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柏朝更正。“哦对,洪伯说的好像是九岁。咦?大哥你记得好清楚。”柏朝没回,又扭看向了窗外,目光沉静而远,不知在想什么。闲谈间,雨势渐弱,最终云收雨散,一束昏黄的夕光斜斜地穿透云层,洒满人间。降车窗,迎面而来的新鲜空气夹杂着雨的清,闷了一路的肺像嚼了一颗劲的薄荷糖,通舒畅。车缓慢地行驶在泥泞的山路上,经过一座座相似的青山,两百公里的路程漫得仿佛永无止境,无数个s型山路绕得乘客,但雨后的风景也得如同墨重彩的墨画,再也想定睛多看两。有时转过一个弯,会突然现一个小村落,一座座佛塔的金塔尖在雨的浸,反着夕余晖,神圣而庄严。“好啊。”娄保国由衷叹,“柏志明要是真在这儿定居,那他还真特么会挑地方。”这时,他尖地望见了不远山坳坳里一红艳艳的田:“哇,这儿荒郊野岭的,居然还有人。好像是……虞人?”周毅瞥了,经验丰富地说:“是罂粟。缅北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经常会看见违法植的罂粟,制成毒品后偷渡到国。我以前就是专门防这些人的,这我太熟悉了。”娄保国地哦了声:“这么漂亮,居然是害人的东西,不过还好不是虞人,否则少爷看见,怕是要放火烧山了。”周毅笑骂:“咱少爷还没疯到这地步好吧,当心我去告状。”娄保国一怂了:“别别别,我也是瞎说嘛。姜胜没来之前,那个园艺师小余,不就是因为不小心了虞人被辞了?”柏朝闻言,蓦地回,眉微颦:“他是因为这个被辞的?”“是啊,可见咱少爷有多讨厌这。”“不,他没那么讨厌,他跟我说过。而且珠宝展那天他穿的西装就印了虞人,如果他厌恶到这地步,怎么会穿在上?”“那……可能是一时兴起?少爷的脾气你也知,那么多员工说辞就辞了,辞一个园艺师要什么理由。”“当然有理由,他怀疑那些人里有贼,所以统统辞了,但小余是单独被辞退的,当时黄汉翔的事还没发生,我不觉得他会因为看到园里了虞人而大发雷霆辞退员工。”娄保国挠挠:“少爷确实不会轻易辞退员工……但事实就是那样啊,大哥你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柏朝似乎被问倒了,沉默了会儿,说:“我只是觉得奇怪,就算他真的讨厌虞人,小余为园艺师,怎么可能不知?这事不应该在员工培训的时候就告知了吗?”“或许是人事疏忽了呢?姜胜能潜咱们壹号,不就是因为人事没审查清楚吗?少爷为此把人事的员工也统统辞了。”这个理由听起来勉合理,但柏朝回想起那窥探的目光,仍不能完全信服:“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娄保国:“大哥,你是不是和少爷走太近、也患上被害妄想症啦?小余就是一个无关要的小员工,辞不辞对少爷都没什么影响啊。”周毅话:“要不等回国了再联系小余吧,说不定其有什么误会,正好现在壹号里缺个园艺师,或许可以把他招回来。”柏朝想了想,也明白目前在国外,无能为力,于是“嗯”了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转继续看风景。窗外罂粟的影已经瞧不见了,而脑海如影随形的不安却愈演愈烈。娄保国与周毅的闲聊声仿佛放大了无数倍,吵得他心神不宁,手机又在此时毫无预兆地震了震,他烦躁地低看去,瞳孔瞬间狠狠一缩。手指僵了半秒后,他用余光迅速瞥了仍在喋喋不休的另两人,确定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后,不动声地开了新邮件——这是一封加密邮件,发送者匿名。