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贤妻太薄情 - 第98

    萧氏不明所以，只觉得不敢置信，又觉得女儿向来懂事，如此安排一定是了什么大事，便又问：“是为什么？他欺负你了？”她想，骆家那暴发，向来不几件好事，新婚就领小妾回来，母亲代儿娶什么平妻，这会儿能让女儿气得自己一个人回娘家，一定是又了什么过分的事。薛宜宁默然一会儿，却摇：“他没有，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就是这一次，我真的决定和他分开了。回家后，我也不准备再嫁，父亲母亲若愿意收留我，我就待在家，若不愿留我，我便去另立门，或是庵堂修行，总之，女儿不孝，还望母亲成全。”她说完，跪在了萧氏跟前。萧氏连忙扶她起，心疼：“你放心，这些年你为了家，也苦够了，你要回家，那便回来，你父亲那里，我去求他。”薛少棠之妻方霓君听到消息过来，便看见这一幕。本想再多问问和离之事，劝劝薛宜宁，但见了这些，她不得不将话吞了回去，上前温声：“阿宁从边关回来，这一路想必累了，要不然先用饭休息，你放心，父亲和你哥哥，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半个时辰后，玉溪回来了，和她一起回来的除了清，再没旁人。原来是玉溪到了骆家，和清说了夫人要与将军和离的事，清便不赞同行事如此仓促，所以就两人回来，并没有带回其他陪嫁。萧氏与方霓君都说那就算了，一切等骆晋云从边关回来再说，再不济，也要等薛谏回来再说。薛宜宁知，她们都没接受她与骆晋云当就和离，但没关系，她准备好了。午薛谏与薛少棠都从衙署回来。薛少棠本就因之前骆家要娶平妻之事，对骆家极其反，如今见她和离之意决，便不说什么，只让她安心在娘家住着，等后面办妥和离事宜，若骆家阻拦，薛家自会替她面。薛谏则问：“之前元毅同我说过，不会娶平妻，也不会纳妾，他带你去边关，我以为你们已经冰释前嫌，怎么回事，在那边，是了什么意外？”薛宜宁说：“没有什么意外，父亲不愿也好，怪我也好，总之此事已成定局，是绝没有回旋余地的。”薛谏静静看她。她向来对父亲带着敬重与惧怕，一般不会犯上忤逆，可这次却是正对着父亲的目光，目光毅，毫不动摇，似乎作好了准备，要用一切来抗争。薛谏叹一声气，问：“是你提要和离的？”“是。”她回答。薛谏又问：“他同意了？”薛宜宁回想那时骆晋云的话：我从不知，你是这样凉薄与无的人。“他应该是同意的，待他回来，自会签放妻书，或者，他心有不甘，写休书也行。”她说。薛谏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半天，他开：“你随我到书房来吧。”薛少棠要开说什么，被后的方霓君扯了扯衣服，将他制止。薛宜宁随薛谏一起去院的书房。到房，薛谏坐于堂圈椅上，问她：“你提和离，可是与裴隽之事有关？在你回京前，凉州之案已报回京，那南越几人，如今正关押在刑，因裴隽之死，皇上还生了怒。”薛宜宁攥了手，回：“父亲之前让我嫁骆晋云，便是以他为要挟，如今他已不在了，我只求父亲让我归家。”薛谏脸暗沉去，半晌才问：“所以你是觉得，嫁你夫君，让你受了千般委屈？你可曾想过，若此人非骆晋云，而是换了别人，谁能容忍你的那些事？“早在你放走裴隽那一刻，我们薛家上便不得好死！他能将这事瞒来，能为你违抗母命，得罪金家，何其难得！你觉得你毁了姻缘，受了委屈，你可曾想过，他又何尝不委屈？就算是薛家欠你，他也不欠你的！”薛宜宁回：“所以我离了骆家不好么？他年轻有为，位权重，自会有好过我千倍的女去他，我受薛家养育之恩，已用三年时间门还清了，如今就求父亲答应我和离，还我自由！”