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即使地狱,我也会拖着你一起……”
她像是突然坠渊,猛地惊醒过来。
月光如,从窗外倾斜而,照得黑暗的尘埃无遁形,淡淡的沉香味在房四游弋。
她蜷缩成一团,枕一片冷,耳边仿佛仍能听到那恶梦般的声音,让她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
她意识地摸到了枕边,握住了天罗扇。
第二日一早,千机营帅帐外。
重锐刚走来,准备看千机铁骑的儿郎们拉练,还没走几步,就看到自家王府的事老陈来了。
老陈连带爬地跑过来,直接跪在重锐前,抖如筛糠:“王、王爷,昭华公主受伤了!”
第17章 呵护
宣武王府建府已经五年了,老陈这王府的事也五年了。
尽如此,但老陈也摸不透自家王爷的心思,因为王爷一年里没几天在回府的,千机营得严,连老陈平时都不去这军营。
但是老陈知,王爷杀人都不带眨的。
老陈提前就打听了那位昭华公主的事,听说是位连王爷都敢打的主,他还以为她很难伺候。
然而,昨天那公主到了府上,服侍她的铃偷偷跟他们说,这公主安静的,也不刁难人。所有人都松了气,却没想到第二天就事了!
老陈来之前,已经好被王爷一刀劈了的准备,甚至都给家里人写好遗书了。
此时此刻,他趴在地上,魂不附地发抖。
重锐听到老陈的话时,脸一沉:“怎么回事?”
“回、回王爷,公主她……今、今天……铃……”老陈既张又害怕,说得磕磕,重锐恨不得将他倒拎起来,把他肚里的话全倒来。
重锐问:“别扯东扯西,先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老陈被吓得一个激灵,抖得更厉害了:“殿衣、衣裳上很多血,但殿不让人靠近,故……故伤势不明!”
重锐抬手握住笑离刀刀柄,颌绷,声音冷得像冰渣:“什么时候受的伤?”
他特意派了人守王府,不会有人能去伤得了谢锦依,王府的人更不会伤她,所以只剩一个可能了。
伤是谢锦依自己的。
他知她还是惜命的,毕竟她还要去救她的皇弟。
老陈几乎要钻到地里去了:“、铃今早去的时候,殿、殿已经……”
重锐面无表,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
此时,郑以堃正提着一个盒过来,见到这阵仗,没有一害怕的意思,朝重锐:“王爷,这是给昭华殿的药。”
郑以堃之前得了重锐的吩咐,每天这个时候将药送过来,给王府的人,再带回去让昭华公主喝。
重锐冷哼一声:“老郑,你的药好像没起效。”
郑以堃不慌不忙:“王爷,调理是需要时日的,一剂去起效的,那是猛药。”
前世重锐从楚皇逃脱后,全都是伤,又没了双,后来征战时更是大大小小的伤没断过,好几次都是郑以堃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的医术,重锐是相信的。
重锐朝让近卫传话给秦正威,让他暂军事务,然后朝郑以堃:“你随我去一趟王府。”
郑以堃只得回去自己帐去药箱,跟着重锐了千机营。
王府一片愁云惨淡。
所有人都心惊胆颤,尤其是铃,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昨夜里就睡在耳房,熄灯后还特意贴着墙听了好久,也没听到那楚国公主有什么动静,想着公主大概是睡着了,于是她也躺了。
可谁想到,天亮时,她小心翼翼地起了床,正打算悄悄地去看公主一,就发现那公主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抱着膝盖坐在榻上。
铃给她行礼,她也没反应,铃就有些慌了,大着胆去掀帷幔,然后就看到了她一脸苍白,上全是血迹。
铃当场就差被吓过去,哆哆嗦嗦地想去请大夫,公主却面无表地说了一个“”字。
他们连女大夫都请好了,公主就是不让,所有人急得跟锅上的蚂蚁似的。
就在此时,重锐也回来了,所有人稀里哗啦地跪倒一片。
郑以堃在门边等候传召,重锐直接走了房间,绕过屏风,掀开帷幔,挂到耳钩上,看到了谢锦依。
她正缩在最里侧,曲起双,抱着膝盖,白里衣上一血迹,衣袖外的手背也带了血痕。
重锐的目光在她边的天罗扇转了一圈,那扇沿上的刀片甚至都还没收回去。
他看着谢锦依,缓缓问:“殿,伤着了哪里?”
谢锦依慢慢抬起,脸上本就带着两分还未开的稚,此时还未梳洗,不加修饰,披散着发,看起来就更显小了。
她看了重锐一,又垂了目光,慢慢拉起了衣袖,了伤痕错的手臂。
重锐又问:“还有别的地方吗?”
她摇了摇。
重锐看来了,都是些外伤,若是搁在他上,他甚至不上药都没问题。
但那是小公主,是从前摔一跤都会红圈的小公主。
他早晚要死荀少琛这狗东西。
重锐去问郑以堃拿了药膏,吩咐铃准备衣裳,随后又重新了房。
他也没让谢锦依动,径直踩上了床榻。
谢锦依终于有些反应了,微微睁了大,愣愣地看着他。
他形太大,踩在榻上就着帐,只得微微弓着背,三两步跨到她边,坐了来,打开了药膏。
一清香微凉的味从药里散发来,重锐一边用手指挖着药膏,一边着她的腕骨,撩开了她的衣袖:“你不让他们上药,只好我亲自来了。”
重锐上一世也给谢锦依上过药,此时起来轻车熟路。她也没拒绝,只沉默地看着他。
她自从昨夜惊醒后,就再也没有睡过。
梦醒时她恍恍惚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活着。
似乎只有疼痛,才能让她肯定,自己真的活过来了,不再是在那不见天日的行。
若是在那里,荀少琛是不会允许她伤自己的。
几乎一夜未睡,刀伤疼痛,此时她很是疲惫,理智上知刚跟重锐结盟,受了他的好意,不该这么不识好歹,但她就是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呆着。
她可以让宣武王府的人,但不能让宣武王。
这药膏是郑以堃的独家秘方,用料金贵,调费时,加了麻药,覆到伤上可以减轻痛楚,生肌止血,最重要的是不留疤痕。
重锐却像是不要钱似的,一大坨往谢锦依手上抹:“待会儿跟我回千机营。”
他很快就涂好药,唤了铃来,给她穿衣,自己退到门边,把剩的药膏还给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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