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 第128

    纪凛拉住她：“这方案不靠谱。”其实不是方案不靠谱，而是人不靠谱。柏朝在他心里始终没有洗清嫌疑，万一暗倒戈，他们此举无异于引狼室，待门一关，二对二，从战斗力来看，他们胜算很低。卢晴与他搭档许久，多少有些默契，直截了当地戳穿了他脑海的猜疑：“纪哥，如果柏朝图谋不轨，你哪儿能平安无事地回国？穆警官哪儿能大难不死？至于我……唔，我有自知之明的，像我这小角，他要我死，我应该活不过第一集 ，没必要费这么多周折。”连通着耳机的虞度秋噗嗤一笑：“卢小真幽默。”卢晴：“虞先生你别笑，我们纪哥以前可没这么多疑，肯定是被你带坏了。”“冤枉，他只是变得胆小了而已。”虞度秋意味，“和我一样，在这世上有留恋的人了。”纪凛忍无可忍：“你俩够了。姓虞的，我可以让他开门，但他事你别找我，外面那位不像是来和平谈判的，手上不沾血，恐怕不会罢休。”虞度秋迟疑了一瞬，说：“你把耳机给他，我叮嘱他两句。”“你也知担心啊？”纪凛嘴上这么说，还是照了。柏朝接过耳机上，拧眉认真听着，过了一小会儿，突然轻轻咳了声，面不太自然：“说正经的，少爷。”纪凛、卢晴：“？”虞度秋不知又说了什么，一向冷面漠然的男人竟然转避开了他们的视线，只能看见微红的耳朵，听见压低的嗓音：“你说的，别反悔，否则……不给你钥匙，让你再难受几天。”卢晴小声问：“他们在说什么？什么钥匙？”纪凛：“不知，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究，准没好事。”私密通话结束，柏朝归还耳机，以川剧变脸的速度恢复了一脸冷漠：“你们躲好，我开门了。”纪凛对这两人无话可说，领着卢晴去了门后，让卢晴站在靠里的位置。万事俱备，柏朝最后望了他们一，话却是对虞度秋说的：“如果况有异，别证据了，上派人来保护他们。”虞度秋听见了，回：“替我转告他，我才不别人死活，他没事就行。”别人之一的纪凛：“……倒了八辈血霉跟你俩合作。”“滴！”一声电音之后，门锁开启，沉重的合金暗门缓缓打开，似一隐蔽的怪张开，企图吞噬与它同样危险的同类。两位王后，棋逢对手，一位两面三刀，一位不可测，很难说究竟谁一丈。藏于暗的观战者不由地心脏缩，意识地屏住呼。“嘎——！”暗门开到了底，纪凛与卢晴贴墙面，藏于门后，宛如两张薄薄的挂画，悄无声息，连吞咽都小心翼翼。书房里的男人听见突如其来的动静，手的金国王猛地定格，一时间也有些错愕。接着便看到，本该从书房门来的人，却从书房里边来了，不禁抚掌笑：“原来虞总家真有密室，你怎么会在里面？”柏朝从容踏，径直朝他而去，也学着他，用熟稔的语气：“这话该我问你——给你准备了衣服，把你当客人对待，你却闯这儿来，是什么意思？以为个罩我就认不你了吗，费秘书？”面对面，费铮的眉与形特征无可藏，也不藏着掖着了，摘罩，微笑着说：“柏先生这是哪儿的话，我无意间闲逛到这儿而已。看见这棋闪闪发光，忍不住凑近了瞧瞧，居然是纯金的，虞总可真有钱。”一听就是编的借，不知在绕什么弯。柏朝无意浪费时间，越拖去纪凛和卢晴就越容易暴，他开门见山：“我不能让你变得像他一样有钱，但我可以帮你解决他，你想听吗？”费铮讶异：“柏先生何此言？”装得无辜。柏朝撑上桌面，压低，漆黑双眸盯住这个虚伪的男人：“你什么份，我很清楚。我什么份，想必你也清楚了，别跟我装傻充愣。”费铮眯起睛——这个动作令他温和谦恭的表了破绽，眉目藏着的森狠毒一丝一缕地渗来，侵蚀了周遭的空气，令人周发寒。