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二)
燕绥之维持着嘴角的微笑,不动声朝后让了让,因为张牙舞爪的女蛇蛇芯都快吐到他脸上了。
顾晏似乎不能理解她如此夸张的反应,也可能是理解了但故意把话题往歪了带, “没记错的话,我只是让他明早搭一你的顺风车,而不是砸你的车。你大可不必这么焦急。”
菲兹:“……”
他看了菲兹的姿势和表,提醒:“车门要坏了。”
菲兹:“……”
女蛇翻了个白,默默缩回了裏,老老实实开门车,“顾,你不说话的时候我可以很你。你一开,我就上阮了。”
燕绥之:“……”
他在南十字律所本呆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也就大半天而已,但类似的话他听过好几回——菲兹小对大半个律所的人都说过这句话,这大概是她的日常问候语。
“所以你们这是什么况?当然,我不是在打听什么私人方面的事。只是……”菲兹小飞快地朝某个方向瞥了一,“毕竟老古板霍布斯也住在这裏。”
她的老古板霍布斯,指的应该是洛克的那位老师,银髮鹰,看上去严肃又明,不像是好说话的人。
她递给顾晏一个心照不宣的神。
燕绥之站在旁边兢兢业业地假装懵懂新人,但是事实上他对菲兹话裏的意思非常清楚。
每年到了实习季,有些律所会现一个比较尴尬问题……那就是某些私生活比较放浪的律师很容易跟自己的实习生搞到一起去。
这现象在德卡尤为严重,也许是因为这裏的氛围特别适合宵一刻纸醉金迷。
他自己以前就碰到过主动亲近的实习生,还不少。大多来自于其他学校,真正梅兹大学毕业的本没那个胆。
这现象搞得他一度只挑那目无人的刺实习生带,这大多不屑于放低姿态。但保不齐有几个途变异的,三番两次之后,他就脆拒收任何实习生了。
不知顾晏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一才不收实习生。
燕绥之适当地装了几秒傻,然后恍然大悟般看向菲兹,“菲兹小,你不会误以为……”
他顿了一,哭笑不得地继续说:“我租住的公寓到期了,一飞说就成了无家可归的状态,刚才磨泡了半个小时,顾老师才勉同意我在这裏借住两天。”
这话说得特别瞎,这世上恐怕找不到任何一个活人见识过燕大教授的“磨泡”。
“是吧,顾老师?”燕绥之挑起一边眉,笑着了顾晏。
却发现顾大律师扭开了脸,大概是不忍心听他这番瞎话。
又过了两秒,顾大律师才绷着脸转回来,“嗯”了一声。
看起来真是一正气。
菲兹听得一愣一愣的:“……我就说嘛!”
她顿了顿,又重复叹:“我就说顾怎么可能……阮你看着也不像……虽然单看相……呸!我究竟在说什么胡话。”
她兀自叨叨了一通,说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反正燕绥之和顾晏都没听得清。
只听见她最后又正用正常的音调提醒:“只住几天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最好还是别被霍布斯看见。今年所裏够格提一级律师申请的只有你和他。照案品质和表现来看,你优势比他大。但是他年纪几乎是你的两倍,资历上总要占儿先。唔……你明白的。”
一级律师勋章代表全联盟律师最荣誉,所以能成为一级律师的人十分有限。每年全联盟各大律所都会替自己所裏的杰律师提申请,但真正能获封的少之又少。
全联盟大大小小的律所数以万计,其很多律所开了数十年,也没有一个律师能够申请成功。像南十字这样盛名远播的律所,也得七年才能一个。
同年两名申请者同时获封的况简直想都不要想。
这就意味着顾晏和霍布斯之间,只有一个人有成功的可能。
一个案略胜一筹,一个资历略一儿,总实际上是打平的。如果这时候其一个被曝一些风评方面的问题,不真假,肯定是会有所影响的。
燕绥之朝顾晏瞥了一,他正在跟菲兹谢,但看得来,他并不是真的特别在意这事。
“行了,我就是提醒一句,我要回去睡容觉了。”菲兹冲他们挥了挥手,重新坐回了驾驶座。一边发动车,一边对燕绥之:“对了,我早上830门,迎来搭顺风车。”
“谢谢。”
菲兹走了之后,燕绥之跟着顾晏往他的房走,临门前,他顿了一脚步问:“霍布斯的房是哪一栋?指给我看看。”
顾晏:“你又不去跟他借宿舍,有必要认门?”
燕绥之:“认识一这两天好避开,免得给你招惹麻烦。毕竟那误会也不是什么好事。”
“……”顾晏凉丝丝的目光从他上一扫而过,“误会什么?我看上去像是喜给自己找罪受的人?”
燕绥之:“……?”
最终燕绥之也没能知霍布斯住在哪里,因为顾晏本懒得回答这问题。
他径直了屋,然后靠在墙边,手指搭在玄关的锁门键上,一副“你究竟不,再磨蹭我就锁门了”的模样。
燕绥之叹了气,心说这位同学真是没有半耐。就这毫不在意的态度,如果让竞争对手知,恐怕得气个半死。
顾晏的房布置风格非常简洁,黑白灰为主,极致整洁,好看是很好看,就是没有什么烟火气,毕竟他能好好在这裏住的时间并不算多。
但是鉴于燕绥之自己的房也没什么烟火气,所以对这风格适应良好。
一楼主要是客厅和看上去就没用过几回的厨房,有一玻璃房一半在地一半在地上,比其他地方矮去半截,放着健械。
顾晏自己的卧室书房等都在二层。借给燕绥之住的阁楼在三层。
说是阁楼,其实区域还大,还带一个单独的卫生间。
之前听菲兹说,顾大律师从不带人自己的私人住宅,他以为只是夸张而已。
结果看见阁楼他才发现,那真不是说说而已。
顾大律师家裏的客房和阁楼就是个摆设,他能记得在裏面放张床就已经是极限了。
“你……是打算让我睡床垫盖大衣么?”燕绥之站在阁楼楼梯问。
那床买回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一副从没被人染指过的模样,罩上一层布能拖去再卖一回。
顾大律师上楼的步一顿,向来八风不动的脸上一丝微妙的尴尬。
从那一儿尴尬判断,放燕绥之门大概真的是他临时起意。
顾晏上来扫了一阁楼的状况,燕绥之怀疑他来三楼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能自己都忘了阁楼是什么样了。
“跟我来。”顾晏偏了偏。
燕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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