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煦不说话。
漆柔君继续:“爸爸是妈妈的,这么多年从未更改过——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其实我当初又怎么可能没生气过,母亲去世之后不到三个月,父亲就又结婚了,把另一个女人堂而皇之的带到了我们的面前——我当然也生气。但我比你知得多得多,父亲一直留着那幅字,书房从不让阿姨去,这么多年,爸一直都很想妈妈。”
“你是我照顾大的,我却是阿姨照顾大的。突然有一天我就懂了,爸从未过阿姨,他们结婚……只是因为爸想要找个母亲一样的角照顾我们而已。”漆柔君闭上,苦笑了一声,“从那以后我就觉得阿姨可怜,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待她很好。”
漆柔君抬起,双手握住漆煦的手掌,定定的说:“小煦,你别怪她,也别怪爸,谁都不想的。”
漆煦却隻坐在那里,怔然难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漆柔君的篇大论之。
于是漆煦抬起,难以置信的看向漆柔君,问:“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漆柔君也有几分茫然。
“不是这样的……”在漆煦的记忆里,他开始住校的时候,母亲的病是不严重的,他到最讨厌的漆雄的一段时间,一直潜移默化的认为,母亲到了最后是被轨的漆雄给气死的。可是从漆柔君的嘴里,他却听到了另外的一个版本。他不由得愕然的看向对方,“他和那个女人……不是在母亲去世之前,认识的吗?”
“据我了解,”漆柔君解释,“阿姨是爸妈的一起的大学同学,认识很多年了。但阿姨是母亲去世时举办葬礼,才从国外回国的。来参加葬礼,那之后才跟爸开始有了联系。以前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漆煦手猛地一抖:“怎么可能……”
“小煦,你怎么了?”漆柔君见漆煦的表不对,意识的要掀开被床,可是他半没有力气,差摔倒。
漆煦猛地站了来,神怔松,漆柔君连忙喊了一声:“老公,你快来!”
门被推开,凌江沅和漆柔君的丈夫一同急忙走来。凌江沅一把握住漆煦的手腕:“小煦,怎么了?”
漆煦甩开凌江沅的手,大步往外走,走到后面甚至开始跑起来。
凌江沅连忙别:“我们先走了啊——”说完飞快的跟上漆煦。
漆煦直接打了个车奔别墅,凌江沅开车跟在后好几次险些跟丢。漆煦车了门,凌江沅就连忙也跟上去。在客厅里凌江沅看到了正在吃饭的漆雄,不由得有几分尴尬。
漆雄看他一,眉皱起来,脸一沉。
漆煦本没漆雄,抬就往楼上跑,厨房里那个女人走来,看到凌江沅时也愣了愣,然后:“是小凌?过来一起吃饭啊。”
凌江沅左右为难,还没来得及决定,已经被的摁在了凳上坐。
别墅的三楼漆煦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踏足,母亲生病之后就搬到了三楼去住,因为说这样从窗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她住在最右边角落里面的一个小房间,现在常年锁着门。
以前她是和漆雄一起住在二楼的主卧的,母亲去世之后,漆雄也从主卧搬了来,现在主卧也常年空置着,却一直都有阿姨负责打扫。漆雄和那个女人现在是住在一楼的主卧。
漆煦在自己的房间翻了好久的钥匙,才把那间一直锁着的小房间打开,乎意料的是,里面竟然非常的净,所有的陈设都未曾变过。漆煦定定的在门站了好久,才往里面走。
最角落的屉里放着母亲以前写过的一些东西,最面压着的是一封信。
是母亲写给他的。
他本来早该拆封,却一直都没有拆开来看,一则没有勇气面对,二则觉得就算是拆开看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漆煦拿着信的时候手都开始抖,他了一气才平复来绪。
他撕开信封,把里面那几张已经泛黄的信纸取来,上面满满当当的写了好几张纸,漆煦视线落在抬上。
上面写着。
给亲的小煦。
凌江沅勉吃了几,终于开:“我想上去看一看小煦……可以吗?”
漆雄没说话,那个女人看了漆雄一,才:“啊对,你是来找小煦的啊……你去吧。快去。”
凌江沅几乎算得上是逃离饭桌,飞快的往楼上去,他记得刚才余光扫到漆煦上了三楼,于是飞快的往最角落的那个房间走。
可他刚刚在房门停脚步,突然就听到了沉闷的、压抑着的低哭声。凌江沅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突然有些摁不去。
他在思考会不会这个时候漆煦不想被人打扰。
犹豫再三后,凌江沅还是开了门走去——他不希望在这时候,漆煦觉得边没有人陪伴,没有人可以依靠。
凌江沅站在门,轻轻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小煦?”
漆煦坐在地上,地面零星散落着几张泛黄的旧信纸,听到声音的漆煦抬起跟凌江沅四目相对,突然张开了双手。
凌江沅忙上前抱住了他,手放在他的后脑杓上,轻轻的了一。
漆煦埋在他的颈侧失声痛哭。
凌江沅不知那几张纸上写了些什么,但漆煦哭了很久,哭到最后几乎没了力气,却还委屈的在他的颈侧蹭了蹭,嘟囔:“好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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