“你……”薛谏盛怒：“朝廷如今正严查裴隽潜行至凉州一案，你可知……”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了来，无奈：“今日你该在骆家，而不该在薛家，你会后悔的。”薛宜宁不知父亲的意思，只说：“我已和骆晋云说了和离之事，也说得决，不怎样，我都不可能再回骆家了。”薛谏沉半晌，神黯然，最终起：“因石荣通敌案，半个月前，皇上已诏命骆晋云回京，算来，他只怕快到了，一切就等他回来再说吧。”说完，他离开书房。薛宜宁想起在抚林驿看见的那名驿差。所以，也许那就是让骆晋云回京的急报。原来他只比她晚半个月回程。她静静站在书房，神落寞而呆滞。到天黑，萧氏过来，将她扶去房。到她房，萧氏问：“我刚才问了玉溪，听她的意思，这次女婿倒没慢待你，是你自己要和离的？”薛宜宁不说话，她又说：“要不然，你再好好想想？你回了娘家，说不嫁人，为娘的，自然不会你，可你又怎么去见人呢？当真老死在家吗？如今我与你父亲还在，可万一我们不在，你跟着哥哥嫂，不他们为人好或不好，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薛宜宁知，嫂嫂方霓君向来是冷静的，她明白薛家需要骆家，哥哥的仕途需要骆晋云帮扶，所以她当然会反对自己和离。但她不会直说，而会劝母亲，让母亲来说。薛宜宁说：“母亲，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如今我已想好了和离，母亲不必再劝。不是父亲母亲，还是哥哥嫂嫂，你们愿收留我就收留我，不愿收留，我拿着我的嫁妆另立门，再不济，我还会弹琴，会女红，会些诗词，去另谋生计也成。”“胡说！”萧氏立刻：“你一个女人，去外面谋生算什么样，叫人家怎么看你！”以薛宜宁的资质，去以琴技女红谋生当然可以，可就是因为她资质太好，难免会受一些好之徒觊觎，她一个女人，如何能应对？薛宜宁说：“那母亲，便让我陪在母亲边吧。”

    萧氏再没话说了。她明白过来，女儿连去自行谋生的话都说来，这是铁了心要和离的，再劝也没用。无奈地叹息一声后，她搂住女儿：“好，我不劝你，你要回来，那就回吧，你哥哥待你自不必说，你嫂嫂也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不会委屈你的。”薛宜宁伏母亲怀，终是两行泪来。她回来直接住娘家，骆家一直没有动静。只是邻里之间门免不了过来打听，京城里开始有些议论声。原本两人就是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之前娶平妻的事已是闹得人尽皆知，此次薛宜宁住回娘家，两家又对此三缄其，外人便猜测约摸是要变故了。后来，不过七八天时间门，骆晋云率凯旋之师回京。这一次与北狄那一次不同，几乎是力挽狂澜，救国于危难之，回京自是大受封赏，门若市。与此同时，他也没去薛家接人。所有人都知，这两人八成是闹翻了。后来，终于有消息从骆家传，两人已提及和离。消息传来，便是骆晋云给的信号，他已同意了和离。薛宜宁得知薛谏沐休，一早便去找。燕儿在后面追：“夫人，你还没吃用早饭呢！”薛宜宁摇摇：“吃不，先放着吧。”燕儿无奈，朝旁边清：“原以为夫人到家乡了胃会好，怎么反倒更差了？”清叹声：“兴许是心不好吧，以前胃不算太好，但也不会连着几天不吃早饭的。”“要不然，请大夫看看？”燕儿问。清摇，“夫人不会听的，她觉得自己没事。”燕儿不由嘀咕：“要是将军在好了，一定能让夫人听话，该看大夫看大夫，该喝药喝药。”清看她一，没说话。也不知夫人和将军在凉州怎么样，她觉得燕儿这新丫鬟提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