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 - 第29

    陪我见小姑娘气场全开，沈南星倒也不怵，端着盆儿走了过来：“一大早就在这儿练着呢。”“不可以吗？”“还说不在意，差就要信你了，真会装。”薛梨不擅跟人吵架，尤其是这怪气的，她一向憨直，所以：“你别话里有话的，我们把事讲清楚！”“我说，我最讨厌你这当面一背后一的，一开始装得不在意，不想要，还假惺惺地要教我。”“我一开始是真心要教你的，才不是假惺惺。”沈南星抱着手臂，冷冷：“如果你一开始就光明正大和我竞争，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我比不上你，愿赌服输。但你教了我，然后又当着全班同学碾压我，让我丢脸，踩着我爬上去，你说我不该生气吗！”薛梨最受不了被人冤枉，又气又急：“选上举旗手又不是我自愿的，什么叫我踩着你往上爬呀，我要这样想天打雷劈，你讲讲理好不好！”“瞧瞧，你发誓赌咒的样，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我在欺负你。可是薛梨，你看看现在，到底是谁在欺负谁？你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然后一再调——这不是你愿意的，你要施舍给我。薛梨，你他妈当我是什么人？你能力更，我就合该这样被你践踏吗！”薛梨哑无言，愣了几秒钟，忽然想到一些别的事。其实，她和薛衍的关系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么多年，她对薛衍一向是冷眉冷，不说人话，一有机会就捉他——往他鞋里挤胶，坏他心的手办，还藏他的作业害他被老师骂…其实，哥哥错了什么呢，因为他更优秀，他就成了薛梨的刺。现在，在沈南星上，薛梨看到了这么多年被兄的影所遮蔽的她自己。那样的愤怒，又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只能够用一些恶毒的语言，去撞击对方，伤害对方。理解了这一层之后，薛梨忽然好难受，难受得有想哭。见薛梨闷闷地不说话，沈南星皱着眉，拿不准她什么意思：“你…你没话可说了吧！”薛梨放了旗，走到她面前，沈南星以为她要动手打架，严阵以待地好准备，不想小姑娘竟然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抱住了她。“？？？”“南南，好可怜哦，抱抱。”“不是…你…我……”受着小姑娘绵绵的怀抱，带着一甜甜的香，沈南星整个都僵住了。这他妈太不常理牌了！她宁可跟打架，也不要被她这样抱着…什么招数都使不来了，她就是个吃不吃的脾气。“薛梨，你到底想什么。”“我就是想啊，如果我哥没这么讨厌，如果他多抱抱我，鼓励我，我其实不会很生他的气。”她声音瓮瓮的，像闷在气罐里讲话似的，带着委屈。沈南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僵在半空的手，缓缓地落了来，抱住了怀里的小姑娘。薛梨比她矮半截，瘦瘦的，小小的，抱在怀里真有抱这猫猫的觉，很舒服。其实女孩的怀抱比男孩更让她喜，因为女孩很，很香。沈南星心里火气、委屈，全都烟消云散了。什么举旗手，什么万众瞩目的舞台，什么争一气、被人看得起…这些她前一分钟还特别在意的东西，跟女孩的友谊比起来，真的算个啊！孟薇安端着盆儿走来，看到小草坪上薛梨和沈南星抱在一起，不知怎么又和好了，她不地说：“你们俩搞拉拉啊，抱在一起恶心不恶心，大清早的…”薛梨看见她就来气，捡起旗，气势汹汹朝她走过来：“孟薇安，你真的好讨厌啊。”“你…你什么！”“我要打死你。”“？？？”