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颔首,一只手抱琴,另一只手轻轻一带,少女纤细修的手指便这么落了他宽实的掌心,被他捧在前细细地打量。这行径无疑是小人之举,但由行远来却愣是看不半分轻佻油腻,仿佛君王赏玩着臣奉上来的珍宝,透着一丝欣赏以及漫不经心:“你这手是抚琴的手,也是用剑的手,不错。”
他的拇指轻轻挲着望凝青虎的薄茧,那是常年持剑的人才会拥有的剑茧,是努力,也是者的证明。而望凝青除了虎的茧以外,十指的指腹上也布满了薄茧,那是常年抚琴留的痕迹。所以行远才说她拥有一双抚琴的手、用剑的手。
寻常女被男这般摸索,不说气急败坏也多半是会恼羞成怒,但望凝青却不同,她用自己空的双手,一脸理所当然地摸了回去,然后,煞有介事地评价:“你也有一双用剑的手,不错。”
行远挑了挑眉,随她摸了:“我名行远。”
“我名云岫。”望凝青有样学样,她说自己的名字后,便探手从琴的旁侧里了一柄秋般清亮的宝剑,翻跃上了孙家的土墙,“你不要跑,我会回来找你的。”
行远淡淡地应了一声,等望凝青翻院时,他也跟着跃上了屋。此时天已晚,正是月朗星稀的好时候,行远从怀取一条叠得工整的巾帕铺在青瓦之上,随即坐,将琴摆放在自己的膝上。他听见屋舍传来愤怒的吆喝、俗的咒骂,就着这清风明月和满室的鲜血,轻勾慢挑地弹起了琴。他的琴技跟云岫那山野派不同,是经过名家指的正统技法,抚琴之态极富大家风范。
他弹奏了一首《双琴书屋琴谱集成》的《仙佩迎风》。
略显快的音律随着暮风轻柔地飘,散去了院肃杀的血气,仅余明月清风之雅。院有假山,盆景树,虽然匠气十足,但在这样雅致的旋律和月之,尘世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温柔了起来。一白衣的男在屋舍上端坐,为方的杀人者抚琴一曲,弹的还是有家真意的仙曲,听得蹲在一旁的灵猫骨悚然。
望凝青提着剑走来时,便听到了这首为她而奏的琴曲,仿佛战场上过早结的胜利之,雀跃着名为凯旋的声音。
望凝青将染血的剑浸在院的池塘里,用倒映着明月的将之洗涤净,那明光黯淡的剑刃自捞,仿若秋匣。月亮的魄似乎凝萃在剑刃之上,光华转,有摄人心魄的。
刹那间,天上明月,地上潭,照得人间敞亮清辉,而那握剑的人,伫立在天之间。
行远抬了抬,随即垂眸,似是沉醉,他十指舒展犹如绽,描摹着瑶山姑解佩相赠,玉佩却璇失不见之景。
望凝青安安静静地听完了他的乐曲,她能听曲的意境,却不知曲为何名。
行远的剑,很净;但行远的琴,却掺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一曲终了,望凝青仰着看着屋上的男人,相当识趣地拍了拍手:“好听,可我没玉佩。”
她听了行远的琴人是自己。
行远又淡淡地应了一声,他自纵而,不知怎么想的,将琴递给望凝青后便随手解腰间的玉佩递给了她:“送你。”
“咳。”灵猫一气没上来,差被自己呛死。
郑甫过汉江,遇江妃二女,冶容甚都,曳明珠,佩璫,甫悦而求之,女皆解赠,因忽不见,佩亦旋失,《仙佩迎风》的曲意便是取自于此。这首曲看似缥缈,实际藏了几分若即若离的意,又有家“缘结缘解”的洒脱超然。正所谓相见未必相识,相识未必相知,行远这是在表达“有缘再见”的意思,但若是联系起这首曲背后的趣闻,那可就有意思了。
望凝青没有什么可以给的,她上的衣服首饰都是祁临澈让人给她准备的,唯一属于自己的只有琴和剑而已。
然而,来而不往非礼也,望凝青并非不知礼数的人。她在兜里掏了掏,最后抓了一对文玩桃,这对桃在半个月前还是两颗普通的桃,被望凝青没日没夜地拿来盘玩,练手指的灵活度。因为云岫的武功已达剑气外放的境界,所以望凝青也想办法将剑气凝琴音之,这才有了与燕川对决之日琴动人绝的场景。
这桃被她玩了半个月不到,已经被剑气盘剥得挂了浆,通圆,泽红艳,跟人家盘玩了二十多年的桃没两样。
两个桃还被发呆时候的望凝青刻上了日月的图样,真真正正的“掌上旋日月”。
行远不知这一对桃的来历,收后便离开了,望凝青也没有去看玉佩,随意挂在腰间,便抱琴回客栈了。
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用一莫名其妙的态度相着,看得一旁的灵猫满雾,不明所以:“你就这么走啦?”
“有什么问题吗?”望凝青微微困惑,那人要说的不都写在琴里了吗?再次相逢便是缘,不能相逢便是命,有什么好说的?
望凝青回到了客栈,洗去满血气,又拜托店小二去裁店里买了一利的衣,用红丝带将袖扎,外再罩上袖,现在镜的便是英姿飒的江湖侠女。因为“白衣剑仙”的名号不能丢,所以望凝青依旧选了一白,但却将气场收敛了不少。她坐在大堂吃面的时候,听到客栈里的人们满脸惊叹地说起孙罡满门被灭的事件。
“听说那孙小儿胆大包天,扯着远山侯的虎大衣四招摇撞骗,逢人便说他与远山侯是‘说得上话’的关系,唬得官府以为他真的朝有人,谁知夜路走多真撞了鬼,狐假虎威还作到了远山侯的上,这可不?那孙小儿被砍了手不说,还牵连了他老……”
“孙罡行事霸,横行无忌,落得这般场也无可厚非,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远山侯当时已经砍了孙志一只手了,为何还要……”
“嘘!不要命了?远山侯心里怎么想的,是咱们这小虾米能揣测的吗?!”
“……嘶,这远山侯果真如传言一般行事无忌,邪气得。”
众人议论纷纷,坐在角落里吃面的望凝青却一手拿着筷,一边微微瞠大了睛。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杀人的不是她吗?为什么会变成了远山侯?远山侯又是谁?不带这样抢功劳的啊!
望凝青坐不住了,她四张望着想要寻找一两个清楚前因后果的知者,却见掌柜站在柜台边上,一边拨算盘一边若悬河地胡侃:“哎呀是啊,远山侯那天可不就赏脸来了老夫这小店?那孙志嘴上没把,胡咧咧地说,可不就把人惹恼了?依老夫看啊,这事怪不得人家远山侯,实在是孙志得太过分了!天怒人怨的,最后可不就遭了报应吗?”
远山侯,行远是远山侯?望凝青茫然了一瞬,却还是认认真真地听了去。
“可是这样,也没必要灭人满门啊……”
“你怎么知孙罡那老匹夫不会因为独失去一臂而找上远山侯?”掌柜捻了捻胡须,说得是,“依我看啊,远山侯是不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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