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贤妻太薄情 - 第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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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宜宁喝完茶,小坐片刻,同他说要去看看嫂嫂。嫂嫂便是薛少棠之妻,三年前门,育有一女,如今又怀了,才到三个月,胎象还有些不稳,所以今日都没来,待在房休息。骆晋淡淡“嗯”一声,看着她离开。薛少棠妻方霓君也自书香门第,其父方士英是曾经的一甲状元,后来任职詹事府少詹事,也为京名士。京城被攻破时他正好在病,得知亡国噩耗,拒不服药,且茶饭不,就着病躯于桌案前写《悼亡词》,最终在哀恸吐血而亡。薛宜宁比方霓君小不了几岁,是以两个人还不错,后来薛宜宁要嫁骆晋云,方霓君担心她想不开,还曾日日来送饭,来劝。薛宜宁到方氏房时,方氏正坐在榻边,逗着女儿双双玩,见她来,连忙起让坐,又是让人上茶又是上果,竟是十分恭敬客气。薛宜宁自然没坐她的位置,连忙扶她坐,自己在她对面坐,说:“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来看看嫂嫂。”方氏笑:“我昨夜就想,若是能见见阿宁就好了,可惜你哥哥说我不便,让我就在房待着,没想到阿宁还能亲自来看我。”“嫂嫂养胎要,今日外面嘈杂,确实不适合去。”薛宜宁说着,问她:“如今还有不舒服吗?”方氏摇:“比之前好多了。”说完让女儿双双叫姑姑,薛宜宁有心抱抱糯糯的小姑娘,却是没抱过孩的手,不太会,抱了一会儿怕孩不舒服,就放了,只将之前备好的金项圈拿来给舅侄女上。方氏连称薛宜宁礼重,让女儿谢谢姑姑。没一会儿,娘来抱走了双双,让姑嫂两人好说话。方氏看向薛宜宁:“没怀上前,我还有些着急,毕竟只得一个女儿,好在认识了那郭大夫,大医局来的大夫果然就不同,不过几剂药,竟真让我怀上了。”薛宜宁回:“没想到嫂嫂还去找大夫了,这有何好着急的,哥哥与母亲也不会你。”方氏回:“就算他们不,我自己心里难安呀。”说完,试探着问她:“你可有想法试一试?那大夫是真厉害,要想的话,我带你去。”薛宜宁笑着摇,说:“顺其自然吧。”方氏便说:“顺其自然也好,总归你还年轻,也是不用着急的。”薛宜宁沉默着不说话。方氏看她神,说:“两年前,那是什么日,只觉得再也没了路,哪里想到还有今天?只叹我父亲,一生刚直,最后也死在了刚直上。其实谁的臣不是?何必为了人家的江山,丢了自己的命?”薛宜宁回:“伯父是忠君忠国之臣,名士风骨,岂能用生死来评判?他就算是死,也是青史留名,受人景仰。”方氏说:“可青史留名,又有什么用?不说他,就说你我这人家,不生死,那史书上也不会有我们一句话。“之前你哥哥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死,我只想着我嫁了他,便是生死相随,所以说要和他一起死。到如今,他若再说这样的话,我是绝计不让的,他有女儿,有尚在腹的孩,如何能说死这样的话?“如今大周的臣,不也好好的么?”薛宜宁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方氏见她没声,说:“阿宁,你不会……还想着以前那些事吧?”薛宜宁苦涩一笑,也不想多说,回:“什么事,早就过去了。”方氏:“是啊,早就过去了。我看妹夫堂堂大将军,气宇轩昂,英武过人,也不比任何人差,阿宁如今的日,可是旁人羡慕都来不及的。“阿宁可得好好的,到时再生几个儿女,夫妻和顺,又是荣华富贵,多好的日?”