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 第95

    男人方面大耳，虎背熊腰，穿着件老汗衫，但一鼓鼓的肌，看着和娄保国差不多壮。虽然早已在案件相关人员资料熟了这张脸，但其余几人还是女人的呜咽泣声随风飘他们的耳朵里，凄凉幽怨。想也知，他们几个壮的男人爬上山来都艰辛无比，何况是一个怀有的女人，本不可能独自山，万一不慎摔倒，或许就是一尸两命。显然，她被柏志明禁在了这栋人迹罕至的破房里。但问题是，她是怎么上来的？柏志明为何与她住在这通不便的荒郊野岭？又是如何克服了生理困难、让她成功怀？这些他们暂时都不得而知。只见柏志明走到了女人旁，轻声细语地哄着劝着，终于让女人止了哭泣，乖乖回了屋里。要不是知他上背负着人命，光看那款款的模样，还真以为他是个温柔贴的好丈夫。房外只剩柏志明一人，不知为何，他迟迟没屋，拿着手机不知在翻阅什么。四周一变得极为寂静，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回音在林间回。躲在房后不远的六人放缓呼，自觉保持缄默，不敢发一丝声响，形藏得严严实实，从扶疏的枝叶间偷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这时，柏志明似乎拨了一个电话，把手机贴在耳边，同时从耳后摸一烟，打火机啪的一声轻响，烟亮起橙光。他大模大样地往旁边树墩上一坐，在呼的缭绕烟雾开了：“喂，裴总，需要我动手了吗？”他的烟嗓沙哑难听，但此时没人会去在意，所有人都被那声响亮清晰的“裴总”震住了，大的惊喜从每个人迸来。难国王真的是裴鸣？！纪凛第一时间就想掏手机录音，可他的手机在登山包里，如果放包拉开拉链，势必会发动静。正焦虑之际，他看见虞度秋对他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鹦鹉螺手表：已经在录了。不得不说，关键时刻，这位大少爷简直是神一般的队友。柏志明完全没察觉自己的电话已成了警方破案的关键证据，肆无忌惮地曝一句又一句惊人幕：“今晚行动是吧？好，我一会儿就去找您。”……“这帮警察也真是蠢，都追到咱们的地盘来了，那还不得好好‘招待’他们？”……“您放心，上回邮包的事是我失误，被那小警察发现易地也是我的错，怪我没教育好姜胜和少杰那两个臭小，警惕心太低了，给您添麻烦了，这回我亲自手，包您满意。”……“嗯，那就先挂了啊，晚上见。”这通电话持续了近五分钟，容丰富得足够将柏志明和裴鸣各判五次死刑。一次邮包贩｜毒案，一次雨巷杀人案，一次虞文承投毒案，一次黄汉翔谋杀案，一次尚未发生但正在蓄谋的刺杀警察案。证据链完全补齐，线索完串联。除了仍不知那位神鬼没的“王后”究竟是谁，所有真相彻底大白，待抓捕裴鸣后，更多事实与犯罪嫌疑人必然会落石。辛劳奔波拼命查案大半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的来临。纪凛的激动之完全显现在了脸上，涨红的脸表夸张，无声地朝虞度秋嘶吼：录了没！全录！虞度秋看懂了他的型，成竹在地。鉴于雨巷案录音过短无法确定凶手的教训，手表拿回来之后行了改良，现在能录半小时，五分钟的电话全程都被录了来。这时，柏志明站了起来，扔了烟pi，用鞋底碾了几，然后对房里喊了几句话，说的是缅甸语，接着便转山了。他不仅极为熟悉地形，而且手相当捷，扶着树半走半，像只健壮的蚱蜢，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娄保国看得叹为观止，小声说：“这老畜生材理够可以的啊，我希望我五十岁的时候也是这状态。”周毅嘘了他一声，几个人又静静等了会儿，确定房里除了那女人应该没别人了，才重新低声谈起来。虞度秋保存好了手表的录音，给纪凛：“等了山，你把录音拷来，传回国。记得让你们局里的人去我家，把监控都撤了，再给我发个公开歉，证明我的清白。”“……”纪凛忍着揍人的冲动接手表，心五味杂陈。他们从这块表的录音开始重查雨巷案，历尽艰辛，最终又因这块表的录音而真相大白，仿佛冥冥之，真的有天意存在。无论如何，这块表如今的价值已经远远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了，承载着他们专案组无数人的心血，或许，也承载着数条冤魂的期盼。纪凛扣好了表扣，拉袖盖住，想想仍不放心，又抢了虞度秋绑发的，在手腕绕了两圈箍住袖，这绝不怕手表丢了。完这些后，他了个往的手势：“走吧，去救人。”娄保国震惊：“什么？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周毅也不赞同：“纪队，还是让缅甸警察来救人吧，我们人手不多，再带着一个妇，万一遇到什么况，很难全而退。”“你们不去我去。”纪凛铁了心要救人，“现在机会难得，我们必须把人带走，否则柏志明极有可能挟持人质威胁警察，甚至杀害人质。虞度秋，你跟不跟我去？不去就带着你的人撤退吧，我一个人也能行。”

    虞度秋似乎早有预料，无可奈何地对其余人：“跟他去吧，速战速决，柏志明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老周，你们守在外边负责望风。”他都发话了，其余人只好跟着纪凛，小心地走藏之。虞度秋刚要动，手臂突然被人拽住。他错愕回，对上一双凝重沉的眸。“别让他们去，柏志明不对劲。”虞度秋心里一：“哪里不对劲？”柏朝却说不个所以然来，只：“我的直觉，你相信我。我们上山，叫纪凛回来。”虞度秋：“我们都知边或许有陷阱，可你不给充分的理由，他不会听我们的。他一直觉得穆浩、黄汉翔、姜胜的死，是因为他错过了救他们的机会，现在我们不让他救，万一那女人之后真的死了，他恐怕这辈都不会原谅自己了。”“我不在乎。”柏朝抓他的手很用力，甚至掐住了清晰的指印，“不要他们了，你跟我山。”虞度秋脸上闪过一瞬的疑惑，注视着面前人在罩外的焦急睛，似乎想从看他持的缘由，然而只看到了一片不见底的漆黑。小柏狼其实自控力很，想让人知的事，会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想隐瞒的事，即便旁人会读心术，也未必能探知一二。此时此刻的况，显然是后者。柏朝忽觉手背一凉，低看去，一只白皙修的手覆在了自己的手上，虞度秋的嗓音与他的手一样，透着微微凉意：“你知我为什么一直无法完全信任你吗？因为，你有时候给我的觉……比我更冷漠。”柏朝怔住。“我冷漠是因为我自私，而你的冷漠，是对生命的漠视，甚至包括你自己的命。这样的人，通常是罪犯预备役。看来柏志明对你并非毫无影响，我也不会信任一个由罪犯培养来的撒谎者，你有事瞒着我，我不会听你的。”虞度秋沉声，“何况，我朋友不多，已经失去了一个，不想再失去一个。”柏朝的手一颤，卸了几分力，仍执拗地抓着：“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我只有一个人，我不能失去他。”已经坡七八米的纪凛回，见他俩还在原先的位置拉拉扯扯，怒从心起，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奋力掷过去，引了两人的注意后，冲他们型：快来！虞度秋掰开了柏朝的手，起的同时回：“那就保护好你的人。我没有人，没有这顾虑。”一行六人终究还是违背了初衷，来到了最危险的前线。纪凛蹑手蹑脚地走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