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明 - 戏明 第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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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南京乡试第一名,实打实的举人老爷,有几个举人落魄成他这样的?

    不说画得好不好,光冲着这印章就要买上一幅画支持支持他!

    也算是苦作乐了。

    文哥儿攥着印章不放手,脑海里冒一连串关于文人印章的记忆。

    最后文哥儿想到的是:唐伯虎现在在哪里?几岁了?认识和他一起卷舞弊案的小伙伴没有?

    据传唐伯虎那位小伙伴叫徐经,是个特别有钱的人。他认识唐伯虎后顿时惊为天人,每天带着一堆狗和唐伯虎一起纵横场、丛。

    想想看,同在天等着会试,别人苦哈哈备考,他俩结伴风快活,一天到晚撒钱买,结果会怎么样?

    结果当然是枪打鸟,他们因为是当届考生里最调、最扎的,直接成为弘治年间一场科举舞弊案的涉案者。

    人告发的就是有钱的徐经买题!

    这位有钱的徐经到底多有钱呢?

    他卷科举舞弊案后伤心不已,回家啥都不,闭门读书等着朝廷允许他重返考场的特赦令。

    可惜最后他虽然等到了朝廷的赦免,却死在了二次赶考的路上。

    徐经死了以后,他其一个儿光是田地就分到了一万多亩。

    他这个儿就是徐霞客的曾祖。

    这位曾祖接手的遗产分到徐霞客这一代,还能供徐霞客环国旅游三十年。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泪。

    这些可恶的有钱人!

    败家五代都败不完!

    连徐经这么有钱的家伙都沉迷科举,到老都要拼着一老骨上京再考一,可见那一枚小小的官印真是格外迷人。

    唉,官路难走!

    文哥儿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绪,也不住脑里天行空的稀奇想法。

    他抓着手里的印章,表一会儿发愁一会儿叹息,瞧着千变万化,逗乐了一亲朋好友。

    拿玩的时候拿得那么,怎么拿枚印章就唉声叹气起来了?

    即便文哥儿一脸挑挑拣拣的嫌弃模样,这次抓周还算是圆满落幕,剩的就是文哥儿最擅的吃吃喝喝。

    他和谢豆坐一起块,座还有好几个小朋友,吃饱喝足以后便相约去玩儿刚到手的玩

    谢迁看着一群小娃娃闹哄哄跑了去,转对王华说:“你这些抓周用的玩意准备得可真别致。”

    一般人哪有给小孩上真家伙的?

    王华说笑:“回正好可以给他玩玩。”

    就文哥儿那,即便用的是假书假笔假弓假箭,他也不会乐意去拿的,倒不如买些可以留着用的东西。

    谢迁想想也是,也笑:“合该如此。”

    王华:“倒是叫你破费了。”

    寿山石的田黄石乃是“印石三宝”之首,价钱可不便宜,何况此印谢迁时常使用、极为惜,显见是他心

    谢迁能拿来给文哥儿抓周着实是真心重这孩

    谢迁:“这小从小便这般聪慧,说不准我们这些当辈的以后还得沾他的光,一块印算得了什么。”

    他们两家都是余姚人,生来便算一派的。况且他们往来多年,关系怎么算都不算浅,谢迁自是不会惜一枚小小的印章。

    何况读书人哪怕朝为官,也就光鲜这么一两代,若是孙不争气又会打回原形。

    面对这况,他们也是要早打算的,比如教导一些的学生、缔结一些往来密的姻亲,将来哪怕自己仕途遭难,也不愁后人没人帮扶。

    谢迁就很看好文哥儿。

    王华私和他透过,文哥儿虽还不能把《大学》倒背如,却也已经认全了上的字,掌握了基本的句读学问,识文断句已经不在话

    这样的余姚好苗,谢迁自是上心得很。

    谢迁笑着与王华打趣:“都说自己很难教好自家小孩,不如你让他往后得空就到我们家来,我给他和豆哥儿一同开蒙,顺让他帮我激一激豆哥儿,你看如何?”

    王华闻言两一亮,一:“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一会我便叫他改喊你一声‘先生’,省得你反悔。”

    谢迁:“既然已经说定了,又怎么会反悔?”

    两人三言两语商量好开蒙之事,心都颇为不错。

    等文哥儿玩得满是汗、带着小伙伴回来,就惊闻自己拥有了新鲜炉的老师。

    瞧谢迁微笑着立在一旁的模样,文哥儿骤然意识到“一日为师终为父”这句话不是假的,照着谢迁这位准老师的官职、学识、前程,绝对够教他一辈的!

    试问一,他刚开蒙都由这么大一个状元郎来教了,以后谁还能越过这位老师去?

    文哥儿锐地觉前方极其危险,可一时半会又分析不到底是啥危险。

    乖乖喊人是以后可能会掉坑,不乖乖喊人是立刻就要面对前两座大山的威压,文哥儿思来想去,只能麻溜改喊了声“先生”。

    一直到这场抓周酒正式散场,客人们各回各家,文哥儿都还有摸不着脑。

    他自然不懂谢迁他们这些官场人的思量,最终只能小心翼翼地跑去问他爹:有了老师就要上课吗?课安排得满不满?孩还小课程能不能少安排

    王华:“就算你能见天儿往谢家跑,你先生也没法日日在家教你,多只是安排些功课给你罢了。”

    文哥儿:“…………”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王华瞥了他一,说:“又不会叫你抄写练字,只会和平时一样让你识字背记而已。”他把顺手带回来的开蒙餐摆到文哥儿的专属矮几上,微微地笑,“你可以提前预习预习,到时候和你先生家的豆哥儿一同读书。”

    文哥儿彻底蔫了。

    怪不得他哥五岁才开说话,五岁才开说话的话得省多少功夫啊!

    文哥儿试图挣扎一:“二哥呢?”

    王华:“你二哥比豆哥儿小,不适合跟你们一同开蒙,你祖父教他就行了。”

    文哥儿:“…………”

    不是啊,他是弟弟,他比二哥还小,怎地他就要和谢豆豆一起开蒙了!

    这些大人真是可怕,在他们面前一脚都不能,一就会叫他们逮着不放。

    不文哥儿再怎么纠结,拜师这事还是敲定来。

    第二天王华还正儿八经地给他备了拜师礼,带着他去谢家正式认个师门。

    在明朝很一段时间里,老师和弟的关系之亲密堪比父,弟甚至可以住在老师家里求学。

    比如王守仁创立心学之后,就有很多弟随侍左右,他的首席大弟娶了他妹妹,他的弟黄绾在他死后把他的老来接去抚养。

    《传习录》就是王守仁几个弟仿照《论语》格式,随侍左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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