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心里压着气,但是没有喊停,这个地方不是那么重要,他实在不想在他这里耽误功夫了。
他不喊停,于是其他的演员也都上来了,公公先喊了一声:“白小鱼,你又在偷什么懒?天呢!白小鱼!”
公公的声音尖刻,他在发现魏贵妃的衣服被划了一的后声音更是了两度,凌辰手一攥了衣服,缓慢的回看他,脸上的表也不明显,只不过那划痕被他攥了手里。
这个地方白小鱼应该跪的,但剧本上没有写,于是凌辰就不知,但导演没有喊停,继续。
这一会儿人都上来了,也发现了这个要掉脑袋的事,本来划破一件衣服不是什么大罪的,可是坏就坏在这件衣服是魏贵妃的,还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衣服。
她父亲打赢仗,皇上把最珍贵的天丝锦缎赐给了她,这代表着一无上的荣誉,这件衣服比区区人命重要的多,这也是为什么要选这件衣服陷害的原因,所以人都慌了。
白小鱼也被公公着人二话不说的押了起来,他们押的力度不大,只是了个样,只不过被押着跪在地上,凌辰还是不太适应。
他皱了眉,里的不耐烦一闪而过,待想起他饰演的白小鱼是善良豁达、聪慧伶俐的时候,已经顿了了,凌辰脆也继续演,他抬起来,语气平淡的:“不是我的。”
那公公尖声:“死到临还敢狡辩!来人,先把他这双手砍了,待我去回禀魏贵妃后,再砍了他的脑袋。”
凌辰手被他们摁在了地上,他等众人惊呼声过了后才抬说话。
“公公慢着。”
他的语调是缓慢的,略带凉意,一字一句仿佛台词念不熟一样。
这是生死关,他却不慌不忙的,林冬都怀疑凌辰把台词给忘了,他无意识的了手,好在凌辰把台词给说完了。
“这件衣服有多重要,公公比我清楚,不仅仅是因为好看为魏妃所喜,这是皇上钦赐的衣服,代表着侯爷凯旋,如今侯爷还在外征战,如果这件衣服在此刻破损,一定会让魏贵妃忧心,魏妃忧心战事,忧心大梁国的安危,所以这不良预兆不能再让魏贵妃忧心了。”
凌辰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去看镜,半低着眉目,他这次取教训了,既然演技不好,就少看,这样能减少错度。
果然张导从监视里没有挑病来,隻好继续拍。
那公公立刻尖声:“你个贱婢,知事关大,还犯如此重错,你是要连累家啊!”
凌辰看了他一:“所以公公与其毁了我这双手,不如让我想个办法弥补。”
他的平淡倒也歪打正着,显的这个白小鱼很镇定。
这场戏因着凌辰的取巧,半低着,没有一个超过一秒的正面镜,所以过了。
张导锣密鼓的安排他演一场,这是周剧本,一场戏要一起演来。他要趁着他没有被卡太多的时候觉走剧,他现在找到了一方法,就是不喊停,由着凌辰。
面这一场绣的戏也好演,不需要凌辰作太多表,他只要给他摆一个认真的样来就行。
所以张导就看着凌辰在依葫芦画瓢,在手被扎了好几次,血珠冒来往嘴里放时都没有喊停。
周副导演看了一张导,绣工一绝、聪慧伶俐的主角不可能绣个这么愚蠢,但张导只是坐在监视机前皱着眉,没有喊停。
他不喊停,于是凌辰就继续绣。
凌辰这辈就没有拿过针,虽然导演给他科普过历史,就算历史上最着名的绣工师傅是男的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用。
这不是古代了,他可以想的,网络上那些人看到后会怎么笑话他。如果之前他的人设好,他们也许会夸他德才兼备,可现在满网都想让他领饭盒的话,这个绣片段一定会骂新度的。
但是导演没有喊停,凌辰知他不是满意他的演技,而是选不好的来。凌辰合了,继续,绣针太小了,凌辰意识的往前趴了,把自己脸尽可能的不展示。
他不想面,于是周副导演指挥着四台摄影机找角度,他也在监视前蹲来,从监视里看到的凌辰表就比较明显了,他被扎了很多次,白丝缎都染了,幸亏准备的多。
因为低着不用看脸,所以表演的比较自然了,被扎到手,反放嘴里,眉皱起,不耐烦的表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并没有逃过监视。
但张导竟然没有喊停,周副导演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凌辰相太好,一旦有真实的表,那张秀的脸生动起来如四月的天,某一方面如这个人的设定,明媚如,灿烂如骄。
这场戏只需要一分钟,凌辰拍了大概二十分钟,一言不发,除了刚开始频繁扎手后,后面也畅了。
等导演说可以了的时候,组上去收拾东西,发现凌辰在上面绣了一个字。
他竟然还能绣个字来,虽然绣的歪歪扭扭,但确实是一个字。
‘忍’字。
张导拿着这衣服都气乐了,这到底谁在忍啊,他也忍的很辛苦好吧。
看凌辰手指、转手腕,张导看他:“少爷,手指累了,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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