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星际] - 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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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翁案(六)

    修?克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嘴蠕动了两,似乎想辩解几句,但最终一个字都没能憋来。

    没办法,这时候辩解什么都有无力,很难再气回来。

    在他哑无言的时候,控方律师冈特再次站了来,“容我替克劳先生解释一句,经验的形成讲究太多东西了,除了积累的资历,也跟天赋有关。”

    当然,他这话不是真的说给顾晏听的,而是说给陪审团。为了不让那群人被顾晏的话带走,集倒戈。

    冈特律师压住了音调,不急不缓的沉稳声线在说服人的时候效果最好:“我想不论是法官大人,还是陪审团的诸位,包括在座的所有听审者可能都有过这样的验,有些人在某个领域就是别天赋。也许克劳先生天生就对车很,又刚好了这样的工作。诚如被告人的辩护律师所说,他见过的车不如我们之的一分人多,但他或许就是能够通过引擎声音和廓,判断经过的是什么车呢?”

    冈特又把目光转向顾晏,说:“至少……我们不能斩钉截铁地否认这事,你认为呢顾律师?”

    顾晏看了他一,没有要揪住这一不放的意思,而是颇有风度地,“确实如此。”

    冈特可能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愣了片刻挑起了眉。

    而愣在证人席上的修?克劳也可见地鬆了气,胀满脸的血慢慢退了去。

    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对这位辩护律师甚至是激的,激对方没让他太过难堪。

    而这一幕,同样被所有听审者收底。

    一级律师席位区,憋了半天没说话的帕尔文再次对燕绥之耳语:“很厉害嘛,这个到即止的心态,太容易博得好了,会显得非常绅士。”

    燕绥之依然支着,闻言笑了一:“什么叫显得?”

    “好,本质就很绅士。”帕尔文啧了一声,“不愧是你的学生,这么年轻,行事风格却很会拿那个度。”

    在燕绥之所持的理念裏,法上的对抗并不是真正意味上的仇敌。

    你可以揭任何破绽,指任何瑕疵,可以让人哑无言,满堂寂静。但永远不要在没有充分证据的前提,给原告、给证人乃至给对方律师钉上罪名。

    就像当初天琴星乔治?曼森的案裏,那位没日没夜给被告人陈章录供的警员。在当时的问询环境,燕绥之只需要再多加一句,就能给对方钉上“刑讯供”的帽,但他没有。

    因为你其实很难确认,那些错事说错话的人,是不是真的怀揣那么的恶

    可以攻击证据,但不要肆意攻击人。

    这是燕绥之的一条隐准则。

    这条准则无关绪拿,无关心理和节奏,无关任何审技巧,只是在公堂之上保留一丝善意而已。

    这主观的东西,燕绥之其实从没有跟学生提起过,更谈不上教导或传授。却没想到,从不曾学过这的顾晏依然会跟他拐上同一条路。

    这或许也算是一心照不宣的默契吧。

    于是,帕尔文叹完又过了片刻,燕绥之才平静地说:“顾晏的行事风格其实无关于他是谁的学生,只因为他是他自己而已。”

    帕尔文想想,又啧了一声。

    不过这风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

    在火药味重的法上,总有那么些见鬼的人,会把这风度当成理亏和退让。

    比如冈特。

    这位律师先生在替修?克劳说完话后,并没有就此坐,而是挑着眉状似礼貌地追问了顾晏一句:“既然顾律师同意我刚才的话,那么对于证人克劳先生的问询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那请容许我向法官及陪审团总结一句:克劳先生的证言原则上没有谬误。”

    他还要继续发表一番煽动人心的言论,但是刚说完这一句,顾晏就淡定地掐断了他的话说:“不急,还有最后几个问题。”

    “……”

    冈特刚去一气,顿时就吐不来了。

    你不急我他妈急!

    他心裏这么想,但嘴上还得维持基本的礼貌,挤一句回答:“那么,请继续。”

    冈特说完这句就要坐,结果又听顾晏说:“稍等,有几个问题克劳先生回答不了,也许还需要向你请教。”

    “……”

    于是冈特还没沾到椅,就又默默站了起来。

    修?克劳不自觉地收腹立正,有些忐忑地等着顾晏张

    “案发当天的个别细节,还需要再跟你确认一。”顾晏说。

    克劳:“你问。”

    “你刚才说,第一场暴雨从4持续到了晚上920分左右?”

    “对。”

    “雨是倾斜的,风势很大,在你值班亭的窗面上拍了整整五个小时?”

    “是的。”

    顾晏在全息萤幕上放一张值班亭以及013山的照片,问:“照片可以看到,你工作的那间值班亭一共有三面窗,暴雨过程三面都被雨拍打过?”

    修?克劳摇了摇,他伸手指了一正的那扇窗:“我一般面对这扇窗,面前是办公桌,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伏在办公桌上,雨就迎面拍在我正对的窗玻璃上。”

    “那五个小时,雨势有过变化么?”

    克劳摇,“没有,一直拍,本没停过,也没变小。非要说的话,甚至还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戛然而止的,不过这也是我们这一带暴雨的特了。”

    “那么,那五个小时,还有其他车辆往仓库方向行驶么?”

    “也没有。”

    “确定?”

    “也许临近半夜的时候,我有犯困,所以你说两场暴雨的时候我有愣神,因为第二场我其实记不太清了。”修?克劳终于还是承认了一句,“但我发誓,这五个小时裏我非常清醒!就这一辆车,没别人。”

    顾晏,又把那辆银豹gtx3的狼狈照片调来,转而问冈特:“这是我的当事人贺拉斯?季在案发当天使用的车对么?”

    冈特律师没好气说:“对,车的一切痕迹都能作证,车外的斑斑泥迹也能作证。”

    “有任何证据显示,他在案发期间使用过别的车么?”

    冈特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就是这辆。”

    顾晏:“好。”

    不知为什么,一听顾晏说“好”,冈特莫名涌上来一阵心慌。

    他看见顾晏手指轻描淡写地拨了一播放键,萤幕上的银豹gtx3放大一倍,那些已经掉的泥迹就这么以区域特写的方式,呈现在所有人前。

    不止在场的听审者看得一清二楚,全联盟观看直播的人同样一清二楚。

    那些泥迹全呈现被车的趋势,朝前倾斜,黏在车四周围。

    顾晏沉声说:“据证人修?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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