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是因为投资的问题,绪太激动。”她缓慢地开,“你和庄思邈那个项目……”
“项目还在行。”薄言声线平直,“要问什么?”
“如果项目问题的话,你和至圣都在里面,准备怎么摘清?”
想过很多当面被她质问的画面,可从来没想过会以他和至圣开局。
薄言诧异地抬:“我,和至圣?”
因为温瓷没有要反驳的意思,所以这几个字越到后面,说的越是涩。
薄言一直觉得,她有家族姓氏挂在上,有集团公司的继承权,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东西。
就算开始在乎他,他的顺位也应该排在更靠后的地方。而不是谈及投资的这一大笔风险,她第一个问的却是他。
这让人措手不及。
“没准备摘清。”薄言斟酌了每一个措辞,缓声:“每个客我们都会提醒投资风险。当然,我们自己也不可能在规则之外。”
温瓷明知故问:“不怕付之一炬?”
“怕就不这行了。”他坦言。
一夜之间可以拥有全,一夜之间也可以失去所有。
只有这样的豪赌才能瞬间逆转他残破的人生,才有资本去接近遥不可及的人。
当年的遥不可及已经落掌心。
薄言回握住她的手:“现在,还想问什么?”
“不想问了。”温瓷勉力笑笑。
她望向手术室门依然亮着的灯,隐隐觉得风雨来。
作者有话说:
宝们都放假了吗,真好啊,羡慕你们
而我还在这里码字……_(:3」∠)_
第49章 抗争
老太太病倒的消息不胫而走。
等温瓷有空去理的时候, 消息已经遍布各大小报。早上她去老宅取老太太惯用的件时,台面上摆着的新闻和杂志都透了这则消息。
有些不讲规矩的直接明,温氏集团疑似要变天。价跟着连翻跌停。
见她注意到, 家李叔向她解释:“章先生一早去理这些新闻了。”
温瓷没什么绪地说:“现在理也晚了。”
李叔把老太太要用的东西一件件搬上车后备箱,才说:“不过总有好消息, 譬如今早上老太太醒了, 人也能稍稍活动。”
“嗯。”温瓷。
“大小,我就在家好好打理,迎接老太太回来。”李叔恭敬地说, “那边辛苦你了。”
其实谈不上辛苦, 这些天跑去医院献殷勤的大有人在。
温瓷只是例行公事般去一趟,代代事。
她刚要上车,发觉李叔依然站在一侧,言又止。
“还有什么要拿的?”
“没有了。”李叔罕见地僭越:“大小,这些天集团的事都是章总在持。”
温瓷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我知。”
“您现在不, 以后也一直不吗?老太太一定希望……”
“希望吗?”温瓷维持着矜贵的笑, “希望我从一个小笼换到一个大笼?”
李叔哑。
又听她说,“这的自由是我用南非的那一刀换的, 我还真不知想在集团那些七八糟的枝丫自由一, 还有什么能换的了。”
亲自送她上车,李叔没再多说。
与此同时,说是去理新闻的章合泰却现在医院。
今早老太太一醒, 他就来了。
老太太富贵了一辈, 到哪都讲究。人还躺在医院病床上呢, 早上漱要用新煮的绿茶, 这还不算, 见到茶缸不是自己惯用的心便不快。
这不愉快在见到章合泰的那一刻几乎到达峰。
但她以稳重自持这么多年, 前些日因为一时气血上涌摔倒的事还历历在目,于是这次只是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章合泰把病房里外间的人都清空,坐在陪床边。
“妈,好了?”
老太太态度冷:“没死。”
章合泰语气不变,搭在膝盖上的双手握在一起:“那天我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你竟然敢胆大到挪用公司的钱那个窟窿里。”想起此事,老太太依然愤愤然,“你真以为这些年在公司能只手遮天了?我告诉你,公司的事在我这里就没有秘密。”
“我现在知了。”章合泰苦笑,“我在您面前永远都是外人。”
老太太不置可否。
章合泰又说:“我总得给自己打算。”
“温家待你不薄。”老太太死死盯着他。
“妈,没必要说这些。”章合泰,“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您,您不好的消息已经透去。这些天公司价很不稳。您一辈都为了温家,应该也不想再有什么丑闻暴去,影响整个温氏集团和温家吧?”
章合泰的丑闻就是自己挪用公款这一件。
他现在是以形势相,被迫让老太太睁一只闭一只。
“钱已经去了,您怎么想也挪不来。”他慢慢劝诱说,“您只要相信我,相信您的孙女婿,这笔钱我们会原封不动地拿回来就行。”
“薄言也知?”
“至圣牵的投资,他怎么可能不知。”章合泰直起,“不过没关系,他也压上了全家,您依然可以信任我们。”
老太太睨他一,冷笑:“没想到我是引狼室。”
“随您怎么想。”章合泰温顺,“起码暂时我们是无害的。”
嫌他碍,老太太没同他聊多久就开始赶人。
于是温瓷来时刚好在医院走廊看到章合泰。
医院的光把他的形照得格外瘦,印象里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注重养,注重外形理,斯文儒雅,兢兢业业。很难把他的形象和那些不见光的事联系到一起。
过去好些天,温瓷依然会想,会不会哪里了错。
可是他的人和私生,却是自己亲看到的,也是查证过的。
甚至在几天前,陆诏提供给她最新的消息是,她要调查的那家建筑公司有个常年合作伙伴。挖掘,那个合作伙伴就是以章合泰人的名义作为法人注册的公司。
这些年他源源不断地往外掏钱,最终向都在这里。
而当初随手夺走本属于薄言的名额,只是为了养他儿的公司拿一个常规的小项目。
温瓷这几天反思的最多的不是她和章合泰的父女谊,而是过去那些年,自己有没有什么时候像他一样——随便地,任意地,利用本有的便利夺走原本属于旁人的东西。
她在上惯了,好像很早就忘了设地地为别人思考。
而本来那天是要同章合泰对峙的,也因为当天的忙被搁置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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