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五)
顾晏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几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男女女,略一数,大概有七八个人。
那些面孔燕绥之并不陌生,甚至算得上非常熟悉,都是他曾经的学生。其三个跟顾晏一样是直接跟着他的,另外几个因为一些课程研究被燕绥之带过小半年。
他没有太多时间去瞭解学生私的事,但在他的印象裏,这一群人应该私不错。
燕绥之之所以会知这,是因为这当的几位活跃分时不时会提到他们在聚会,并且会放一些照片。大多数聚会的照片,都有顾晏的影。
顾同学总是那些喧闹氛围独特的一景,要么握着酒杯靠坐在一旁欣赏群舞,要么垂着目光听旁边人聊得天坠。
这么个不活泼的槌还回回都被他们拽上,可见关係非常不错。
这群人的大多数在毕业后也一直跟燕绥之保持着联繫,有工作上的,也有生活上的,逢年过节总会给他发来一些问候。
唯独两个人例外。
其一个叫柯谨,孤儿院生,非常努力,是一个对生活极度认真的人。因为当初他各门课程表现都很突,所以燕绥之院的时候非常乐意把各奖助学金批给他,偶尔也会给他一些学业和工作上的提醒。
柯谨非常谢并且尊敬燕绥之,所以最初始终保持着联繫。后来因为一些意外,他生了一场大病,神状况又了问题,这才断了。
另一个就是顾晏。
没想到几年一倒,顾晏居然成了他联繫最密的一个,抬不见低见,只能说世事无常,特别见鬼。
距离不算近,燕绥之看不见顾晏脸上的表,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就觉得对方好像比他还觉得见鬼。
没多会儿,那一行人走到了近。
“不是同学啊,看着像刚毕业的。”打那个年轻的金髮女人讶异地扫了洛克他们一,目光落在燕绥之脸上的时候多停留了两秒。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这样盯着人看并不合适,于是冲燕绥之笑了笑:“你们……也是来看教授的?”
说话的这位女士名叫萝拉?斯芬,当年是个非常活泼笑的姑娘,燕绥之上一回见到她还是两年前的一场诉讼,比上学时候要成熟许多,但依然笑。
不过今天在墓园,她的笑很浅,一闪而逝,看得来只是为了表达友好和善意。
她这话说完的时候,顾晏刚好走上最后一级臺阶。他在一旁站定,目光先是落在了墓碑上,接着落到了燕绥之的脸上,最后落在了他手上。
燕绥之顺着他的目光低一看,才发现洛克那个二傻发现他手裏空了,又给他了一枝安息。
燕绥之:“……”
“你怎么又给我一枝。”燕绥之偏没好气地低声问洛克。
洛克很怕顾晏,愣是没敢说话,为了避免被顾晏的余光扫到,他甚至还悄悄朝后面退了一小步。
燕绥之:“……”这怂的。
他抬起,跟顾晏大瞪小。不知为什么,顾晏的脸看起来非常非常……一言难尽。
“……”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燕大教授手指默默捻了一枝,又想把它往隔墓碑上了。
两人都还没有开,那莫名的氛围就已经很明显了。其他人都觉察到了一丝异样,,一脸疑问地看看他再看看顾晏。
顾晏盯着燕绥之看了两秒,垂眸用手指扫了一智能机,显时间:“这个时间,你似乎应该在办公室裏老老实实看着卷宗。“
燕绥之没好气:“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但是显然了意外。”
他说话的时候,洛克借着遮挡拼命用手指他的背,似乎想提醒他别这么直愣愣地跟老师说话。但是那力快把燕绥之的大衣戳了。
安娜他们几个也睁大睛看着他,活像在问:“你是不是不想了?”
“顾,你认识?”跟顾晏同行的众人一愣,纷纷问。
顾晏淡淡:“这期新收的实习生。“
这回到那些人见鬼了。
“实习生?你收的?!”显然,顾晏的朋友们都知他是个什么德行,“你居然会收实习生?真的假的?“
那些人的目光瞬间全集在了燕绥之上,有几个恨不得把珠抠来黏在燕绥之这裏研究。
“咱们学校的?“
“特别?”
“过什么惊人之举?“
“嘶,得倒是有像——”
顾晏及时把这帮朋友的好奇心扼杀在了萌芽阶段:“别研究了,没什么特别的,原本分给另一个律师,他碰上事故接不了,暂时让我代。”
这个理由平淡至极,听起来也比“顾晏主动收实习生“好接受很多。
他那帮朋友似乎很遗憾没听见什么惊天的回答,“哦”了一声便没了兴趣。
这过程只有一个人始终没有说过话。
他走在最后面,面容苍白略带病态,他的眸光很淡,视线落在哪里都显得有儿散,像是游离于众人之外的另一个世界。
即便这样,依然能从他脸上看几分清秀俊气来,如果神很好的话,一定是个年轻有为的斯文青年。
在他前面,有两个同学始终低看着他的脚步,生怕他一时恍惚踩错臺阶。
这就是柯谨。
就燕绥之所知的况看来,这大概已经算是柯谨神状态比较好的时候了。
“所以你们都是南十字的实习生?”萝拉又问。
“对。“菲莉达了接话,”最近要办初期考,搞真实类比,需要来这边找一位先生瞭解那件案的况。“
这话说完,人群有一个陌生脸孔突然抬手是一:“哦,你们是霍布斯安排过来的?刚刚给我拨通讯的就是你们?“
洛克探来:“曾先生?我是霍布斯先生的实习生洛克。所以您刚才说要陪的客人就是……“
“对,没错就是我们。”萝拉,“以前每年冬天教授都会办一场生日酒会,今年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趁着一位生病的朋友状态还不错,我们过来看看教授。”
“生日?“洛克看了墓碑上的生年月,”呃……不是还有一个月么?“
顾晏的那几个朋友闻言看向墓碑,沉默了片刻:“是啊。“
以前,燕绥之为了避免学生或是其他什么人以生日礼为由,给他送太多东西。所以从来没有跟学生明确提过自己的生日时间。
他确实办过几场师生的小型酒会,但每次时间都是在生日前一个月随便挑,并不是真的生日当天。
所以即便是他的直系学生,也并不知日期。
这样每当有人预备要给送他生日礼时,他就可以说“还没到“来谢绝好意。
可能这些学生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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