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贤妻太薄情 - 第82

    薛宜宁心里闷闷的，脸也不好看。她当然不想。先不说黄翠玉愿不愿意，就是她也不想，她不喜锁儿，栓儿虽然还小，但她总觉得也是像锁儿那样的，那不是她喜的孩，个伯母尚且会生气，更何况是自己养。她问：“那将军找这大夫看了么？”骆晋云顿了顿，半晌才说：“看了。”“也开方了？”“自然。”薛宜宁这才不说话，似乎是心不甘不愿地接受了。他牵起她的手，说：“你在家里不开心，可能有了孩，会好一些，以及母亲也会收敛些。我……我们一起服药，尽量生个一男半女，行吗？”薛宜宁沉默半晌，轻轻了。最初，她是不想要孩的。后来，知不可能不要，但仍然抗拒，不想自己怀上。再后来，他说他有疾，不会有孩。那时候她偶尔就会想，也许是自己太过不敬，竟服那样的药，所以苍天觉得她不，便罚她一辈也不会有孩。心里多少是有些失落的，更何况黄翠玉一个接一个生儿，她境一日比一日艰难。到现在，骆晋云见了这大夫，却又起了这心思。就随他的意吧，喝过三个月或半年，她便不喝了，他若要求，再去纳妾便是。骆晋云看着她, 将握着她的手收。她什么都没说，但他明白，她不想要孩。不是不想母亲, 而是不想就此屈服于命运，一辈他的妻。裴隽是她的执念。可她不知, 她也是他的执念。世上那么多人, 她嫁给了他，他就想留她在旁, 一辈守着她, 直到她什么时候转过, 看到这世上还有其他的男。第二天雨依然未停。薛宜宁一早起来，懒懒梳了个发髻, 便是一整天的无所事事，坐在桌边发呆。门声响, 骆晋云自屋外来。她朝他看了, 意识就将撑在桌面的胳膊往怀里收了收。怕他又说无聊, 不如找事。骆晋云不知有没有察觉她这心理，只是嘴角轻扬，走到桌边：“是不是有些无聊？”“你……”薛宜宁已经想夺门而逃了。他将怀拿一本书来, 扔在了桌上。薛宜宁微愣：“这是……”她看着那书, 念：“《狐说》，江上醉……”最后一个“翁”字，她没说。写那本禁书《神怪夜谭》的就是江上醉翁，所以这本《狐说》是他的新作？骆晋云说：“据说是写《神怪夜谭》那人的新作，才来半年，又被列为禁书了，在驿丞那里, 被我收缴了过来，你可以打发一时间门。”薛宜宁不知他是不是在逗自己。原本《神怪夜谭》被列为禁书的原因就是写得过于香艳，现在这本又被禁，肯定也是一样的理由，他一定是故意的。于是她扭开脸：“我不看。”“哦，我还以为你会想翻翻书。”他说着，径自去圆桌边倒茶，看着倒不像是故意逗她。薛宜宁没去翻那本书。没一会儿，骆晋云又去了，房只剩了她一人。目光不由自主就移到了面前的书上。其实之前还真在想，若是有几本书打发时间门就好了。江上醉翁的书，确实奇思妙想，又文辞清丽，让人罢不能。她忍不住将书拿过来，翻开第一页。竟是讲的一个狐妖化人，藏人间门的所见所闻。果然是江上醉翁的妙作，只看第一行字，就忍不住一直往看。

    到第三页，熟悉的香艳节来了，薛宜宁看看掩的房门，带着张继续看去。她觉得这江上醉翁真是个妙人，一本书被禁，一本倒更加肆无忌惮，比以前还直白，让她这个已经成婚的人都看得面红耳赤。夜时，骆晋云又回来了，她在他门前就听到了脚步声，立刻将手上的书放，坐到了床边。骆晋云到床边来，坐在了她侧。她闻到了他上的酒气，往旁边躲了躲，皱眉：“去沐浴。”骆晋云回：“我今天什么事都没，就遛了几圈，喝了酒。”言之意，不用沐浴。她抿抿。“还是说，今晚能了？能我就去洗。”他又说。薛宜宁一气，肯定回：“自然不能。你若不洗，就去你房里睡。”他无奈起去叫，在房里洗漱一番，这才重新回床上，凑近她问：“现在好了，没酒味了吧？”薛宜宁不声，只是将脚拿上床，半盖了被坐着。他问：“宁愿坐着，也不看书？”薛宜宁答：“不看。”他起去将那本书拿了过来，将书立在掌上，书便自动翻到了书页一半的位置。很明显前面那分是看过的。薛宜宁涨红了脸。随后想起看的这一页正好是那描写，立刻就将书从他手里夺了过来，怕他发现。他笑：“什么没过，看个书怕什么？不就是那事么？”薛宜宁的脸又红了几分，解释：“这书里不只是那些，更多的是其他有意思的故事。”“不用解释，你就算看，我也不会说什么。”他笑着回答。“我……”薛宜宁想说自己怎么会想看，但明知他就是挪揄自己，想了想又作罢，不和他争了。可是已经担了这名，又何必忍着，于是她也不顾了，又重新翻开书看起后续来。骆晋云就在一旁看她。突然就想，若是他们有了孩，是像她一样喜看书呢，还是像他们骆家人一样，更喜刀枪？若是男孩，就习武，若是女孩，那当然要读书，像她一样。骆晋云几乎想到了女儿成，无数人家来求娶的形，可他在周围认识的人里一番，也没到有可能生能上自己女儿的后代的人家来。薛宜宁觉察到他盯自己的目光，抬起来看向他：“你没事？”骆晋云叹息：“是啊，没有。”她怕他又说无聊，起些歪心思，便问：“那躲山里去的几个人，抓到了吗？”他回答：“抓到了，这边的事差不多了结了，等雨停就可以上路了。”薛宜宁。他终于不再看她了，躺来睡去。第二天骆晋云一早起来，只见天放了晴，薛宜宁还睡着，那本书就放在她枕边。他轻轻起门去，让她在房安睡。结果等他在另一间门房洗漱好，用完早饭，又与前来待山匪案后续事宜的雍州官员见完面，上楼，竟见她还睡着。他无奈，替她放床帐遮光，又待人留好她的早饭，然后去清随行人员，检查车，完这一切已是晌午，再上楼，才见床帐里有了动静。他过去撩开床帐，果然对上她一副睡惺忪的脸。“你昨夜看书看到了什么时辰？不会是熬了一整夜吧？”他钩上床帐，坐在床边问。薛宜宁这才发觉床帐拉开，外面竟是一地的光。所以，这是天晴了，而且……“这么晚了吗？”她吃了一惊。之前其实醒过一回，觉得还早，又困得厉害，她便接着睡了，哪想到竟睡到了大午。这要在京城，该被婆婆说了。骆晋云微严厉：“是啊，已经午了，想必你是天亮才睡，以后再这样，不让你看书了。”薛宜宁自知无理，小声解释：“床帐放了，我不知。天晴了，是不是要走了？我上收拾。”骆晋云语气却又温和起来：“不用急，睡好了吗？”她立刻。当然睡好了，就算没睡好，也不敢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