他抬起手，手的金国王抵住柏朝脖上的红痕，王冠的锋利尖角足以割破薄薄的肤，一击毙命。“怎么，虞总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害他？我看他很你啊。”柏朝退后至安全距离，面无表：“他有些不正常的癖好，早晚把我折磨死。”居然坦然承认了，这倒让费铮略意外，说：“是他的话，什么事都不奇怪。”伴随着耳机沙沙的微弱电音，一阵寂静、尴尬、又充满鄙夷的沉默传递而来。宴会厅的虞度秋摁住眉心，无力地澄清：“撒谎的时候说些让自己丢脸的细节更容易被人相信，这是一心理诱导，我没那方面的怪癖。”纪凛和卢晴都不能说话，但轻轻地从鼻里哼一声气：变态，别解释了。虞度秋找了个就近的沙发坐，上难以言表的不适终于缓解了些。究竟是谁在折磨谁啊……兴许这个“丢脸的细节”真起了作用，费铮戒备的态度稍有松动，起往密室方向踱了几步，看清了里一大堆的监控设备，问：“这么大的工作量，就你一个人负责？”柏朝：“他不信任别人。”费铮望了，没看见玫瑰浮雕：“这间密室好像不是你说的‘玫瑰之’？”柏朝将计就计：“‘玫瑰之’只是密室的代名词而已，所有的密室都可以这么称呼。”费铮的目光接着扫过桌上的餐盘：“你一个人要吃那么多？”柏朝：“你要一直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吗？那我或许该换个合作对象，我不喜婆婆妈妈的人。”

    “年级轻轻，气倒不小。”费铮笑了声，放棋，终于跨密室。纪凛和卢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虞度秋迅速远程cao控，关了书房电脑的摄像，并关闭自己所位置的监控，以免神态被他看端倪。费铮搜寻了一遍，没找到要找的影，调侃：“虞总似乎不在监控里，该不会带着人去卧室了吧？”柏朝的拳了：“那我就更有理由死他了。”这句话应该是真心实意的。虞度秋心想。费铮来回检查了几遍，确定了书房和密室没监控，整个壹号也没有警察的踪迹，戒心稍减，但依旧没有主动提及与自己所犯罪行沾边的话题，只：“说说你的理由，光凭刚才那条，不足以说服我。”“你应该大致猜到了，在缅甸发生的事。”柏朝走到与门相对的位置，转移他视线，“我先前为了寻找我父亲，暂时帮裴鸣事，他忌惮虞度秋，怕自家的陈年恶行被挖，于是派我潜，为他提供报。可惜他终究还是栽在了虞度秋手里，甚至连累我父亲丧命。”有刘少杰和姜胜这两个大孝的案例在先，费铮似乎并未对这番话起疑，问：“那你不应该找裴鸣报仇吗？”“我父亲不在的这段时间，裴鸣关照我的，我不恨他，说到底，这一切是由于虞度秋回国引起的。目前我能安然无恙，是因为裴鸣希望我继续保护他弟弟，没对警方供我。”要不是早已知晓整个计划，这个理由连纪凛都快信了，难怪八岁就能把裴先勇送监狱，这信胡诌的临场应变能力，他自愧不如。“但这不是久之计，以虞度秋的疑心病，早晚会怀疑到我上，警察也不会善罢甘休。我知你们一定有办法，像帮助我父亲那样，帮我离开这里，不被他们找到。”柏朝顿了顿，不动声地切正题，“所以我写信给杜总，希望——”“诶，打住。”费铮笑了笑，“杜总什么都不知，别冤枉他。”冤枉个！纪凛简直想冲去揍他。不过往好想，有费铮这句话，足以证明他参与贩｜毒了。只是有一令人不解：这家伙杀人放火无恶不，似乎也不怎么听杜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