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左右 -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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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冬旭并没有因睡过一夜而舒畅。

    推开他多了，连疚也多了，秤砣般压来，心里的天平比过去左右倾斜得更加剧烈。

    要再来一次，她想可能自己真就留在那儿了。

    冬旭心烦意。

    地铁上、街上、工作，“昨天那句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就没断过，分心严重，总想那句话后他会难过吗，又会怎么难过。

    “都要”。

    开会时，不知不觉在工作笔记上写。她愣住了，又笔，几条黑线狠狠划过那句话的肚。

    午休她到公司楼散心，天气并不，她穿过两栋写字楼。

    在墙拐角前方，她忽然撞见何雨泽在与什么人谈。

    那人背对她，全衣黑，个矮，看上去更像是女姿。

    隔太远了，她本听不清，但她有一莫名的熟悉，这熟悉令人心慌。她盯着那人，走近两步时，那人却突然转朝右拐，瞬走她的视线。转得太快，她睛没有抓住她的模样。

    等她目光折回来时，微吓了一。

    何雨泽正看着她，面无表。

    上次因陆泊而没去，估计他怀怨在心，冬旭不好意思面对他。

    但于礼貌，她还是张开了嘴。

    “午好”还没一个字，他转就走了。

    午是她吗？那疯女人。

    到了午，冬旭越回想越生疑。

    若真是。可她跟何雨泽有什么关系？何雨泽想什么？

    三左右，何雨泽去茶间倒，她故意走近。两人静着，他背对她看饮机，她转着杯犹犹豫豫。

    是他先开，令她一愣。

    “小心程锦。”

    她慢慢地：“你认识他？”

    何雨泽：“我见过他很多次。”

    她更觉一团疑云蒙在：“程锦为什么这么说？”

    他过她的肩，走回工位：“周末来我家，我告诉你。”

    去他家两人独，别说她觉得不妥。

    陆泊知了肯定又要疯。

    最近他加重对她的掌控，早晚都亲自接送，理由是保护。

    但他总若有若无地怀疑、转弯抹角地试探，一手机消息就意识问是谁，经常问她去什么了，去哪了，哪个男的。

    透明的网铺来，她有一气困难。

    冬旭准备搬家了。

    今天窗外乌云沉沉，城市在玻璃里。数多纸箱堆在客厅，有的兜满，有的还空着。她收拾厨房，陆泊到卧室。

    “冬旭。”

    没过多久，她听陆泊突然喊她，声音低闷。

    她走来，看倚在门边的他脸凝重，她问怎么了。

    他扬起手的东西，懒懒地：“你还留着啊。”

    她投看去，手指一麻麻的。

    它曾放在枕边，离脸最近的位置，它旧了，但仍能让人到眷恋，一时间复杂的绪翻涌。

    是的程锦送的笔记——《小木专属》。

    陆泊：“我给你扔了。”

    冬旭意识地：“不要。”

    他歪着脸，眉间变：“为什么不？”

    “这个很重要。”

    “多重要？”

    她攥了手：“它陪了我很多年。”

    他散漫地：“哦，那是重要。”

    一秒，他目光突然尖锐：“谁送的啊？”

    他明明最清楚是谁送的。

    冬旭慢慢伸手：“你给我吧。”

    陆泊笑了一：“这么舍不得啊。”

    她忙走上前，然而又慢慢站住了。她看到他把笔记拿在前翻开。

    陆泊翘起嘴角，笑容是冷冷的艳丽：“我看看，啧啧，‘小木，这里是重，记得要背’。‘小木，学累了注意休息’。”

    他猛地阖上，看向她：“好贴心啊，难怪舍不得扔，是我，我也舍不得。这多重要，比她男朋友的受重要多了。”

    冬旭一懵了。

    天平开始疯狂摇晃，她静了很久，才呆呆地：“你扔掉吧。”

    陆泊一瞬间扔在地上，大步向她走来，嘴里轻轻吐字。

    “他还有什么东西藏在你这儿？”

    冬旭摇看向他：“为什么你要这样？”

    陆泊忍不住低吼：“因为你喜他！因为你有了我之后还她妈在意他！”

    自从那些事后，他从没这样失眠过。

    重复的患得患失、焦虑不安，梦都是她跟程锦跑了，一梦就跑，怎么抓都抓不回来。

    陆泊：“谁知你会不会再一次骗我跟他偷偷待在一起？谁知你们背地里有没有什么？冬旭，我真的快疯了。我这几天一直睡不着，只要看不见你我就张得要死。我甚至觉得我有病，我病到甚至希望看到你跟他真的在一起，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整日整夜地怀疑了，我终于能安心睡觉了，你懂吗？”

    冬旭寂了一声，她慢慢耷。

    “你真的想要我跟他在一起吗？”

    陆泊瞬间失声了。

    他看着她，彻底安静。

    当他们的声音静了，别的声音才会拥房来。

    冬旭听到似乎有雨声，她朝窗外看去，纤细的雨丝正划过玻璃，天更暗了。

    “对不起。”

    地板上陆泊的影发暗，他低，目光木木的。

    “是我吃醋吃疯了。”

    “刚刚我什么都没说，你别放心上。对不起。”

    夏天正在远去，空气渐冷。

    陆泊走单元门才发现天正雨。不算太大，他只望了一就走雨，想雨把他打醒。

    当他走到路边，好像突然被掏净了，他失控地蹲，垂了埋在膝盖间，脸颊一雨落。

    他合上睛，任雨落。

    突然间他的雨不再了。

    渐渐地，清雅的男声在他幽幽响起。

    “当她跟你在一起，心里还装着我，不觉得很可怕吗？”

    这话像拧上消音的枪，准连发。这冤魂般的话，只要一事，就来鬼缠地影响他，使他每次不得不往那儿想。

    陆泊慢慢抬起。

    程锦正打着一把透明雨伞，嘴里有烟。

    陆泊：“跟我？你是狗吗？”

    “全都了。”程锦递纸巾，“脸吗？”

    陆泊：“。”

    程锦笑了笑，他收回来，望向雨蒙蒙的远方：“累吗？”

    陆泊一声不吭。

    程锦吐烟：“好难。无法到让她不在意她喜的人，所以总是担心她会不会轨。”

    陆泊嗤笑一声，抹去脸上的雨。

    程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