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的夜晚 - 有可能的夜晚 第44节

    “rome was not built in a day”，罗不是一天建成的。

    在某些无人看见的地方，梁桉一也一定独自疗伤、逐渐成，才最终成为现在轻盈的、沉稳的、刀枪不的样。

    狄玥盯着信息里“5月20日”的字样，忽然心澎湃地想：

    她要嫁给梁桉一，要和梁桉一结婚。

    她要同他组建一个小小的家。

    这个念冒来，迅速在脑海里生发芽，越发茁壮。

    可是，要怎么和他说结婚的事呢？总得浪漫吧？

    “锌”什么的，肯定是不行的。上次她说完，梁桉一笑了她好久好久的。

    百思不得其解，狄玥把问题抛给了闺。

    像是去年定决心要离开狄家，她激动得打字都不利索，也忘了自己这个闺，经验比她还不如，几乎为零。

    狄玥认认真真敲问句，发送去：

    【笛笛，你知不知怎样向男朋友求婚？】

    第41章 2015.5（2）

    两个姑娘在夜里神聊良久，提各不切实际的设想，连用烟炸求婚字样、用直升机吊着条幅这离谱场景，都聊到了，就是没找到一件能够实际作的。

    直到睡前，她们才潦草地策划，商量起是否要购置一些布置。

    网购不行，快递寄到家里，会被梁桉一发现。所以要用到的所有东西，都得在凉城选购。

    那天已经是5月16日，可供准备的时间，本没有几天。

    隔天早晨，狄玥比平时上班起得更早，收拾过自己，抱着帆布包慌忙往门跑。

    跑到半路，又折回，正用目光四巡视时，她要找的手机，忽然现在面前。

    “找这个？”梁桉一把手机递给她。

    他穿着家居服，一慵懒气息，揽她怀，问她这么大清早的，折腾去哪儿。

    狄玥支吾着，说是陪朱笛门买东西。

    “买什么要这么早？”

    外面天，沉沉天像大半夜，6钟的凉飔自窗拂，窗边的晴天娃娃晃悠着，散尾葵的叶片也轻轻摇动。

    梁桉一熬夜创作，很晚才睡。

    洗漱收拾时，狄玥已经尽量减小声音，脚步轻得如同猫咪，看样，她还是把他惹醒了。

    他把鼻尖蹭在狄玥颈间，声音惺忪惑人地问她：“这个时间，商铺开门了？”

    当然没有。

    可她的计划才堪堪有个形，还要再商量商量才行，当然要早些门。

    狄玥想，毕竟是人生大事呢。

    见她执意要走，梁桉一翻车钥匙，问她是否需要司机。

    狄玥果断摇，提上鞋跑了，边跑边代：“我要晚才回来！”

    然后又补充，“晚饭也不回来啦！”

    跑到楼接到梁桉一的电话，她举着手机抬，果然看见他立于台窗边，用凉城人的语调，同她玩笑：“早回来，别让我独守空房哦。”

    狄玥挥挥手，像个渣男般，假意为难：“那......好吧。”

    她和朱笛碰面，一整天如无苍蝇般的奔走忙碌，到傍晚时，仍然成效堪忧，买了些手持烟和氛围蜡烛，很老土地打算摆个心形。

    至于地，狄玥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他们现在住的天台。

    他们都不是喜好喧哗闹的人。

    那上面鲜少有人去，护栏不知哪家住曾栽过几棵鸭掌木，郁郁葱葱，枝叶葳蕤茂盛，其间大片空地。

    晴天的夜里，她和梁桉一在上面看过星星。

    不知5月20日那天晚上，天公愿不愿意作，给个晴朗星空。

    两个姑娘找了家小店，坐来休息，顺便解决晚饭。

    店里环境虽然简陋，但东西很好吃。

    有人了鱼面，端着坐在隔桌，圆的鱼，让狄玥蓦然想起，4月份的某个周末，梁桉一带她去他的家乡。

    那是一座山清秀的江南小城，烟雨蒙蒙，如诗如画。

    那些古人诗句的“风细柳斜斜”“江绿如蓝”“疏雨酒家”都一一对得上。

    梁桉一说他们搬走后，也没再回去过，20年间变化很大，他不一定认得当年那条街上，哪一间是父亲曾经的店面。

    狄玥随他乘坐一叶乌篷小舟，自细雨的河面慢慢泊着。

    梁桉一指给她看，哪边是他儿时去上学的路；哪片楼区是过去没有的；哪座桥曾有老人挑了扁担，卖酒酿与青团。

    附近有一座古镇，现在是著名的旅游景。

    连带着这条街也红火起来，游人颇多，熙熙攘攘。

    船后，他们撑伞沿着青石板路，走几分钟，梁桉一忽然顿住，狄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明白，大概那就是过去他们家的早店了。

    听闻当年他们离开时，盘店压到最低价，也鲜少有人问津，好像他们碰过的件，都染了病毒似的。

    后来以很低廉的价格，才终于卖掉，现在店面早已经换了不知多少个主人。

    狄玥不满地想，他们居然好意思挂着“五十年老店”的招牌，骗骗骗！

    相比之，梁桉一倒是很淡然，只是脚步稍顿，随后若无其事地同她说，这条街都重新翻修过了，过去没有这样致。

    那天狄玥有些伤。

    她行不够，不如梁桉一平静、城府，看着那些人安居乐业、无忧无虑，总有些忿忿难平。

    心里不住地猜测，往来那些居民里，其会不会有哪一位，是当年言蜚语的贡献者......

    狄玥频频走神，不留神和梁桉一走散些。

    “狄玥。”

    她擎着伞，闻声抬眸。

    梁桉一影在熙攘人群之外，站在一间饭馆台阶上，笑着对她招手：“来，带你尝尝好吃的。”

    他带她品当地有名的，狄玥想着他们一家的遭遇，心神不宁，趁咬去，得缩了缩肩。

    可味真的很香，和北方的完全不同，劲。

    “好吃么？”

    狄玥：“好吃的，真的很不错。”

    顿了顿，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这家店怎么也会，是不是和梁桉一家有亲戚。

    梁桉一居然告诉她，是他父亲竞争对手的店。

    他说这家店也几十年了，老板也是从老一辈就早，并不是最拿手的，但也觉得赚钱，所以一直在卖。

    不过，同行是冤家，和梁家走得一直不算近。

    “和你家比，谁的更好吃？”

    “老梁在我这儿有亲分，你说呢？”

    小店生意很红火，老板发已经白，还在店里忙来忙去，带着方言同熟客聊天，说儿和儿媳五一假期要回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