这个邮箱,除了垃圾广告,应该只有一个人知。而那人正被警方搜寻,不应当在此刻冒着被定位的风险给他发邮件。除非那人告诉了别人。“你好,柏先生。”类似广告一般的开。“我刚告诉他,你们去找他了。”“他让我转告你,如果你胆敢背叛他,他会连你一块儿杀了。”“愿你正确的选择,放自己一条生路,别学面这位哦。”底的附件是一张照片,开的瞬间,猩红的血占据了整个球。满地的血泊之,静静躺着一本摊开的证件,黑面上的徽章已经生锈模糊,只能从底的“公安”两个大字看,这是一本警察证。证件照上覆着一层透明的薄,侥幸逃过血的污染,可以看清照片上英俊刚的脸庞。抿不笑的表略显刻板迂执,不过透的灼灼光亮令人觉充满生机与信念,仿佛无所畏惧,十分可靠。照片还有三行小字:[穆浩][xx省平义市公安局][071625]作者有话说:园艺师小余在 。小柏的甲很多,咱们一层层扒。两个小时后,车队开到了抹谷检查站。裴鸣的秘书拿事先准备好的护照、当地政府批准的申请和备案等材料,给检查人员过目。经过一番搜车搜后,肤黝黑的当地警察又来来回回扫量了他们好几遍,尤其是某位发奇葩的男。不过警察们最终还是确认了政府盖章批准的公文,允许他们通行了,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缅甸语,不知在议论什么。随行的翻译倒是能听懂,就是不敢翻给虞度秋听。回到车,裴鸣奇怪:“这个以前没这么多警察驻守啊,今天怎么这么严格?”纪凛早就预料到他有此一问,打虎:“据说抹谷北边的山里还有一些武装势力,可能最近了什么吧。”裴鸣似乎认可了这个回答,说:“等到了市区,看能不能买些武防。”
纪凛见他没起疑,心里默默松了气,忽而瞧见车另一人神有异:“姓虞的,你怎么了?”虞度秋挲着自个儿,若有所思:“你觉不觉得……刚才小柏狼的表怪怪的?”纪凛:“刚刚大家都各顾各的,谁会注意到别人啊,你还关心他。”虞度秋的手指一顿:“就是看见了而已。”裴鸣饶有兴致地问:“小柏狼?你给他起的称吗?”“是啊,不合适么?他们总说我起名不行。”“没有,很合适。”裴鸣扬,令人捉摸不定的浅淡笑意在他那英俊的脸上疏忽而过,转瞬即逝。车队继续向前行驶,天愈来愈暗,温度也从三十度左右降低到了二十,晚风拂面,温和煦。虞度秋打开车天窗,放倒了座椅,半躺着仰望真正的大自然星空,好不惬意。纪凛真佩服他无论何时都能一派悠闲,好像就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惊慌失措。又开了四五个小时,车队绕过一条黑魆魆的山路拐角,视野豁然开阔——四周环绕的巍峨群山之,一座形似斗笠的小城坐落于央的盆地上。“各位,‘宝石之都’,到了。”司机说。微弱的灯火并不足以照亮整座城市,但市心平静如镜的湖泊倒映着月亮的银清辉,仿佛一颗嵌在城市央的大宝石,熠熠生辉。车位于,将抹谷市的全貌尽收底,所有第一次来的人都不禁惊叹,原以为只是个穷乡僻壤,没想到如此不胜收。司机边往城里开边介绍,市心的湖是人工湖,是由曾经开采留的矿坑形成的,现在不允许开采了,传说若是谁去湖里挖矿,就会受到诅咒,不久于人世。伴着这些似真似假的民间传说,车队终于开到了今晚榻的地方。虽说已经是当地最豪华的酒店,但比起发达地区,还是简陋不少。此时已是夜十,众人一整天舟车劳顿,都没心思闲逛了,各回各房各睡各觉。纪凛见裴鸣的人都走了,拉住了正离开的虞度秋,低声说:“等会儿我去你房里。”虞度秋诧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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