薛宜宁顿了半天,最后才说:“嫂嫂说的是。”她心里大约明白过来,方霓君大概是知了她放走裴隽的事,从而有心劝她的。那件事,哥哥知,但没敢和父亲母亲说,估计是和妻说了。嫂嫂能是什么想法,自然是担心、后怕。她有夫妻甚笃的丈夫,有乖巧的女儿,有还没事的孩,正是过得最舒心惬意的时候,如何能舍得去死?而自己放走裴隽这件事,无疑是置自己命于不顾,置薛氏一家命于不顾。好在骆晋云放过了他们,如果没有,那薛家一定就受到了连累。所以嫂嫂才忍不住要给她介绍医术好的大夫,要她早些生,又说那番话,就是为了劝住她,让她别又陟险。从嫂嫂房来,薛宜宁只觉天地茫茫,悲从来。所有人,都已接受了现状。甚至连方伯父那殉国的节义之士都被自己亲女儿叹息:谁的臣不是,何必为了人家的江山,丢了自己的命。可忠君,不是圣贤书上写满了的理吗?难不成,如她父亲这样投诚的臣,倒成了对的?这一刻,她只觉得悲戚,孤独,茫然,似乎自己曾熟识的所有人都离自己远去,最后只剩了自己一人,而且,还成了一个异类。……在薛家用过晚饭,薛宜宁与骆晋云才回程。骆晋云觉得薛宜宁自见过她嫂嫂,兴致就不太的样,但哪怕是玉溪问,她也说没事。

    他并不知薛宜宁和那嫂嫂关系如何,会说些什么事,也无从猜测。晚上躺在和正堂自己的卧房,却有些睡不着。又睡了一会儿,索,一把拿过屋的刀,走到床边。看了这床,竟是结实得很,没一,也没一松动。最后他揭了床板,在床梁一刀。毕竟不是柴刀,方向也不好,足足砍了十多刀,才将这床梁砍断一半,他抬起一脚,一脚将床梁踩断。这床是真坏了。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生的声音。“将军,快救夏姑娘!”说话间,已匆匆门来,急:“将军,夏姑娘落了!”骆晋云扔了刀,随生赶往和正堂后面的塘。“救命,快来人——”“有人吗?快来人呀——”芬儿焦急的声音在塘边响起,骆晋云急奔至岸边时,正见到夏柳儿往沉。生立刻:“将军,在那里!”骆晋云静静看着挣扎浮沉的夏柳儿,朝:“你去救吧。”生怔怔看向他,以为自己听错。骆晋云却再未说话,突然伸手,将他推生会,到了便立刻浮面来。岸上的骆晋云转过,朝芬儿:“去给你主拿件披风来。”他神肃穆,语气脆不容置疑,芬儿不由自主就听他的话,依言往后面小院跑去。刚才芬儿呼救,此时已有丫鬟婆朝这边跑来,骆晋云看一朝夏柳儿游去的生,转离了岸边。在丫鬟婆的着急关注生将夏柳儿救上了岸,正好这时芬儿也过来,拿披风裹住了夏柳儿。旁边丫鬟婆连忙上前去看人怎么样了,知没淹问题,都松了一气,说好在生来得及时。但话语间,已有些其他意味。夏日衣服单薄,浸了,更加遮挡不住什么。去救夏柳儿,一路又是托又是抱,才将人从间拉到了岸上,间有几次,那手都捂到了上。都知救人时顾不得这些,可事确确实实发生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夏柳儿将呛的来,看见生在一旁,浑透,却不见骆晋云的影,心有猜测,却又不敢相信,只是死死瞪着他。生垂着,不知该如何说,是将军推自己来的。他不明白,明明将军会,却为什么不自己来,而是推他来。夜里有风,有婆:“夏姑娘先回去吧,回别着凉了。”夏柳儿又看看四周,并没有寻到骆晋云的影。芬儿在旁边:“姑娘,先回去换衣服吧,别冻坏了。”夏柳儿无奈,随芬儿一同回房去。一路上,她还在想到底是了什么意外。她的确是被生看了,但她是妾,又不是妻,应该……没什么吧?原本心还有期待,直到回了房,芬儿和她说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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