他笑意温柔,喊来侍将纸笔呈到柳萋萋面前,后两人如恶狼一般虎视眈眈,柳萋萋背脊一阵阵发凉,可只能着提起湖笔,一笔一划在纸面上落。
宁旻珺看着那纸上却死香的香方,眉越蹙越,一开始的香材虽是珍贵稀少但还算正常,可越写到后,那香材就越稀奇古怪。
天山雪莲,东海鲛珠,南山神树的枝……
宁旻珺忍无可忍,一把攥住柳萋萋的手腕,怒:“顾湘绯,莫要同我耍样,你写的是否为真,届时一试便知,孟家人的安危你都不顾了是吗?”
柳萋萋一把甩开他的手,颌微抬,角勾了勾,“谁说我写的不是真的,既是能起死回生的香,当然是与旁的不一样,若是那么容易便能来,岂非人人可得。”
她复又提笔,写了几个字,便拎起纸张甩给了宁旻珺。
宁旻珺扫了一,“这便是全了?”
“自然不是。”柳萋萋定定地看着他,丝毫不惧,“还有一味我并未写来。”
“是什么?”宁旻珺问。
“是什么我怎能告诉你,若我提前说了,于你们而言没了价值,你们便会杀了我,不是吗?”
看着她有恃无恐地冲自己笑着,两人的境顷刻间颠倒过来,宁旻珺一时气结,正怒骂,就听福王的声儿响起,“夫人既得不愿意说,本王也不你,只想问问夫人,那味香材可容易寻着?”
“能!”柳萋萋答,“不过,等你们将上的香材先尽数寻来,再来找我也不迟。”
她承认,那副香方有编造的地方,她之所以写那些稀奇古怪的香材,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可她没有想到,福王远比她想像的更厉害。
虽不知那些香材究竟是否为真,但不消五日,他竟真的将所有的香材都寻到了。
这几日来,福王一直将柳萋萋囚在偏殿,乍一寻齐香材,便将她召到正殿命她当面制香,唯恐她偷摸摸在其上什么手脚。
所有的香材都置得当后,宁旻珺终于忍不住问,“这你可以说,这最后一味香材究竟是什么了吧?”
柳萋萋讽笑地看着他,“你真想知,莫要后悔……”
看着她落在自己上,意味的笑,宁旻珺蹙眉,隐隐有不好的预,一刻,果见柳萋萋朱微张,一字一句:“这最后一味药材,便是世上最恶毒之人的心血。
见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瞧,宁旻珺哪里听不她是故意针对自己。
“胡说什么。”他眸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慌,旋即拱手对福王,“顾湘绯信开河,恐本没什么最后一味香材,不过是她为了保命之举,还请殿莫要上了她的当。”
“夫人怎会欺骗于本王呢。”福王笑意依旧,“再说了,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他双眸微眯,间的笑意愈发烈了几分,却让宁旻珺颇有些不寒而栗,他意识后退了一步,然一刻,却是双目圆睁,猛然一怔。
难以置信地低眸看去,便见一柄锋利的剑从背后刺穿了他的。
看着宁旻珺后赫然现的人,柳萋萋亦是惊得倒了一气,见宁旻珺望着福王,双开阖,似乎想说什么,却是一句话都吐不来,在剑来后,缓缓向前倒落去。
他躺在地上,捂着痛苦地搐挣扎着,一双眸透烈的不甘,直到渐渐停止动弹,没了气息,仍是死死锁在柳萋萋上。
柳萋萋别开,到底不忍心看,她此时心绪复杂,却是没多少大仇得报的快意。她承认,她一开始心血一事,便是藏着报复宁旻珺的心,但她不曾想,福王居然会这么狠毒,毫不犹豫地对宁旻珺了手。
宁旻珺当是死也不会料到,他聪明一世,最后,竟是搭在了自己追随多年的主上。
方才偷袭宁旻珺的暗卫,利落地自他上取了一碗心血,搁在了一旁的香案上。
福王的声儿再次响起,“这夫人满意了,可能开始制香?”
他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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