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贤妻太薄情 - 第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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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宜宁喃喃问:“哥哥知半坡山人么?”突然她就想起了这个人,是沈惠心看的,能赎她脱贱籍的人。也许还存着一些念想,也许只是想知。薛少棠问:“阿宁怎么知这个?这就是那王三爷的号,他是个风雅人,喜写诗作词。”薛宜宁一怔。半坡山人,就是王三爷?王三爷就是沈惠心说的,喜她,可能会纳她妾室的她怎么会偷王三爷的东西呢?那是她看的自己后半辈的希望,她怎么会为了一颗什么夜明珠就铤而走险?薛宜宁立刻将这疑告诉薛少棠。随后肯定:“哥哥,那王三爷一定不是沈翩翩害死的,这里面绝对有,沈翩翩就是被冤枉的!”薛少棠沉默许久,最后说:“阿宁,你还不知么,真相并不重要,就算有铁证拿来,能证明她是清白的,也没用。”“连父亲也没办法么?”她忍不住问。薛少棠摇摇,认真:“阿宁,若死的是个普通有钱人,以我们薛家之势,倒也能替沈姑娘洗清冤屈,可那是娘娘的弟弟,是京兆尹断的案。“你以为王家不知么?这案,说不定就是王家委托京兆尹办的,是京兆尹卖的王家人。旁人若想翻案,那便是同时得罪京兆尹,得罪王家,得罪里的贤妃娘娘,父亲是不知,若是知,只怕还要训斥你。”薛宜宁再次陷痛楚。让她无能为力的事太多了,见到沈惠心,她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帮她什么,却没想到,如今真到了沈惠心遇祸,她还是什么都不了。她在椅上坐了半天,最后向哥哥谢,无奈离去。待她离开,屋的方霓君来,朝丈夫:“阿宁啊,怎么总不大似的,这是什么人,什么事,她竟还想着去,一次二次的,再这样去,我们都得被她拖累。”薛少棠顿时沉脸来,冷声:“她不是不大,她只是重重义,你自己冷倒罢了,还要指责别人。”方霓君不服:“我怎么冷了,那你说这事是能碰的吗?真要想碰,她不是有个官的夫君么,怎么还大老远回娘家来找你?”“你说她为什么找我,因为我是她哥!”薛少棠怒声。“她若嫁了昭玉,而不是为了薛家嫁那骆晋云,你觉得现在她会找谁?就是因为她夫君待她薄,她遇了难才只能回娘家找哥哥!”方霓君一时说不话来,薛少棠带着怒火,拂袖而去。回骆家时,薛宜宁有些失魂落魄。秋分后,便是犯人行刑之日。她不知,是不是可以去狱看看沈惠心。可是就算看了又怎么样呢?告诉她,我只能给你五十两银,多的我就帮不了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她坐在,只觉浑都无力,再一次觉得自己那般渺小,那般无能,那般自私。清在车劝她:“夫人,你到这样,已经够了,总不能为了她,去击鼓鸣冤吧?”薛宜宁失声:“若我就一个人,倒真想去击鼓鸣冤。不是说大越皇帝昏聩,民生凋敝,不见天日,大周才是清明盛世么?那为什么要让一个弱女蒙冤?”清不知怎么安,只能轻抚她肩背。车行至骆府门前,薛宜宁听见了一陌生的声音:“那我先去了。”清撩起车帘,薛宜宁看到面对停着一辆车,上面挂着“徐”字灯笼,一位年约三十多,穿绯圆领袍的官员探车,刚才似是与车的骆晋云在说话,此时正好朝她这边看来。薛宜宁不知他是谁,在车朝他欠,半施了个福礼。他亦朝她弯腰拱手。此时车骆晋云说:“怀英慢行。”车上人朝骆晋云,退回车厢,车夫赶车前行,离开骆府门前。薛宜宁自车上来,朝骆晋云:“将军。”骆晋云问:“今日回薛家去了?”“是。”薛宜宁随后解释:“暑,去看看母亲。”骆晋云“嗯”一声,转往门走。薛宜宁脑灵光一现,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京大理寺卿,不正是姓徐么?朝官员,三品以上服紫,四品以上为绯,大理寺卿为从四品,正好是绯官服,莫非刚才那位官员便是大理寺卿徐大人?他为何与骆晋云一起回来?听言语,两人关系似乎不错。

    大理寺主涉及朝廷命官的案件,及国重案要案,若要翻案,是不是正好要找大理寺?想到这些,她不由又回望向刚才那辆车离去的方向,却早已不见影。再回看向骆晋云,他目不斜视往前行,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等一,他就直接去和正堂了。薛宜宁忍不住问:“将军与刚才那位大人一同回来么?”骆晋云回过,目光几分意外,很快回:“早上骑到衙署,到午,有些不适,让仆从牵回来了,衙时正好遇到怀英,他便将我捎了回来。”末了,又解释:“他姓徐,为大理寺卿。”真是大理寺卿!薛宜宁心又是激动,又是忐忑,随后问:“将军与他似乎不错。”骆晋云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的事,心微动,温声回:“相投,是还不错。”薛宜宁问完,心便了气,竟是说不心底的话。她有什么底气求他帮忙?连哥哥都劝她放弃。最后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骆晋云停了一会儿,问她:“回去一趟,怎么回得这么早?”薛宜宁心,又“嗯”了一声。他见她没再说什么,只好回过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好几次几乎要说,却最后都没发一声来。官场上的好友,再好,也只是相投而已。并不代表人家要为你去得罪人。更何况,骆晋云又不认识沈惠心,怎么可能因为她相求就去沾惹这样的事?听了她的话,反倒要警告她吧,不只与教坊女往来,还胆大包天要去这样的案件,到时拖累的就是他。她最终也没说,失魂落魄回了金福院。了夜,开始起风,上烛台,将朝廷印发的皇历拿来,认真记后面的节气农时。待她放皇历,薛宜宁便顺手拿了起来。暑,白,秋分。只有一个月,就是今年的行刑之期了。如果真是王家与京兆尹促成此事,就绝不会将沈惠心的命留到明年,而是速战速决,立即行刑,以免夜梦多。她颓然放皇历,看着烛火垂泪。什么都不了,连去狱看一,她也不敢。一阵风来,窗骤然拍响。玉溪惊叫:“风大了,窗得栓起来。”说着就将所有窗都拴上。外面传来“哗哗”的雨声,狂风暴雨瞬间就袭来。骆晋云静静看着窗被风开,在房“啪啪”地扇动。阿贵连忙过来,要去关窗,却被他阻止:“别动。”阿贵于是停了步,不解地看向他。风将房的蜡烛都灭了,只剩了最后两只摆放在墙角的,也是随风摇晃,垂死挣扎。骆晋云看着床前那扇被开的窗,糊窗的青窗纱在上角落里被风开了一条细。他伸起手臂,住那被一角的窗纱,往“刺啦”一声,撕了半个窗的窗纱。“窗纱被掉了。”他说。阿贵愣住:他两只睛明明白白看见,窗纱是被主撕掉的!风雨涌来,将屋最后两只蜡烛都灭了,屋黑漆漆,只剩一缕天光,屋青砖地面也瞬间洒上了雨。骆晋云起拿了油伞,朝阿贵:“拴上窗吧,这儿不用侍候了。”说完便离去。阿贵目光追着他影,发现他院门,往西而去。所以,是去金福院?骆晋云不知薛宜宁午为何主动问了他那些话。只是两句话,却让他一遍遍咀嚼。想见她了,也想……玉溪与清谈起黄氏因有了两个儿在她面前酸言酸语,冷嘲讽,所以,她早,也是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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