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 第102

    这个死循环外人无法打破，纪凛有会，所以选择缄不提，将他的注意力分散到其他事上去。虞度秋拿走了手表，打开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边cao作边问：“警察怎么说？有没有发现我们的目的？”“肯定发现了，警察在调查爆炸的起因，周毅说了我们是去找柏志明的，没办法，这事不能撒谎，也瞒不住。虽然警察目前没追究，不过已经派人驻守酒店监视我们了，等搜山结束，估计会跟我们秋后算账。”意料当的结果。一旦缅甸警察开始追究，看在市的面上，或许不会严格罚他们，但必然无法留在此地继续查案了。笔记本连上了网，开始搜索设备，连接手表后，启动了文件传输。无奈酒店的信号和网速太差，一段几十兆的录音居然显示剩余时间“30分钟”。只好等着。虞度秋似乎一秒也不想让自己闲来，今天格外地话多，又问：“警察还说了什么？”好在纪凛也的确有很多信息要反馈：“他们还去审问了那个妇，你猜怎么着，原来她是柏志明请的住家保姆，签了六个月的协议，专门负责照看穆哥。柏志明跟她说，穆哥是他弟弟，有神病和毒｜瘾，必须锁起来，让她定期给穆哥打针……也就是镇定剂。妇现在待满了六个月，想拿薪回家，柏志明付了钱，却哄劝她继续帮忙照看，到时候找医生上来帮她接生，她没办法独自山，只好服从安排。”虞度秋眉心颦：“柏志明这个人，诡计太多了。”当地人均收不，为了生计，怀六甲的女人外打工并不稀奇，一笔诱人的薪足以引妇冒险。柏志明先哄骗她在山上住着，等她肚大到无法独自山了，就算察觉了端倪，也跑不掉。至于妇最后的场，显而易见，柏志明不可能让她有机会对外人提起穆浩的存在。那片地方人迹罕至，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行，甚至还能把付的工钱收回来。等于一分钱没请个不会跑的保姆照看大半年，算盘打得可太响了。若不是他们无意之救了那名妇，无辜的受害者又要多两人。虞度秋据这番话，很快得了另一条重要线索：“所以柏志明平时不住那儿？他昨天是特意过去的？”纪凛肯定了他的猜测：“对，他平时会叫人送日用品和药上去，就是我们在山看到的那几个人，他们也是柏志明雇的，已经被警方控制了，代说，柏志明昨晚突然喊他们过去搬东西，他们也不知那些泥袋里其实是炸药。搬完了之后，柏志明又让他们守在山，一有人来就通知他。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你好像真的猜对了，虞度秋，这次你的团队里，有人告密。”虞度秋闻言，神无异，先反问了句：“你觉得会是谁？”纪凛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回：“首先排除阿肯，他是被指派去那片区域打听的，换作其他人或许也能问到柏志明的踪迹。而且警察查了他手机，没发现他与柏志明联络的证据。”虞度秋：“还有一——我相信我给的一定比柏志明多，他但凡有脑，就不会为了柏志明谋害我。”“……”纪凛难以反驳，的确，只要是有力界儿的，都能看虞大少绝对比柏志明手阔绰，阿肯若是见钱开之辈，应该倒戈他们才对，“我觉得跟我们一块儿上山的人也不太可能，要不是你发现了炸药，他们都会死在那儿，不像知的样。”这么一减，剩的人就不多了。虞度秋稍加思索，说：“这样吧，等录音传过去，徐队那边应该会联系缅甸警察扣押裴鸣，移到国，让他们把我的人一块儿扣了，带回去挨个审讯。假使那会儿穆浩况稳定，你们也可以跟着走。”纪凛听着不对劲：“你不走吗？”虞度秋摇：“我等警察找到了他再走。我答应过他，要带他回去，无论生死。”纪凛言又止，最终选择了闭嘴，默默盯着屏幕上才传输了三分之一的度条，只盼它走快儿，结束这漫难熬的沉默。玻璃窗外，远的天际线泛着一抹淡淡的亮白，曙光初现，这一夜终于要过去了。而有人却留在了无尽的黑暗。如果当时他们没有去救妇，结果会如何？或许等他们山报了警，警察也会救妇和穆浩。但如果只是如果，有些如果终究不可能发生。比如当时的他，不可能听柏朝的话……虞度秋脑的弦蓦地一。度条拖沓而缓慢地爬到了最后五分之一，看着即将抵达终，突然，屏幕上的鼠标移动到了“取消”键上，只听咔哒一声脆响，度条瞬间消失了。纪凛托着腮，愣了愣：“你嘛？都快传完了。”虞度秋啪地合上笔记本，脸绷：“这通电话是假的。”纪凛困惑：“假的？什么意思，我们亲看他打的电话啊。”“当时柏志明打完电话之后，柏朝说他不对劲。”虞度秋仔细回忆着，尽力忽略脑海隐约的刺痛，“尽柏朝没说个所以然来，可他最了解柏志明，他的直觉应该是准的。”纪凛瞪着睛看他。不敢相信，虞度秋居然会相信别人的直觉。虞度秋翻过手表，重新播放了一遍录音，越听眉皱得越，直到录音结束，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这通电话是故意打给我们听的，柏志明得到了我们上山的通知，算好了时间，安排我们听到了这些容。”“……什么？”“你还记得姜胜给’王后‘打的那通电话吗？”纪凛这几个月与他共患过无数次难，没增厚多少，默契倒是磨合得如胶似漆，经他一提醒，立刻就想明白了：当时姜胜在电话里差说某个人名，结果被“王后”严厉警告，说明对方团伙非常谨慎，时刻提防着电话被人监听。像柏志明那样堂而皇之地喊老板大名，如数家珍一般报一桩桩他们所犯的案，确实很不对劲。“可是，他故意让我们听到机密，有什么好……”纪凛一边说，一边自个儿反应过来了，猛地刹住。虞度秋目光沉郁：“你想到了，是吗？”纪凛仿佛被雷劈，整个人僵住了：“不可能，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全猜错了……”人对于自己认定的东西就会意识地辩护，并且不断地补充证据来论证自己的观，哪怕某些证据存在疑，也会暂时忽略，挑选对自己有利的分，往观上贴金，让它看起来越来越“可靠”，最终铸成固的墙，再也无法固有思维。如果这时再来个人，拿确凿不移的“证据”告诉他们：你们猜得没错！那几乎所有人都会自满得意地说：看吧，我就知。没有人会再去质疑观的正确。现在想想，冯锦民的告诫多么正确——他们的定论得太早，以至于产生了盲区，被敌人利用了这渴望认可的心理。

    柏志明在何况会让他们听到机密？唯有当“机密”并非真正的机密时。纪凛浑的血和冲劲如般迅速退去，瞬间如坠冰窖，寒意从脚底升到心脏，狠狠一颤：“难……柏志明是想嫁祸给裴鸣……？”虞度秋：“恐怕是这样。”“可他们不应该是统一战线的吗……你也只是猜测而已，或许柏志明就是那么鲁莽呢？”“这话你自己信吗？”虞度秋反问，“他杀了朱振民当替死鬼，诈死逃到缅甸半年才被发现，差让我们全军覆没，这样心狠手辣、作案缜密的一个人，怎么会刚好‘鲁莽’地让我们拿到证据？”纪凛一时无言以对。若真如此，所有推测都要推翻重来，他们这三个月等于白忙活。“可你如何证明呢？总不能直接去问裴鸣。”话音刚落，从床那边忽然传来闷哼。纪凛瞬间惊慌，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床边，张地问：“穆哥，怎么了？你不舒服吗？”穆浩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