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破了?”温瓷小声嘀咕着,扯过一张纸了。
镜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 过度柔和的表让那伤显得妩媚起来。
一朱红, 与她明媚的五官并不冲突。
系好安全带,温瓷听到薄言很不兴地问:“她又怎么你了?”
“没像之前那么窝,这次是我赢的。”这句话很好地解释了她此刻的好心, 温瓷舒展, 往椅背上一靠, 莞尔:“薄言, 我看到自由了。”
自由归自由, 受伤归受伤。
薄言很拎得清。
虽然不想破坏她的好心, 薄言还是抿了。
他面冷来时其实很吓唬人,浑写着生人勿。行业里那些对他颇有微词的同行估计就是这么被他震慑住的。
但温瓷不怕。
她把后视镜扳回原位,像给他贴创贴一样,曲起,从线探了过去。
两只手撑在驾驶座边缘,膝盖还跪在副驾的真坐垫上。
这样的姿势很不大小。
却也正是如此,像突然活了的人图,画面生机不少。
薄言的角度望过去,看到她殷红的,脸颊上一朱砂,还有延伸向后背,猫一样沉的腰,和翘的线。
晨起她在更衣室挑裙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更衣室没开灯,双层窗帘拉了一层轻纱。她踢走拖鞋,光脚踩在更衣室的地板上随意走动。外袍被踩在脚,睡衣也很快褪了来。
薄言路过时听到动静,一就看到昏暗晨光,她被薄薄一层布料包裹的俏双。
那时他便心猿意。
现在温瓷这么跪着,把的曲线绷到极致,很难让人用理智说话。
沉默数秒,薄言认输般闭了:“我没在生气。”
“难不成你也是看上了我的脸。”温瓷用嘴碰碰他的,“刚才我都没哭,现在你快把我吓哭了。”
叫温瓷哭一场实在太难。
印象里只有他们第一次完,才看到过她的泪。
珍珠一般,扑簌簌往。
想必那时候是真的委屈了。
此刻她说着要哭的脸上开了笑意,薄言却好像看到泪珠似的,指节曲起,轻轻碰了碰她的腮:“老太太你离婚了?”
笑意忽得一僵,温瓷:“你瞎说什么。”
薄言看着她:“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伪装的工夫不算好。”
在温家这么多年,虚与委蛇的次数数不胜数,连老太太的睛都能骗过,温瓷自然不相信自己的演技不过关。
可是她又好像经常在他面前破绽。
温瓷沉数秒,问:“有那么差吗?”
薄言反问:“很在意?”
“有。”温瓷亲完他坐回原位,“如果一早就知我都是装的,那我不是很没面?”
“刚回来那会儿——”薄言说着语气有个很小的顿,“我以为你是真的不在乎了。”
毕竟有很一段时间的空白,那时候温瓷也在试图看透他。
好在还算公平,没有从一开始就输掉。
温瓷收起多余的表,示意他开车。
离老宅百八十丈远,她才徐徐开:“是叫我离婚了。”
她明显的觉到车速有一瞬变化,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坐在驾驶座的人不耐地敲击起手指,良久,才语焉不详地说:“所以你说的赢了,是这件事?”
温瓷没有正面回答他,反倒借用他嘴角那伤。
“你和庄思邈打一架就能两清,可我这些年欠你的好像……还不清。”温瓷语气一转,“薄言,过几天我会去海氏。可能有段时间回不来——”
“嗯,那我订机票。”薄言打断她。
“我叫小吴订好就行了。”温瓷说完,忽然回过味来:“你也去?”
趁着红绿灯,薄言平静地望向她:“不然?”
“……”
他去的话,海氏那边不知要多兴。
温瓷三不五时待着就把业绩提上去一大半,再来个善于纵资金的薄先生,那真是比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还用。
温瓷抿了:“至圣没别的事需要你理了?”
“方经纬能扛得起。”薄言说。
话里没提到另一个人,温瓷心念一转:“那庄思邈呢?”
他云淡风轻地说:“你不是要把他非法资的事去?”
“……”
在他面前,果然破绽百。
温瓷追问:“你也知他非法资?”
薄言一边开车,一边语速均匀地回答说:“还有洗钱,放贷,纵证券期货易价格,证券幕易。”说到此,他停了一:“还想听?”
在这之前,温瓷只知其一半。
他和庄思邈总比自己要熟稔许多,知的比她多不足为奇。
温瓷只想知自己到底是怎么被看穿的。
她想了一会儿,问:“你知我私底给了他一笔钱投资?”
“知。”
“你也知我靠这笔钱拿到了证据?”
“嗯。”
隐瞒半天居然都是无用功,温瓷有挫败:“你还有什么不知的吧。”
看吧,这个人。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把她和温氏集团推覆难收的地步。
他什么都知,什么都隐藏,像看不到底的井。
“我不知的有很多。”薄言如实相告,“不用把我想的那么神。”
“比如?”温瓷好奇。
“比如十年前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在想什么,比如会不会有一个晚上有过后悔,比如摆脱我之后过得好不好,比如在正济寺许的愿有没有成真,比如——”
他要说的有很多很多,但温瓷听到的每一个比如都有关于她。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样。
上一秒还在想,他太过不见底,不可以把自己全数去。可是一秒她又会觉得,有上一秒想法的自己渣得彻底。
如果这是他的伎俩,那他一定是个善于游走场的手。
回到香樟豪邸,温瓷被他拉着去了二楼起居室。
药箱摆在她侧,和上次清创上药一样,她被固定在羊地毯上,双并拢而坐,像个小学生似的乖乖等着被理。
如果换平时,温瓷压不会这小伤。
最多在第二天早起时多压一层遮瑕就算了事。
现在这副场景让这次负伤显得特别隆重。
他单膝跪坐在地,用净棉签一扫过她的脸颊,距离近到足够让温瓷觉得到他的呼。温瓷坐得端庄,因为无聊,开始数他呼的频次。
数到第七次,温瓷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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