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也是京名门,卫婉宁的外祖父韩沛曾官至太傅,舅舅韩茂林也在任职多年,这不前两日才传了喜讯,韩茂林由侍郎升任盐铁使,十分得天重。
卫婉宁一早便穿整齐,待舅母的车到了门外,更是亲自去迎接。
杨氏一见她,也十分兴,一路握着她的手嘘寒问,直到了卫老夫人的院才松开。
大哥今日不在家,卫婉宁陪着舅母吃了会儿茶,却被祖母打发了来。
她有些纳罕,不知祖母是要与舅母说什么事,竟然不叫她旁听?
在院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杨氏来,卫婉宁赶忙迎上去唤舅母,,“时候还早,您去我院坐坐吧。”
杨氏每回来看望外甥外甥女,从不在卫府用饭,自然是怕他们的继母乔氏不自在,从而再难为兄妹俩。
“不必了,家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杨氏笑着说完,又拉过她的手,再度仔细打量一番,叹,“不过几天,阿宁又大了,越来越像你娘了。
卫婉宁笑着了谢,又关问,“舅舅可还好?前几日听说了喜讯,还没来得及恭喜舅舅升。”
杨氏叫了声好孩,又,“今日我一来是看望老夫人,也是来请你们兄妹俩的,后日你舅舅打算摆场家宴,没什么外人,兄妹姊妹们都在,你同俊鸿都过来闹闹,你舅舅也都想你们了。”
“好啊,”卫婉宁忙应,“我们一定去。”
杨氏了,又与她寒暄几句,看到了大门,便登上车走了。
卫婉宁也转往府走,边走边想今日之事。
——舅舅为人一向低调,从不会因为升迁办什么酒席,但今次舅母过来却忽然说要办一场。
再加上方才祖母支开她……
莫非?
莫非祖母与舅母应该是在替她心婚事。
卫家这边的脉络大多都是武将,生死,安危不定,而舅舅那边相熟的却都是读书人,相较之,自然安稳得多。
祖母大约已经替她寻觅了许久,一直没有什么合适的,这才找了舅母帮忙。
祖母的苦心,她心知肚明,如上辈的那路,当然也不会再走了。
也好,既然是新的人生,有新的选择也不错。
如此想着,她反而有些期待起来。
~~
看就到了后日。
回舅舅家可是大事,卫俊鸿提前跟父亲告了假,早早同妹妹了门。
到时尚早,韩府还未有什么客人,兄妹二人直接被迎了堂。
此时舅舅韩盛林正坐在上首,一旁是舅母杨氏,夫妇二人边分别立着女儿韩芷兰,女婿曹翰轩及儿韩文修。
韩芷兰三年前嫁,与夫君甚笃,今日难得娘家摆宴,两自然要一同回来省亲。
亲人间早已是相熟,卫俊鸿与卫婉宁先向舅舅与舅母行礼,都喜气洋洋,“恭喜舅舅升。”
这气氛宛如年节时一般,韩盛林捋须笑,“自家人不必多礼,你们父亲可好?”
——同为朝廷要员,其实韩盛林与卫崮几乎每日都能在朝相见,如此一问当然是于礼貌。
兄妹二人齐齐说好,卫俊鸿又特意捧上早已备好的礼,,“今日营练兵,父亲不方便过来,托我们给您送来一匹汗血良驹及一方洮河宝砚。”
驹方才已经牵去了房,韩茂林唤来儿韩文修接砚台,笑,“你们父亲太客气了。”
韩文修与卫俊鸿年纪相仿,但卫俊鸿自小习武材健壮,韩文修则明显要文弱些。
卫俊鸿将礼递过去,顺对表哥,“表哥会试,即将殿试,提前祝你金榜题名。”
韩文修笑着拍了拍比自己半的表弟,,“借表弟吉言。”
语罢又想起一事,待将礼搁,忙将堂一青年拉到了跟前,向卫俊鸿兄妹介绍,“这位是我的同窗陆安济。”
那青年面容白净俊秀,颇有君之风,待韩文修话音落,谦谨笑,“韩兄过奖了。”
卫俊鸿则向对方施了个抱拳礼,客气,“久闻陆兄大名。”
对方便也向他回了个礼,“世多礼,在愧不敢当。”
语罢咳了咳,又向卫婉宁垂首行礼,“小生见过卫姑娘。”
一双眸守礼低垂,并不看。
卫婉宁面上不动声,心间却是悄然一顿。
陆安济,原来是他。
她认得他,其祖父陆之校多年前曾在朝任右都御史,但因得罪人太多,糟了陷害被贬京,此后陆家便一直在太原府,直到陆安济以乡试亚元的份回到京。
别看他此时不见经传,却会在半月后的殿试得筹,一举成名,日后,还会官至工侍郎,尚书,甚至阁大学士。
这青年与他的祖父一样为人正直,上辈在许多事上都颇为维护她这个皇后。
而除过陆安济,此时厅再没有外人。
卫婉宁便明白了,看来舅舅舅母替她看好的正是他。
她微微一笑,也侧行了个礼,,“陆公好。”
舅舅舅母果真好光,此人还不错。
“安济颇有文采,去年乡试得河东路太原府亚元,前几日会试也是名列前茅,过几天也会同我一参加殿试。”韩文修又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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