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哥知我们一起去听讲座吗?”
“告诉他嘛,”宁远辉摇,“他反正人不在这里,知了没准还要吃我的醋,不必多此一举了。”
许知月:“……不至于。”
说是这么说,她的话却没什么底气,厉西钊不会吃他亲弟弟的醋吗?
未必。
车往市区开,宁远辉和许知月一路闲聊,宁远辉说起自己的事,这小上大学后突然想开飞机,跟家里说了声直接参加了星野的飞行员自主培养计划,被星野送去国外航校两年,才刚回来。
“之前我家里人都觉得我持不去,可我不但顺利毕业了,还是我们这一批学员成绩尖的。”宁远辉得意。
许知月也笑了:“那也好,我本来还以为你是来星野混日的。”
宁远辉:“当然不是,我是认真想开飞机,以后像你和师父一样,我来星野的目的很单纯的。”
听到这句,许知月忽然想到什么:“你哥……”
“我哥什么?”宁远辉转冲她一扬眉,“许想知我哥的事?”
许知月问:“你知他为什么来星野吗?”
宁远辉:“他自己怎么说的?”
许知月:“说你爸放他来独自历练。”
宁远辉哈哈笑:“你信他呢,我爸要真放他独自来历练,就不会现在让他两跑了,是他自己要来临城的吧。”
许知月:“吧的意思是你也不确定?”
宁远辉:“应该就是,星野已经快成我们家公司的边缘产业了,哪里需要我哥亲自过来,是我先知你在星野,有一次听星野去航校给我们上课的教员提到你,才知许你一直在星野工作,后来无意跟我哥提了一嘴,没半个月就听到我妈说他来临城接手星野了。”
所以厉西钊确实是特地为她来的星野。
许知月心略复杂,她其实早有觉,今天终于得到了确切答案。
“他跟我不是这么说的……”
宁远辉:“你也知我哥是什么个,他肯承认才奇怪了,其实许,我早猜到我哥迟早还得回找你,你别看他嘴,对你是最没辙的。”
许知月尴尬笑了一,不知该怎么接话。
宁远辉继续说:“而且他这十年都没过别的女朋友,你信吗?二十几岁的男人活得跟个苦行僧一样。”
“……我知,”许知月,“我听周渊他们说了。”
宁远辉:“是吧,之前家里还跟他介绍过好几个呢,他连看都不去看一,我妈都愁死了,跟我说其实她早就知我哥时了个女朋友,分手之后还追到国外去了,当初我妈睁只闭只没当回事,这几年时不时说后悔,当年没努力帮我哥留住你。”
许知月只觉无语,他们当初是早恋吧?厉西钊的家竟然是这个态度?
宁远辉解释:“我妈就这样的,你也别有负担,我知当年是你甩了我哥,别觉得对不起他,他要是表现得不好,你再甩了他就是。”
许知月:“你这么说,你哥知吗?”
宁远辉浑不在意:“不用他,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帮他说话,他那个,你甩他太正常了。”
许知月犹豫:“其实我觉得他个也没有那么糟糕吧,好歹是你哥呢,你怎么这么说他?”
宁远辉:“是心非,嘴里没一句好听的,还不糟糕?”
许知月彻底无话可说,厉西钊在他弟这里实在没面,她莫能助。
宁远辉再次笑了:“我是不是不应该在你面前说他坏话?毕竟人里西施,你肯定觉得他好。”
“没关系,”许知月幽幽,“你说得对的,他就是这样。”
听完讲座已经快五,来之前许知月收到厉西钊发来的消息,说在场馆门等她。
许知月有意外,问宁远辉:“你跟你哥说了我们来听讲座?”
宁远辉:“没啊,他来接你了?”
许知月觉得稀奇,厉西钊是怎么知的她在这里?
厉西钊的车就停在路边,他刚从沪市回来,让司机先回去了,自己开车来接许知月。
许知月和宁远辉上车,厉西钊目光落向车后视镜的宁远辉,冷冷问:“你没开车?”
“开了,先扔这里吧,你不是要接许去吃饭?算我一个。”宁远辉笑嘻嘻,说好了不当电灯泡,转他就忘了。
厉西钊懒得再说,发动车。
许知月轻咳一声:“我没跟你说我来了这里吧?”
厉西钊:“猜的,你肯定在这。”
这么了解她的人,大概只有厉西钊。
许知月拢了一发,掩饰略微的不自在,明明厉西钊也没说什么,或许因为还有第三个人在,让她莫名觉得别扭。
后座的宁远辉揶揄自己亲哥:“你在许上装了定位吧?”
厉西钊和许知月都没理他。
吃饭时也是宁远辉一个人在侃侃而谈,说自己的飞行员生涯初验,许知月和厉西钊各自默不作声吃东西,把他的话当背景音。
厉西钊夹菜自己碗里时,许知月抬目看了他一,厉西钊仍一句话没说,夹完菜又继续吃自己的。
他不说话许知月也不想说,比耐她从来不输给任何人。
宁远辉终于无奈了:“我说你俩,谈恋就这么谈的?相顾无言搁这里演默剧呢?”
许知月:“这个时候嘴用来吃饭不就好了?”
厉西钊凉:“要是吃饱了你就先走,不用在这里说废话。”
宁远辉:“哦,原来是嫌我太碍了,打扰了你们谈恋。”
你知就好。
宁远辉奇怪:“当年你们不是还经常带我一起去约会,那时候怎么不嫌我碍着你们?”
厉西钊:“你还是小学生?”
宁远辉笑:“不都一样,你俩谈说,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许知月继续闷吃东西,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宁远辉吃饱喝足,终于拍拍走了。
厉西钊问面前人:“他在你不自在?”
许知月目送宁远辉走远,收回视线:“你很自在吗?”
其实这么说还是奇怪的,普通侣跟家人或是朋友一起吃饭,不该不自在才对,但许知月就是觉得跟厉西钊在一起,没法像对一般男朋友一样在人前自然相。
至少以前不是这样的。
厉西钊:“他跟你说了什么?”
“哦,没说什么,”许知月心不在焉,“说了些你是心非的事而已。”
她放筷,冲厉西钊笑:“回去吗?”
厉西钊目光盯着她,半分钟后起去服务台结账。
回程依旧一路无话,车在夜之后空旷寂静的速公路上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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