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宪年方二十,生得温文尔雅,和女真大将们完全是不同的画风。
赵士程礼貌地宴请了他,随后,这位年轻人便温和地提起:“陛,如今两国皆定,已有盟约,约定划分疆界,正是天太平,再演澶渊盛景之时。然今大宋兴兵伐金,实乃天黎民之难,还望三思。”
赵士程微微一笑:“既已在商谈盟约,金国数十次在西京、燕京两路犯我边境,视盟约于无,如今大宋只是要为那些无辜死难的边民求个公罢了,合合理!”
完颜宗宪无奈:“我族立国尚短,族人皆自边夷而来,冒犯贵国,小王便先向陛陪个不是。”
赵士程摇:“这说得太轻浮了些,若是贵国有心歉,想要大宋罢兵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这,他沉了一,平淡:“这三年来金国多次犯边,伤我民,将犯边将领给大宋,再赔偿大宋三十万银,这两个条件,不过分吧?”
完颜宗宪为难之,这个条件,要说过分,在大宋立场上,还真不过分。犯边的都是些小将,地位低微,杀上一些无关要,而三十万银,也不算狮大开。
但若站在金国立场上,则完全不同了,若如此行事,岂不是代表着金国没打就认输了,朝诸王必然不会应允,再者,犯边之将,必然动摇军心,让本就统一不过十余年的女真人心浮动。至于三十万银——平定叛的这几年,都是在贫瘠之地兵,就是把国库翻过来,也拿不三十万银啊!
于是,他只能低:“回禀陛,要杀这些人将领,并非不可,但须得金国私换个名来杀,至于赔偿,那也只能私赔偿,绝不可能著于国书之上。且这数量过于大了些,我朝最多能给……”
他在心里算了一个数,随即气馁:“五千贯。”
周围陪座大臣们险些笑声来,但他们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再想笑也不会笑,反而一个个都微微皱眉,了不满受辱之。
赵士程显然没那么的行,他拿了一碗茶掩盖勾起的角:“既如此,贵使不如在东京多盘桓几日,让我朝一尽地主之谊,再归不迟。”
这没得谈了,完颜宗宪也知会是这个结果,但还是想拖延一:“陛富有四海,聚天之财,又何必在意这些钱财,我朝起于苦寒之地,只为反抗辽国暴行,实无意与贵国为敌。”
赵士程凝视着他,微笑:“可若无一战,又如何能知,这兄弟之国,谁是兄,谁是弟呢?”
完颜宗宪默然。
其它金国也知,除非称藩,否则与大宋必有一战,这代表着两国的未来是用什么地位相,乃是国战,没有一商量的余地。
这一顿饭吃完,完颜宗宪没有理会这繁华京城,更没带什么财,只是匆忙启程,一路向北。
因为没有和谈的可能,而就他一路所见,大宋也在拖时间,金国,是拖不过大宋的。
他只能无奈回金。
时光飞逝,八月时,西京的完颜娄室准备带兵前去京,但朔州的大宋军队也集结得差不多了,一旦他的大军去了京,那很有可能会被云、朔州的宋军抄了老巢,刚刚费了大力气平定来的西京,很快又会起来。
简单说,如今的金国,已经没数年前那让人望风而降的威势。
完颜娄室之行,只能无奈搁浅。
终于,到九月底时,大宋的燕京、云两大军同时开,合围京,而同时,辽东军也从辽城发,直取泰州,要断掉京与金国兴庆府的连接。
而金国也已经好准备,由完颜宗望、完颜宗辅兄弟各带大军,准备发挥金国骑兵最大的优势,与大宋在关外大战一番。
他们人于劣势,不能分兵,两万锐铁骑兵是他们最后家底,在一番商议后,决定先解决数只大军,人数最少、离京不远的韩世忠。
在商议后,完颜家兄弟瞬间齐心,他们不准备固守京,行帐北撤,宗与朝臣收拢粮草,往上京退去,在离开时,他们带走了京的所有粮草和牲,把剩数万普通民的京百姓留给大宋官兵。
十月初,一寒南,雪纷飞,代表这场大战,将会在冬天举行。
“二哥,”完颜宗辅伸手接着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居然是在冬天一战,这倒是让我等宽心许多啊!”
“正是如此,”完颜宗望也笑,“关南人,哪知晓这关外的寒风凛冽,这老天相助,可抵十万大军。”
他们有貂,知如何在这寒冷天气里保持温,而宋军,只知避开农忙,却全然不知这冬雪是何等厉害。
第342章 你来我往
与完颜家的设想不同,大宋这次战,既然选择了冬季,那自然是好了充足准备。
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却绝对能解决大分的问题。
大雪之,毡帐篷挡住了寒风,却挡不住冷意。
从去岁开始,大宋各大工坊都接到了天量订单,其最重要的,就是近二十万帽靴,羊袄、线衣、披风。
这些东西的价格到让当场,到现在都没有还清各大工坊的欠款,只能契约分期给付。
不过赵士程对此有很充分的解释,他言这些衣服不是一次的,略微补,穿上十来年没有问题,如此平摊来,价格便没那么让人恐惧了。再者,此次征,若是冻死了几个,这些年在每个新军上的钱财,也不少了,不能因小失大。
皇帝陛说得也有理,百官也知舍不得孩打不着狼,同意了,但这样大的现金,同样影响了各地拨款,很多州县今年的新年,都只能清贫度日,还是很有一些怨言。
同样的,西军也很难受,因为这次征,他们的军费被削减了不少,很多军官都在活动,恨不得立刻调去燕山府路,想要破敌立功。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些准备,都是防止因天寒至使军现不必要的减员。
赵士程这撒钱一般的行事,还造成另外一个效果,不少贫家试图参加新军——一袄对于贫家来说,简直就是富裕的象征,娶妻时在市场上能极大提成功率。
……
冰天雪地里,韩世忠与属正看着地图。
火炉上正咕噜咕噜地煮着,这次征,除了袄,同样来的还有大量碳石,在寒冷的冬天,没有比围绕在温的碳盆边更让人满足的事了。
朝廷还为他们每军备了数十桶烈酒,用于征前,听说前些天在岳家军里,有几个嘴馋的私偷酒喝,让岳将军了二十鞭。
韩世忠对此表示了羡慕,他这军的烈酒在征前就已经没有了,又悄悄打报告,让官家再赐一批酒来。
官家倒是及时让人补充了酒,但一起来的还有账单,并且告诉他,此战要是没有足够的战功,他便将韩某人论斤卖了抵债,明年的军费减半。
韩世忠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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