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明 - 戏明 第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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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要是有人提起他王小文,标题大概是《扒一扒那个混在大佬堆里的惨烈对照组》,想想就令人惆怅。

    王老爷见孙蔫了去,顿时乐了。

    还没开始练字就想要偷懒,活该不能如愿!他也没那么排斥这次看诊了,伸手叫汪医士给他把把脉。

    汪医士知晓这次看诊的主要对象就是王老爷,笑着上前给王老爷把了把脉。

    本来他的脸非常轻松,等摸清楚脉象后面就有些凝重了。

    汪医士乃是当世名医,见过的病患多不胜数,有些常见的病不必多问,一摸脉象就能摸来。

    汪医士又仔细地重新给王老爷号了次脉,才斟酌着措辞与王老爷讲了自己从脉象得的结论:他这发作得越来越频繁的疼有麻烦,不是寻常那些忍忍就能过去的小病,发展个一两年说不准会病膏肓、卧床不起。

    趁着现在病灶还小,须得及时着手调理才行。

    要知老人家一旦卧病在床,个月基本就没了气神。

    但凡能撑个半年都是周围人心照料的结果。

    王老爷一听这话,又不大兴了,就是顺便让这医士号个脉,怎么一就成了“现在不治肯定后悔”。他哼了一声,正要说两句,就被岑老太太截了话

    岑老太太直接和汪医士商量该怎么调理。

    王老爷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文哥儿忍不住抬手去揪王老爷,这一气恼起来胡就一抖一抖的,不揪两着实手得很!

    王老爷:“…………”

    这个混账小

    唉,有想大孙了。

    也不知大孙什么时候回来。

    儿也真是的,说什么路途太远让仁哥儿直接住在岳丈的官署里,连过年都不让人回来。有他那么当爹的吗?

    不像样,真不像样!

    不王老爷怎么不乐意,岑老太太还是拿到了汪医士开的方以及汪医士给的调养建议。

    为了回报汪医士的尽心看诊,岑老太太甚至还让王老爷把手再伸来,让汪医士的孙也上手摸摸脉。

    文哥儿在旁边瞧见汪医士明显真诚了不少的笑容,觉又学了一手。

    要对人好果然是要投其所好,他们家不算大富大贵,要论诊金肯定比不过真正的门大

    他祖母就很会人,汪医士既然带着孙诊,必然很看重这个孙,能有人主动给孙这么个学习机会,他哪会不兴?

    唯一比较受伤的,可能就是他祖父了!

    文哥儿在旁边给他祖父一个“勇敢爷爷不怕困难”的鼓励神。

    王老爷:“…………”

    本来还没什么觉的,对上这小神就有憋屈了。

    相比于给他们看诊,汪医士给女眷看诊就比较讲究了。

    时人都说“女病难医”,不是说女人生病的病更复杂,而是世太复杂。

    明太祖朱元璋是个“家天”思想很的人,也是个小农思想很的人,他规定男女大防必须严防死守,不能纵容破坏家安稳行为的事发生。

    女人看病这个问题,也衍生许多复杂的条条框框,有些人因为从小受到的洗脑教育甚至宁死也不看医生。

    面对这棘手问题,医者们有着默认要遵守的规定:隔帷诊之,亦必以薄纱罩手。

    也就是说,你要隔着帷帐来望诊,看不看得问题端看你平如何。

    诊脉也得隔着薄纱来把脉,摸不摸得准也全看你平如何。

    帷帐和薄纱再薄再透明都成,反正就是要有,绝对不能直接看直接摸。

    文哥儿看得瞠目结

    女眷看医生居然有这么多讲究!

    难怪会有人觉得这破病不看也罢。

    多这么一重薄纱到底有什么意义?

    汪医士给赵氏、杨氏两人看诊,摸到杨氏的脉象时沉了一会,笑着恭贺:“府上有喜。”

    岑老太太没想到有喜的是杨氏,把杨氏打发去休息后又宽了赵氏两句,才去张罗人手给王老爷煎药。

    汪医士已被人客客气气地送门去。

    新客人走了,文哥儿便去看人给王老爷煎药,不时还抢过扇帮忙扇风,妥妥是孝顺孙的作派。

    只是他力气小,又没恒心,扇了几便没什么意思,又把扇还了回去,坐在一边嗅嗅他祖父要喝的药苦不苦。

    王华回府去寻二老时,看见的便是文哥儿站在旁边的矮墩上给他祖父加油鼓劲:“不苦,喝光光!”

    这小第一次看家里人喝药,那兴致的模样儿明显正在兴上,看向他祖父的睛直冒光。

    甚至还大逆不地威胁上了——

    “不喝,!”

    王老爷:“…………”

    这混账小到底是谁教来的?!

    瞥见王华从外来了,王老爷立刻瞪了儿,意思是“看看你生的好儿”。看文哥儿那跃跃试的架势,绝对是在期待他鼻药!

    王华掏饯放在桌上打开,对王老爷:“回来路上给您买的,您把药喝了吃上一两块,压压嘴里的苦味。”

    文哥儿一看到饯,顿时忘了当孝顺孙劝祖父喝药,改为趴到桌沿地望着那包散发着清甜果香的饯。

    瞅一

    想吃。

    再瞅一

    还是想吃。

    他还没吃过明朝的饯!

    这还是弘治元年最后几天品来着,再过小半个月就没啦,成弘治二年了!

    王老爷本来想说自己不稀罕这玩意,瞧见文哥儿那模样又改了主意,一气把药喝完,抬手取了块饯送嘴里。

    他在文哥儿期待的目光之,还真品儿十分怡人的甜意来,把嘴里的药味全被驱散了。

    王老爷见文哥儿目光又转回到剩饯上,慢条斯理地伸手把它们重新包了起来,嘴里还慢悠悠地夸了一句:“这饯不错,我留着送药。”

    文哥儿:“…………”

    可恶!!!

    太可恶了!!!

    作者有话说:

    王小文日记:

    弘治元年冬天,特别冷。

    祖父,特别坏。

    注:

    1齐桓公与九九乘法表:自《韩诗外传》

    齐桓公设燎,为便人造见者。朞年而士不至,於是东野有以九九见者,桓公使戏之曰:“九九足以见乎?”鄙人曰:“臣闻君设燎以待士,朞年而士不至。夫士之所以不至者,君,天之贤君也,四方之士皆自以不及君,故不至也。夫九九,薄能耳,而君犹礼之,况贤於九九者乎?夫太山不让砾石,江海不辞小,所以成其大也。”

    2隔帷诊之,亦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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