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院后,卫寻跟母亲一起搬到了外公家里,搬家的时候,他在书房里发现了父亲留的一本笔记。
卫寻翻开第一页,上边写着日期,记录着一天的支和收,原来是父亲当年的账本。
他随手往后翻了几页,写的容大同小异,只是日期和金额不一样,他又翻过一页,视线倏地一顿。
这一页,也一样写着支和收,只是在末尾又多了几行小字。
2000/9/1
支:xxxx
收:xxxx
……
……
温辞。
一(1)班。
卫寻快速地往后翻着。
2000/9/20
……
……
原来是她救了。
2009/10/10
又看见她了。
2000/10/28
烦。
又要念检讨,不知她听见没。
2000/10/29
她听见了。
烦烦烦。
……
卫寻忍着烈地惊喜和激动,一页又一页地往后翻看着,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不仅是父亲的账本,更是他与母亲相的证明。
不等看完,他迫不及待想要把这本笔记拿给母亲,可在迈房门的一瞬间,卫寻看见母亲盯着墙上父亲照片神的模样,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母亲应该没有看过这本笔记,他不确定现在拿给母亲之后,带给母亲到底是快乐更多,还是痛苦更多。
卫寻想了想,最终还是将那本笔记藏了起来,无论快乐还是痛苦,都比不过当的平静。
搬到外公家里的第二年,卫寻考了八,偶然的一个周末,他像往常一样回家。
“外公,外婆,妈我回来了。”卫寻站在门换鞋,一蓝白校服,回地瞬间,他看见母亲直愣愣地站在那儿。
卫寻意识摸了摸脑袋,不满地嘟囔着:“我没想剃这么短的,都是我们教导主任,说我刘海太了,直接拿推给推平了。”
温辞却什么都没说,看着他只觉得好似时光回溯,她又看见当年那个少年站在自己面前。
“妈?”卫寻刚一声,忽然看见母亲的睛红了起来,他猛然想起什么,对着一旁的玻璃看了。
太像了。
自那儿之后,卫寻没再留过寸,也刻意剪着和父亲不太相像的发型,可都没有用。
随着年龄的增,他与父亲越来越像,廓、五官几乎如一辙,连经常来家里看望外公外婆的杜康叔叔都曾看着他晃过神。
卫寻怕母亲难过,从二起就开始住校,回家时也会特意换掉校服,大多时间都待在房间里看书。
除了吃饭,他很少在母亲面前面。
后了读了大学,卫寻也没留在安城,去了临近的城市,平时回家也都是挑母亲不在家的周末。
就这样一直到大三那年,有一天,他突然接到外婆的电话。
外婆说,母亲生病了。
卫寻不敢耽搁,请假连夜回了安城,一家门,外公和外婆坐在客厅吃饭,而母亲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见了他,母亲没有再像以前愣神地看着他,而是笑着说了声:“卫泯,你回来了。”
说完,像是觉得他不会回答,又自顾盯着窗外神。
卫寻看着母亲的模样,咙一阵发涩。
隔天,他独自去了趟医院。
“您母亲在当年那年车祸大脑曾受过伤,现在伴随着阿尔兹海默症,她会现应激失忆,并且偶尔还会产生幻象。”办公室里,主治医生拿母亲的诊断报告递给他:“这与一般的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况不太一样,她的病会更加严重些,也更需要你们家人的看护。”
卫寻看着诊断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却一个字都没看见,只是问:“那她为什么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我的存在?”
“在你母亲的幻象里,当年那场车祸去世的人是她自己,并不是你的父亲,而在她如今的记忆片段,你就是卫泯,如果她记得卫寻,那么卫泯就不存在。”医生说:“所以她才会在幻象里将怀替换成生病,这样卫泯活来这件事对她来说就更加真实了。”
……
母亲生病之后,卫寻听从医生的建议,大学一毕业就带着母亲住回了他们当年的家。
医生说熟悉的环境能刺激病人恢复,他就照记忆里将家里布置得与往昔一模一样,甚至翻了当年父亲的那本笔记,一遍又一遍地读给母亲听。
只是温辞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偶尔半夜还会偷跑门,卫寻怕她走丢,制作了许多写着他联系方式的铁牌在母亲手上。
可母亲好像很忌讳在手腕上着什么,发病的时候经常会将铁牌扯来,卫寻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趁着她熟睡偷偷回去。
很多时候,卫寻待在家里,母亲总会不说话坐在一旁神地望着他。
他猜想也许在过去那些只有母亲和父亲记得的岁月里,她也曾这样神地望着父亲。
那是他们相的痕迹。
卫寻没有破坏母亲的幻想,耐心地陪着她治疗,生病之后温辞变了许多,可唯一没变的是,她很少跟着卫寻去墓园。
即使偶尔犯迷糊跟着去了,也几乎不会走到墓前,就好像在潜意识里抵着什么。
卫寻想过让母亲看一父亲的墓碑,或许她会记起什么,可也怕刺激到她,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年人节前夕,卫寻往多年的女友告诉他,她的父母即将移民国外,想在走之前替他们把婚礼办了。
卫寻家里的况他们也都清楚,并不介意,反而还觉得卫寻是个有担当的孩,把女儿给他,他们也放心。
卫寻在人节跟女朋友的父母一起吃了顿饭,回来后,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外公外婆。
两位老人都很兴,只是卫寻看着母亲恍惚的神,忽然有预,也许母亲很快就要醒过来了。
他请了专业的婚礼策划师,由他们去理婚礼的细节。
卫寻想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特意在婚礼前一天去了趟墓园,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向不愿去墓园的母亲这一次忽然跟在了他后。
卫寻看着母亲平静的模样,有些说不上来的张,一路上都很沉默,了墓园,他像往常一样走在前,余光注意着母亲的影。
快到时,卫寻接到外公的电话,往旁边走了两步,母亲没有等他,径直走到了父亲的墓前。扆崋
卫寻看着母亲抬手摸着父亲的墓碑,张地攥了手机,连那边外公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外公,我晚再跟您说。”
他挂了电话,往前走了一步,看见母亲颤抖着双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碑上的文字,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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