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心是第一个睡着的,她的脑袋歪在车窗上,没过多久,糖糖爬到她上,像是小猫找到舒服的位置,睡得香香的。江总并没有睡着,动作很轻地在车里找毯,刚要给她们盖上,又意识到天气逐渐转,这得醒她们。但最终,他还是温柔地为她们盖上被,只不过大概是学着辈盖被的方式,给她俩在肚脐上压了一小团毯。
这画面有好玩,庄思佳捂着嘴笑,默默地离开。
……
午睡醒来的时候,祝心有懊恼。
好不容易才见一面,她居然睡着了。
她刚睡醒的样,看着懵懵的,江屹帮她压了压睡得飞起来的发丝。
他丝毫不懊恼,刚才母女俩在睡,他便静静地陪着,时不时看她们一,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说起来,他们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见面了。网络很发达,但视频和文字本无法传递思念,真正见面,心才踏实来。
糖糖还在睡,睡得迷迷糊糊时,耳畔会响起爸爸妈妈低声说话的声音。
即便匆匆一见又要分别,但他们想着这戏杀青之后的一切,又充满着期待。
到了晚上,江屹就要回去了。
糖糖站在妈妈边,冲着爸爸摆摆小手别。
江屹招招手:“宝宝过来。”
小团歪着脑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爸爸不光是自己要走,还要带上她!
糖糖一脸震惊,两只小脚丫像是被钉在地上似的,怎么都挪不开。
祝心在短视频件刷到过留守儿童年后和父母分别的景,时常为此红了圈。这会儿,糖糖的小表,和视频可怜的小朋友们如一辙。
但回去之后,糖糖有爷爷和爸爸的陪伴,总好过现在在片场日复一日地等着她拍戏。
“可是爸爸说你快要放暑假了,学期末全班同学要上台表演,张老师一直在呢。”祝心揪了揪糖糖的小鼻尖,承诺,“等到暑假,糖糖可以来住在剧组,陪着我。”
一家三在分别时依依不舍,糖糖终于还是坐上爸爸的车。
小团打不起神,江屹便一个劲地哄,向来不善言辞的他,能和糖糖天南地北地聊着,从小猪佩奇谈到猪猪侠。
“猪猪侠里有一只小松鼠,爸爸猜它的名字叫什么?”
“猜不到,叫什么?”
“爸爸都没猜呀!”
“松松?还是鼠鼠?”
糖糖疑惑的表:“是吱吱哦!”
“原来是吱吱啊。”
“还有一只叫‘呱呱’的小动,你猜它是什么?”
江屹陷沉思:“是什么?”
程助理开着车听后排父女俩的对话,满脑袋问号。
叫“呱呱”的小动,很明显是青蛙啊!
“是青蛙!”糖糖介绍,地叫唤,“呱呱——呱呱——”
“动画片里是不是还有叫喵喵的小猫?”
“还有叫咩咩的小羊?”
父女俩终于找到彼此都兴趣的话题,一路聊到回家。
糖糖介绍完猪猪侠里的小动们,又开始介绍小猪佩奇的好朋友。
“佩奇最好的朋友是苏西。”
“苏西也是猪吗?”
“爸爸,苏西是小羊。”
“羚羊夫人和小羊苏西是亲戚吗?”
程助理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动画片还有这么多学问来着。
“爸爸,羚羊夫人是小羊苏西的老师!”糖糖声气地解释。
江屹恍然大悟的表,观察着。
糖糖还是很想妈妈,但绪好多了。
……
幼儿园每个学期末都有一场汇报演,这次糖糖班级参加的是大合唱表演。
在上台之前,她提醒爷爷,一定要将她表演的全过程拍来,发给爸爸妈妈看。
这一场演,糖糖甚至不是主角,三十几个小朋友一同合唱,老俩得将目光放得很远,才能捕捉到她的影。然而就算是这样,糖糖还是非常想要爸爸妈妈参与到自己如此重要的时刻。
范青英和江朝晖从来不知,原来对孩来说,父母的陪伴、欣赏与夸赞如此重要。其实回想,过去江屹小时候,学校里也有很多集活动,大合唱、篮球比赛、组织看电影,或者运动会。一开始,江屹也会想要和父母分享,但范青英并不放在心上,而江朝晖也认为玩丧志,慢慢地,孩失去分享。
错过的时光,早就已经无法挽回。老俩最近时不时从糖糖上反思、自责,只能尽量将这一切,弥补到小孙女上。
可这不够。
受到伤害的是江屹,和已经离开的江繁,弥补却落在了糖糖上。
“我们是不是应该什么?”范青英问。
江朝晖低:“现在还来得及吗?”
“迟到总好过一直没有认识到错误。”范青英轻声说。
小团在后台好准备,和同学们一起上台。
大家都说着爸爸妈妈正在台,一张张小脸都激动得通红,七嘴八地讨论着结束表演之后能收到的小红贴纸。
糖糖耷拉着脑袋。
张老师柔声问:“糖糖的爸爸妈妈没来吗?”
小团摇摇:“爸爸妈妈都在忙。”
“没关系,老师多给你拍一些照片,到时候发给你爸爸妈妈看。”张老师说。
糖糖把脸凑到老师面前,闭上睛,小手揪住,认真:“要拍到亮片哦!”
张老师哭笑不得。
还以为小不会沉浸在悲伤的绪呢,原来,她和每一个小朋友一样,都对自己的亮片有独钟。
然然和糖糖坐在一起,听着糖糖念叨。
其实她不懂,为什么会盼着爸爸妈妈来看表演呢?她最希望的,还是外婆和能来。
最近然然的父母都不在家,妈妈说要去过新生活,带着一相机,要门穷游旅居,为自己而活。爸爸时刻追随妈妈的脚步,向公司请了假,踏上追妻之旅。外婆说,其实他们一直都在为自己而活,说难听是自私。然然并不理解,但毫不在意,这会儿只是叹气:“不知外婆有没有来呀。”
快要上台了,糖糖还是很想念爸爸妈妈,可似懂非懂的,注意力经常会被其他事引。
当舞台上小主持人的报幕声传来,张老师组织小朋友们上台。
一上台,糖糖就看见底黑压压的人群。
她是有表演经验的人,一儿都不慌,和然然一起维持秩序,小声提醒大家不要聊天。
伴奏响起,孩们都没掉链,小嘴张得又大又圆,开始歌一曲。
表演结束时,底的掌声迟迟没有消散。
糖糖踮起脚尖寻找爷爷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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