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后,沈怀今回到床边,周涟已经坐起来。
“好尴尬,”他着一翘的短发说,“我们刚才视线对上了。”
沈怀今不由得看了一另一张整齐的床铺。
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还睡过,太容易引人遐想。沈怀今本有意刺激老板娘,可实在理亏,不仅没有产生报复的愉悦,还很羞愧。
收拾完毕楼后,已经久等的老板娘立刻把包好的早餐递了过来。
“路上吃吧,”她对两人说,“司机已经在车里等着了,你们快过去。”
她虽带着微笑,面容却显得很憔悴,眶隐隐带着淤青,想来昨夜也没有睡好。
沈怀今正要谢,一旁的周涟开说到:“阿姨,昨天晚上蚊真的好多呀,我们打了一宿。”
“呀……怎么会这样,”老板娘蹙起眉,“我们平时把窗关死再上蚊香的话就还好了,我待会儿趁你门不在一杀虫剂吧?”
她无意识间的话语犹如两把利剑狠狠在两个心大意的人的。
周涟没脸再抱怨,低捧着早餐就想开溜。
老板娘又想到了什么:“你不是带了防蚊药,也没作用吗?”
“……啊,”周涟如梦初醒,“对哦,我还有防蚊!”
沈怀今伸手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别想了,先发吧。”
“我真是笨,”周涟一边走一边嘀咕,“好好的计划全泡汤了。”
“什么计划,”沈怀今逗他,“非礼我的计划?”
周涟抹了抹鼻:“嗯、嗯啊。”
沈怀今差被自己的呛到。
两人走院,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破金杯。
好在这一回,车上只有两位乘客,不用再人挤人了。
打过招呼上了车,驶去没一会儿,周涟试探着问:“师傅,这样跑一趟大概多少钱呀?”
“老板娘跟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司机冲他笑笑,“你们把钱给她就行了。”
沈怀今当即明白,想来老板娘经常给他介绍生意,间是有一回扣的。跑这一趟在司机师傅看来并不是无偿。
“她说不用钱。”周涟傻傻地说。
司机略有些惊讶,但还是说:“她说不要就不要呗。”
意思是不老板娘怎么理,反正他不亏。
沈怀今不愿周涟在这件事上多想,为了岔开话题假意攀谈:“你平时都和这些店家合作,靠他们介绍生意?”
“主要还是上次那样从客运站接人,”司机师傅说,“你们住的那家店是我哥嫂开的,他们偶尔会介绍我一散客。”
“老板娘昨晚和我提过,”周涟嘴,“你哥哥和你嫂嫂看起来好好呀。”
“那是啊,”司机笑,“我哥好福气,娶了个这么漂亮又能的老婆,宝贝着呢,能不好吗?”
沈怀今对这些不兴趣,也不想多听,偏偏周涟兴致十足。
他追问司机:“听说老板娘以前不是这儿的人,你们知他俩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嫂当初和你们一样,也是来这儿玩的,说是来散心,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司机边说边笑,“我哥那时候都三十多了,本来脑里压没成家这个事儿,见着她以后被她给迷得呀……”
“然后他们就在一起啦?”周涟问。
“那时候嫂还看不上他呢。我哥闲着没事儿就找她说话,问她喜不喜这儿,为什么愿意住在这儿。她说喜,想住在都是的地方。我哥一冲动,立刻把院里的菜全铲了,忙活几天,了一院的。”
周涟听得很投:“然后老板娘就动啦?”
“没呢,到她走儿都才刚冒芽,”司机笑,“她没接受,让我哥别瞎忙活,赶改回来。”
“后来呢?”周涟一脸专注。
“后来我哥没舍得呀,念念不忘的,一直小心翼翼照顾那一院。本来只是当个念想,没想到大半年以后嫂又过来玩儿了,那些当时正是开得最的时候。”
周涟激动:“终于被打动啦!”
“反正那之后她就住了,一直到现在,”司机摇慨,“这个故事你们去问我哥,他说得可比我说得更绘声绘,恨不得写来秀在大门的帘上炫耀。”
周涟看向沈怀今:“好浪漫啊,是不是?”
沈怀今只是笑了笑。
他几乎能推算完整的时间线。
当年的她因为丈夫外遇而心灰意冷,门旅游散心,遇上了淳朴又忱的小镇青年。拒绝了追求后她回到大城市,雷厉风行离了婚。终于解决完那些费心事儿,她回到当初带给她治愈的地方,见到了依旧痴心的青年和为她的一小片海。
她是不是在那一刻决定,抛弃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的呢?
听来是一个好又积极的故事,只可惜,周涟也是她“过去”的一分,是这个令人动的故事唯一的受害者。
“她能忍受那么多不方便和那么多蚊,”周涟说,“这里的生活一定让她到很幸福吧?”
他脸上满是憧憬,沈怀今却只到阵阵烦躁。
“你困不困,”他问周涟,“趁着路上有时间,休息一会儿吧。”
周涟很兴奋:“现在不困了!”
“那就快把早饭吃了。”沈怀今说。
到了海,司机掏了两张门票,说费用找老板娘一起结。
售票排着的队伍,能省去这麻烦两人求之不得,便收了。
了景区,周涟愈发兴奋。
“好呀,比我网上搜到的照片更漂亮,”他拉着沈怀今慨,“好值!我可以在这里呆一整天!”
“好啊,”沈怀今笑,“那就待一整天。”
景宜人,不足的是游客众多,放望去哪儿都是人,吵吵嚷嚷的。
两人在丛间的小手牵着手散了会儿步,周涟慨:“如果有人用这样一片海来向我求,那我肯定也……”
他才说到一半,沈怀今清了清嗓,板着脸问:“也怎么?”
周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例很不恰当,表尴尬:“我……我说的。我有哥哥就够了。”
沈怀今故意不回话,一脸沉地看着他。
“真的,”周涟说,“我刚刚假设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就是你。”
“我没有海送给你。”沈怀今说。
“没有关系,没有海也可以,”周涟定了决心似的咬着牙说,“甚至……都是蚊也可以。”
沈怀今还想装,笑意却不受控制地浮在了脸上。
周涟见状立刻放心来,也了笑容。
“所有关于恋的假设,我说的时候都只能想到你,”他低,继续往前走,“你还记不记得,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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