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 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2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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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 这桩同盟在明面上是太虚门与拂世天清殿的联手, 暗却是人间界对清虚守寂这一脉统的桎梏。

    月缺很清楚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无非就是剑尊飞升了, 他们对此到不安。不仅隐瞒了剑尊飞升的消息,甚至试图将剑尊唯一的传人绑住。

    之所以选月缺也本不是因为什么“同修一”,而是因为月缺足够克制,足够无, 能够定而又冷静地推行这关乎人族统延续的计划。

    然而,很可惜,月缺本没打算合他们的计划。他修行无不仅仅是因为他天生绪淡漠,还因为他足够骄傲。

    清虚守寂一脉,乃目前修真界大也最难传承的一脉。自第一代创始人铭剑仙尊而来,如今却唯有晗光得到他完整的传承。

    至于前面两位失败的先行者,那真是不提也罢。修真界不少人猜测,清虚守寂一脉的传承恐怕需要什么先决条件,比如晗光就是剑尊自己找的弟

    月缺没觉得晗光有哪里不同,非要说的话,她和自己很像,安静,冷漠,足够自立,也足够顽

    月缺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合格的侣,哪个合格的侣,会在与自己同行的旅人失踪大半年后才发现不对劲呢?

    发现晗光失踪时,月缺对自己是有些恼的。虽然两人之间的相十分冷淡,但他也不应该如此后知后觉。

    月缺和晗光是在天地的见证对彼此立过誓的侣,晗光若是事,月缺的修为也会倒退一个大境界。

    侣不一定要多亲密,但一方有难,另一方也应当相帮。这是规矩,也是最基本的义。

    月缺想要去寻,然而徘徊半天才有些茫然地发现自己没有方向,没有目的。晗光平日里与谁来往?她经常会去哪里?他一概不知,一概不明。

    月缺虽然骄傲,但并非不懂反省自己。冷静来后,他也认真地拷问自己的心,并起前往太虚门,意图探寻到晗光的落。

    然而,不等月缺采取行动,浑沐血的晗光便自己回来了。

    她归来之时正是夜,一白衣早已被鲜血染透,有不少血迹甚至已经凝固、发黑,却又被伤的血再次染上猩红。

    她伤得很重,没有人知她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煎熬过什么,甚至连本该与她相互扶持的侣都不知

    在看见晗光伤势的瞬间,月缺以为她会朝他发怒,或是冷冰冰地质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她,再不济便是熟视无睹地从他跟前走过,与他形同陌路。

    虽然本来,他们也不能算同路。

    然而,没有。晗光看见他,并没有质问他这大半年去了哪,都了什么。她抬眸看了他一神清洌洌的,如映霜雪般明亮。

    “夜安。”她朝他颔首,神十分平和,仿佛自己没有消失大半年的岁月,上也没有披着那染血的衣裳。

    她看他的神也是平静的,并不是佯装无恙,有一湖月光沉淀在她的,甚至让人错觉般地生了几分温和的观

    ——在那个瞬间里,月缺突然便受到了,晗光的“无”与他并不一样。

    后来,他探索秘境时受敌人暗害,他沦落于不断溯回的沙漠幻境之,那是一个曾经困死过无数修士的绝境,修士幻境,力量只会和凡人一样。

    凡人不得不忍受的疲惫、伤痛、饥馑与痛苦,对于生而尊贵的月缺而言,是无比陌生且遥远的。

    陷囹圄之时,月缺总是不由得想起那个夜晚,晗光是否也曾面临过这样的绝望?

    月缺并不指望晗光能发现他的困境,正如他不会注意到晗光的失踪一样。他们都习惯独自前行,哪怕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死去,也不会有人到悲伤。

    月缺是这么想的。然而,晗光却来了。

    就在月缺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之时,晗光找到了他。她毫不犹豫地踏了那个对于修士而言的死亡漩涡,以凡人之躯,陪着他一地找到离开的方法。

    那是月缺第一次有了“与人同行”的真实

    “……为什么?”离开幻境的那一刻,月缺意识地拉住了她的手,让她转过,直面他,“你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知我在哪?明明……”

    ……明明他们这对“侣”是如此貌合神离的模样。

    “……会记载你平日里的况,你修为已至瓶颈,又鲜少与宗门来往,我便猜测你是来了这秘境,寻找炼丹所需的材料。”

    晗光语气平静,这幻境极为凶险,哪怕是他们这等修为,沦落其也依旧被风沙磋磨得不成人样。

    她面发白,本该红渴而裂,但她的神依旧让他想起那个静谧的夜晚。

    “秘境的活跃期已过,你却迟迟未归,我便猜测你应是遭遇了不测,于是便过来了。”晗光说得轻描淡写,并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世间能困住你的死局本就不多,破开此方幻境需要极的星象造诣,而你于剑术与炼丹,其他方面较为薄弱。我便推测,你应是沦陷于此了。”

    晗光平铺直叙,没有夸耀自己的功劳,也没有抱怨他平日里的疏离淡漠。可如果不经此一遭,月缺都不知晗光竟如此了解他。

    “回去吧。”她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指责他疏忽大意而害她同样遭遇了不测。

    看似冰冷,实际却维系着常世最平和的温度,她一直如此,她总是如此。

    那时的月缺看着与他并肩而立的晗光,心似是了一抹清冷朦胧的月。他独行千载,第一次觉得,有人同而行,似乎也不错。

    后来的后来,一切因缘散去,终是絮果兰因。她陪伴他达十数年的光景,不温不火,不远不近。

    直到那一剑穿他的膛,她错觉般的温和尽数散去,剑如磐山岩,匣日月光。他这才恍然,她始终是一柄剑。

    ——是无晴却有晴,是有也无。这,便是晗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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