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_天生狂徒by冰块儿

“说你善吧，你和我们这些资本家好像没区别。说你恶吧，你追求的好像又不是我们趋之若鹜的东西。度秋，你已经什么都不缺了，还想要什么？研究脑机接那东西，该不会真是想统治地球吧？”虞度秋朗声大笑：“哈哈……统治地球有什么意思，们都已经把目光投向太空了。”裴鸣看着他笑，白雾后的双眸晦暗不明：“我认真问你，度秋，你究竟要一往无前到哪一步，才会停？”虞度秋靠回椅背，仰望向无垠的夜空：“‘我从地狱来，要到天堂去，正路过人间。’你在赎罪，我又何尝不是。”裴鸣眯：“我记得你以前不信天堂地狱的说法。”“是不信，但有人把我当神，那我就满足他一，假装信一信。”虞度秋笑了笑，瞟向他的茶杯，“你说的对，我确实不适合往回看。茶要凉了，快喝吧，听说雪茄和普洱是绝。”裴鸣慢慢收回视线，散了前的迷雾，一派文雅：“是吗？那我得试试。”他刚拿起茶杯，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手便停在了半空，侧目望去。“虞度秋！你——”奔跑而来的纪凛对上裴鸣探究的视线，生生刹住了话音，“……你来我房间一趟，‘志愿者’有况。”裴鸣事不关己地饮了茶，淡淡：“是毒|瘾发作了吗？正好，试试你的设备，我跟你一块儿去。”纪凛脸微变，立刻朝虞度秋使。“不用，太多人围观容易造成患者绪张，不利于展开实验。我去就行，裴哥你继续坐会儿。保国，你好好站岗。”虞度秋找了条天衣无的借，顺便让娄保国监视裴鸣，接着随纪凛一同了客房。雪茄燃烧了一小节，裴鸣往面前的茶杯里敲了敲烟灰，随问：“你觉得你家少爷的实验能成功吗？”娄保国声气地回：“不清楚，但少爷是天才，他要是不行，也没几个人能行了。”裴鸣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你们都把他捧那么，就不怕他摔来吗？”娄保国涨红了脸，绞尽脑想着怎样才能不带脏字地怼回去。这时，裴鸣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屏幕也跟着一亮。娄保国瞥到了号码，觉有熟，未待看清，裴鸣就接了电话，起匆匆往酒店走，转间没了人影，看方向应该是回了自己房间。娄保国站在原地回忆了老半天，直到那一串号码逐渐消失在脑海，不得不放弃。低一看，上已经起了无数个蚊包。他扬起蒲扇狠狠一拍，一只尚在享用大餐的大蚊猝不及防，爆一滩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飘空气，给今晚的夜添了几分不安的气息。酒店房间，阵阵压抑不住的痛苦宛如利爪，狠狠揪起了房所有人的心。床上瘦骨嶙峋的男人静静地躺着，僵直的躯像一段枯木，四肢不由自主地痉挛，面孔苍白萎靡，神思恍惚，仿佛陷了可怕的噩梦。纪凛一房间就冲到了床边，抓起穆浩的手：“穆哥，没事的，再忍忍，药很快就来了。”穆浩那双青暴起的瘦手死死扎了他的里，浑浊空的睛缓缓转向他，短暂地清醒了一瞬，嘴微微翕动，发一丝嘶哑而微弱的声音，接着又立刻被幻觉拽回了渊，整张脸痛苦地扭曲起来，浑簌簌发抖。握的手上血痕，纪凛仿佛觉不到疼似的，不停地声安，挽留穆浩仅存的神智。医生急得一汗，见虞度秋来了，连忙汇报：“虞少爷！病人戒断反应发作了，虽然意志力很顽，但太虚弱了，这样去况不妙啊，镇静剂还没到吗？”周毅恰好打完电话过来，关上门，忧心忡忡：“少爷，这两天暴雨，突发泥石，抹谷的路被堵住了，现在送药的车换了条路，还有三小时才能到。”医生：“三小时？病人恐怕扛不了那么久。”纪凛的眶已经红了一圈，自言自语似地喃喃：“他不会有事的，他连那环境都熬过来了，不可能因为区区药成瘾就死了……成瘾……对了！虞度秋，你不是有现成的治疗设备吗！给穆哥用啊！”虞度秋静静站在床边，注视着负隅顽抗的穆浩，忽然觉某无形的力量正从里一失——那是他的掌控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脸上，所有人的期望都压在他上，他的躯却仿佛了铅，沉重得连张嘴都困难。“……不能给他用，我说了，那是实验品，有风险——”“风险就风险，总比什么都不吧！”纪凛无意识地把脸贴上穆浩冰冷的手指，嘴苍白得没有丝毫血，无助惶恐地望着垂死挣扎的男人，低声气地恳求，“虞度秋，我相信你，你那么厉害，一定能成功的……我不想再失去他一次了……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每一个字都饱着信任与希冀，传耳朵却无比尖锐，宛如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割开他虚伪的悍表象。他从来没变过。那个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实际却搞砸了一切的小男孩就站在这里，第三次被现实扼住咙，无能为力地看着事态朝不可控的方向疾驰而去。“……我不到。”虞度秋闭了一双，缓缓睁开，底一片荒芜死寂，“theis项目本不能治愈药或毒品成瘾……起码目前不能。”此话一，房间所有人统统呆住。纪凛仿佛遭到了五雷轰，不可置信地转向他：“你开什么玩笑……不是已经研发来了吗？你还特意去国拜访教授、邀请市参观、还开了发布会……”“给教授看的不过是岑小以前的数据，为了搞个‘专家认可’的噱罢了。给市展示的研发容是真的，我确实有在朝这个方向努力，但起码需要十年才能达到对外宣称的医疗效果……所以发布会开得很匆忙，也没邀请媒或专家，只能骗骗不懂科技的生意人……我在这个领域只是个菜鸟，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展如此飞快，达成无数科学家梦寐以求的成果，改变无数人的命运？”纪凛瞠目结，不甘心地追问：“那你的公司呢？你的实验室呢？你这次国的计划呢？”虞度秋虚虚一笑，无比惨淡：“我的公司是空壳，没人在正事，所以我几乎不去。至于实验室，我独揽大权，不允许任何人对外透展。这次来缅甸……当然纯粹为了查案，否则我为什么一个志愿者也看不上？我不想让那些人产生无谓的希望……我本救不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是有人给你投了十亿吗？难连你的投资人也不知？这不是诈骗吗！”虞度秋轻轻摊了手：“我的投资人叫‘吴虎’，你把他的姓名合起来。”“吴虎……”纪凛低喃了两遍，猛地瞪大睛，“是虞……是你……”“嗯，我用海外账，自己投资了自己。”虞度秋清寒的眸光微微闪动，低了一贯昂的颅，失去戒指的手轻颤着蜷缩起来，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能抓住，“没有人会发现问题……就算有人察觉不对劲，也只会想：有问题的话，专家、市、投资人肯定早就发现了。这就是’群迷思‘，我利用了这，让所有人相信我能到。”“theis计划，从至尾，都是我策划的一场骗局……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天才，更不是神……我只是一个骗，一个混账，我救不了穆浩……救不了任何人。”作者有话说：小柏回来吃掉少爷之前不休息继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