孟薇安见薛梨居然真的拿着旗杆要对她动手，吓得惊叫一声，连忙跑开，薛梨一路追着她，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女生啊，谁要跟你打架啊！”“你害我差失去一个朋友…和一盒面！”“你们塑料妹，怪我啊？”“你才塑料妹，你全寝室塑料妹！”“沈南星，你不是寝室吗，你她，你们宿舍…这都什么人啊！太野蛮了！”沈南星笑了起来，对薛梨：“小梨，过来教我侧空翻。”“哈？”薛梨停脚步，“你还要学这个吗？”“当然。”沈南星挑起颌，“我就输在不会翻跟这件事上，只要我学会了，再有这机会，你是比不过我的。”薛梨看着站在青草地上的沈南星，她是那样的自信，太照在她上，如此闪闪发光。其实全寝室里她最喜沈南星，因为她上有一劲儿，是薛梨所没有、但是最渴望的…

    ……结业大会前夕，薛梨从三堂来，路过冠军修理店，见屋里还亮着灯。她好奇地走过去，透过玻璃门朝里面望去。陈西泽坐在脚椅上，拎着螺丝笔，专注地修理着手机，细小的螺丝被他分门别类地搁在格盒里。这男人笑起来的时候，一脸桀骜不驯的痞气，但当他认真的时候，底锋芒全收，只给人一遥不可及的冷。薛梨见他阔的额上渗着汗珠，挂的小风扇懒洋洋地着，没什么劲儿。之前几次宿舍夜聊会，沈南星告诫几个姑娘们，谈恋千万别找抠门的男人，否则真得把自己给气死。陈西泽就是抠门的男人，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分钱用，特别俭省，黑t恤都洗得襟前卡通印都碎掉了，还穿着呢。这么抠门，怎么还那么多女孩跟他告白呢。薛梨真希望女孩们早早认清他的真面目，离他远远的…就好了。虽然这样想着，薛梨还是穿过路，走了一家校园品店，挑了一个b的小风扇，可以搁在桌上对脸，风力还劲。她没剩多少钱了，小风扇几十块，算资了，薛梨还是咬咬牙，买了来。虽然夏天快要结束了，但现在也还着呢…他要是死了，谁给她发生活补贴啊。但薛梨也不想当面送礼，趁着男人门的间隙，溜了修理店，将b小风扇搁在桌上，贴了一张便利贴，用笔写了几个字——“陈西泽，送给你。”落款的时候，薛梨想着，还是不要让他知是自己送的吧，怪不好意思的。她索落款就写：活雷锋。但是转念一想，凭他俩的关系，这一猜就猜来是他了。薛梨杠掉了“活雷锋”三个字，在面重新写——“一个暗恋你的超级大女”反正学校那么多喜他的女孩，这落款合合理，有理有据。薛梨写好了便利贴，贴在小风扇上，拎着书包溜达着了门，没曾想一推开门，便跟陈西泽撞了个正着。她脑袋嗑在了他，的，撞得生疼。“哎！草！”陈西泽兜住了她，揪着小姑娘的衣领：“草什么？”“啊没有！”“我有没有说过，不许爆。”“你的真多呀。”“别人我懒得。”陈西泽松开了她，“在这里什么？”“我…我路过，去溜达一圈，没事儿，拜拜！”薛梨说完，就跑。真是的，刚刚明明看见他了洗手间。男生上厕所都这么快吗，洗手了没啊！正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忽然，薛梨猛地刹住车。完了，那张纸条！待她上气不接气的跑回修理店，陈西泽正拎着小风扇，怼脸风，风得他的刘海向上飞了起来，饱满又阔的额。见薛梨屋，陈西泽懒散地撩起来：“还有事？”“那个什么，那…那那不是我送的。”“嗯？”“我刚刚看一个大女来，她送的，还给你留了张纸条。”“你特意回来跟我说这个？”“昂，对对，我怕你误会。”薛梨地笑着，“没事，解释清楚就好了。”陈西泽伸颀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屋角落：“猫，知那是什么？”薛梨看到那玩意儿都快哭来了：“据我有限的经验和它的形状判断，应该是个摄像。”“嗯，所以，实话是…？”“是…是我送的。”薛梨脸颊红透了，觉自己像个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