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也没用,有时候,人必须承认自己的局限,承认别人的优秀。
“迟鹰的书法写得很不错,堪称艺术品,但真正抓到我们本次作业主题的只有秦斯和苏渺。”语文老师一槌定音,“所以我决定把第一名给秦斯小组。”
同学们没有异议,因为秦斯的古琴是真的折服了他们。且在这开阔的青草湖畔,着习习微风,看着湖上风景,心境也变得格外惬意。
秦斯和苏渺的小组拿第一名,心服服。
苏渺开心极了,满都弥漫着笑意。
她不在乎这次夺冠带来的名誉,她只在乎最后直接和奖学金关联的成绩绩。
秦斯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次误打误撞,竟然让他胜过了迟鹰。
没有特别开心,反而心里有不舒服。
自来的优秀让他目空一切,除了迟鹰,他大概也不会甘心屈于任何人之。
他望向了苏渺。
小姑娘额间缀着薄汗,脸颊红扑扑的,黑眸清澈坦,秀气的脸越发显得清恬静。
即便心里已经乐开了,她也极力地压抑着…不让别人看来。
还要装成“胜不骄、 败不馁”的模样。
秦斯从来没把她看在底,不认为她能有什么卓越的表现。
但现在,因为她,他竟然胜过了迟鹰。
秦斯心里泛起复杂的滋味,自尊隐隐受创。
迟鹰丝毫没把这次胜负放在里,拎着球,和几个少年谈笑着去了场。
秦斯没有心思打球,径直回了教学楼。
储室里,他看到秦思沅从柜里取了那支缠了重重胶带的笔。
一直压抑着的不顿时涌上心,他上前夺过了笔,怒不可遏:“真的是你拿的!”
秦思沅心里也不舒服,轻飘飘:“她自己不收好掉在地上,被我碰巧捡到而已。”
“秦思沅,你怎么能这事?你这是偷窃!”
“哥,你帮她说话?”秦思沅打量着兄震怒的脸,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向来冷清,喜怒不形于,很少有这般震怒的时候。
“你为了她,这么凶地质问我?”
“秦思沅,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她是队友,这次分数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为了报復,你可以把你亲哥也拖吗。”
“分数是很重要,但把她赶走更重要!”秦思沅红着睛,歇斯底里喊,“你忘了我们妈妈受的委屈了吗!”
“我没忘,但一码归一码,你偷东西就是非常错误的行为。”
“什么一码归一码,归不了!那个贱人,她本不呆在这里!我会把她赶走的,我会让她知,我所拥有的是她一辈、几辈都不可企及的,她拿什么和我比。”
秦斯看着疯狂的妹妹,他知,她不仅仅是因为母亲的事才这般针对苏渺。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
面对这个一无所有的女孩,她竟然自卑了。
“不怎样,你的行为都是大错特错。”秦斯脸冷淡了来,对她说,“去向她歉,取得她的谅解。”
“我向她歉?哥,你是不是疯了,还是你也被狐狸勾引了?”
“我是班。”秦斯望着她,沉声,“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好,就算我去歉了,你觉得她会原谅我吗?你觉得她不会因为报復我而把这件事闹大,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小偷?那样我的名声就毁了!甚至可能被退学。”
秦斯沉默了。
秦思沅用力地攥着他的衣袖:“哥,她来了嘉淇之后,好像什么都变了,你都变了…”
“我没变。”
“那我们就一起把她赶走,让生活恢復以前的样,好不好,以前你什么都帮我的!”
……
待秦思沅离开之后,秦斯仔细地清洗了笔,想着胞妹刚刚的那番话。
一切…都变了吗?
好像的确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秦斯说不清楚,也不想究。
苏渺回储室拿节课要用的书本时,秦斯将洗净的笔还给她。
她没有太惊讶,接过笔,扯开塑料保护壳小心翼翼地检查了笔,确定没有问题,这才松了一气。
“是秦思沅…”
“是我捡到的,跟思沅没关系。”
苏渺脸冷淡了来:“有哥哥真好,可以不要原则地包庇和维护。”
说罢,她转离开,似也不想计较了。
秦斯心里却意犹未尽,握住了苏渺纤细的手腕,仍旧想要解释什么。
少女的骨架很小,手腕细,一层白皙单薄的肤包裹着,易摧易折。
他稍稍用力,苏渺便觉得有些疼,使劲儿挣脱着:“什么呀?”
秦斯也不知自己想什么,心臟就像被一细丝缠绕着,缓缓缚住,很不得劲。
“放开我。”
“你听我说,我的确不知。”
“这已经不重要了秦斯,反正我也没有证据,还不是班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斯呼有些急促。
她的不计较、她的冷漠以待,比她生气骂他几句,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僵持间,苏渺小臂上还没来得及清洗的黑鹰翅纹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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