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迟。”她唤他的名字。
夹杂在警笛声和哄吵声,她的呼唤声依旧清晰,那是她用尽所有力气发来的声音。
然而,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救护车早已等候在一旁,消防员将人送到救护车上,黎初把女儿给母亲,和时瀛一起拨开拥挤的人群,往救护车那边走去。
车门正要关上,时瀛远远喊了一声:“等等。”
两人着气跑过去,上的衣服都被汗氤。
“你们是?”医生问。
“我是他朋友。”
“我是他家人。”
黎初和时瀛同时回应。
家人二字却是从黎初嘴里说来的。
时瀛意外地看了她一,却没敢浪费时间,直接上了救护车。
离得近了,才看到傅屿迟的伤势是那么惨烈,他左肩被烧得发焦,周围起了大大小小的疱,黎初只看了一就别过脸,泪无声地落,直至她再也忍不住,低浅的哭声从她咙溢。
握着傅屿迟的手被轻轻了一,黎初止住哭声,抬看向他。
那张英俊的面容沾染了灰尘,泛着沉沉郁气,他蠕动着,艰难地发声音:“别哭。”
睛眨了,泪又不受控制地往掉,黎初哽咽着:“疼不疼?”
“不疼。”傅屿迟依旧发不太大的声音,声音传到咙的时候就像是被捂住了。
胡说,怎么会不疼?烧得这么严重,肯定疼死了。
黎初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傅屿迟的意识开始消散,他本来已经昏沉了过去,可是他听到了黎初哭泣的声音,他就想啊,他的初初要幸福开心的活着,怎么能哭呢,他让自己从一片虚无之挣扎来,然而现在,他知就要撑不住了。
他还想再多看看她,想看她笑着时候的模样。
他想,如果就这样离开了也好,他就再也不会打扰她,她可以过她想要的安稳日。
黎初觉到她攥着的那只手就快要离而去,她急得不知所措,只能更用力地攥,泪汹涌而:“傅屿迟,你不许死,你要好好活着。”
“初初……”傅屿迟微弱地唤着她的名字,像是要在最后把这个名字刻在心上,一起带走。
黎初从未向这一刻这么心慌过,她好怕,真的好怕,“我在,阿屿,我在。”
“真好啊,又听见你叫我阿屿了。”声音越来越弱,几乎就要听不清。
“你喜听我以后都这样叫你好不好?”黎初溢满泪的睛沁着血,堵得她快要不上气,她脑很,无法任何思考,她只知他会死,会离开她。
她不要他死,也不要他离开。
黎初疯了般地哭喊:“傅屿迟,你还没等到我的原谅,还没听铃兰喊你一声爸爸,你甘心就这么死了吗?”
时瀛拉住黎初想要劝她。
黎初不顾他的劝阻转过看向医生,祈求:“医生,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她捂着脸泣不成声。
医生只是静静坐在一旁,仔细关注着屏幕上的波动。
黎初渐渐心灰,她以为医生也尽了全力,束手无策。
时瀛递了纸巾给黎初,平淡无波:“吧。”
黎初着纸巾不说话,任由泪肆。
时瀛见她绪稳定了来,才声告知:“他没事,只是过去了。”
而且是疼的。
这世上他最了解傅屿迟,从小就怕疼,但是最不承认,受了伤也死撑着不肯说一声疼。更何况是在黎初面前,怎么可能拉脸说疼。
黎初愣了一,依旧不敢相信时瀛的话,“他真的没事吗?”
时瀛非常确信地:“不信你问医生。”
伤看着是很吓人,但绝对不致命。
黎初将目光投向医生,试图得到肯定的答案。
医生友好地笑笑:“你丈夫伤是严重,但不会危及生命,放心吧。”
听见丈夫二字,黎初忙垂,避开医生的神。
不过她也没有反驳。
只在心里默默回味着这两个字。
丈夫,听起来也并不让人反。
……
在医院理好伤,傅屿迟被安排了单人病房,他躺在纯白的病床上,安静地熟睡,浅浅的呼声昭示着他鲜活的生命。
时瀛在病房陪护,黎初去给母亲打了电话问况。
鹿鸣雅舍一楼住房几乎被烧了个净,好在前台那边和二楼客房没被波及到,客人们的安全和财产都无事,她们自己人损失了不算什么,只要人活着就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珍贵。
黎初没留床陪护,嘱咐时瀛好好照顾傅屿迟后就打了辆车回了家。
她母亲年纪大了,赵芸没什么主见,还是需要她回去理一切事。
回到民宿时已经是凌晨,二楼没殃及到,住客们虽然心有余悸还是回去睡,只剩母亲冯玉蓉等人依旧守在前台。
见黎初回来,冯玉蓉抱着熟睡的孩慌不择路站起,脸上写满了焦急:“他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
火势刚起来的时候冯玉蓉睡得正熟,等听到警报声的时候屋门被火整个覆盖住,窗因为之前坏了推不开,她本无法去。
冯玉蓉以为自己要么被火烧死,要么被烟呛死,怎么也没预料到傅屿迟会来救她。
因为女儿的事,她从未给过傅屿迟好脸,他却不顾危险冲来救她。
那一刻,冯玉蓉才明白傅屿迟初初有多,连带着对她也愿意拼上命相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悬在心上的担忧松了去,冯玉蓉脸缓和不少,“他是因为我才受伤,明天你替我去看望他,我再熬补汤,你一并带过去。”
“好。”黎初疲累至极,声音也有气无力,“妈,芸,你们先去二楼客房休息,我理事,一会也去休息。”
两个小孩都睡着了,没必要陪着大人在这里受苦。
看着她们上了楼,黎初才去烧毁的现场看了一。
满目疮痍,往日里温馨的布置不复存在,的全是一团焦炭。
事故调查还没来,但黎初想失火的原因绝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如果真是人为纵火,她绝不会轻易放过犯罪之人。
-
翌日清晨,房客们经历了昨晚的惊险,也不愿继续住去,早早地就起来退房,但好在没有难缠的客人要求赔款。
尽损失惨重,黎初还是免了他们的房费。
她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要是她发现的晚了,昨晚真不知会发生什么况,或许连她自己都要葬火海。
冯玉蓉早早地起来去厨房熬了汤,熬了几个小时的汤香四溢,她装了保温桶里嘱咐黎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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