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关于这场讲座颜凉思索了许久,也产生过许多疑问。以妖的视角去审视寻常人类认知的一切有极为奇妙的觉,仿佛同整个人类脱离开来 ,站在云层俯瞰曾经置其的风景……总之她现在很渴望与人谈。
她不得不想到墨潋,他是她目前唯一的倾诉对象。她隐隐约约地觉到,不她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东西,他都会安静地倾听――事实上这觉毫无据,她与他之间的神远少于。
碍于昨晚的事,颜凉午回去时有胆战心惊。
墨潋的居所太大了,走在其让她有迷失的错觉。
今天也没什么作业,她索在这里漫无目的地閒转起来。
空间变化着,墙如般动,世界版图在脚延伸,万千星象在运行,旋转着过耳边的浮灯如同陨坠的辰星,仿佛逆着时间的洪行走,宇宙的爆炸与演变快速退去,被全然甩至后。
颜凉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墨潋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住成这副模样,在这里仿佛立于地球之外鸟瞰整个世界。如果宇宙真的有至无上的神明在观测着世界,那或许就是这样。
颜凉走着,由变幻莫测的大殿走灯光摇曳的狭走廊,无意看到了一扇隐约透着光的门。
她不由得推门去,那是一个稍小些的房间。房暗沉,只有桌上那盏玻璃灯亮着,昏黄的光隐约可见两面大的木制书架,仿佛一杯腐败的橘打翻在了彩厚重的古典油画上。
这是书房?
颜凉茫然地环视着,她在玻璃灯看到了一本摊开的书,书页泛黄,上面搁着一副无框镜。灯光经镜片落在大串密密麻麻的字元上,留浅而狭的影。暗光抖动,书页被烤得越发灰黄。
曾经在母亲的书房也见过类似的画面。典雅,隽永,带着知识与哲理所特有的庄重。
「凉?」突然有声音响起,一个大的人影从书架背后走。
是墨潋。
「抱歉……打扰你了……」颜凉愣了愣,转打算往走。
墨潋走近她,轻轻住她的肩膀:「我们来聊什么。」
颜凉只得放弃离开的念。
墨潋在桌边坐。这里只有一张椅,他注视着颜凉,似乎在示意她坐在他膝上。颜凉还沉浸在对知识神圣的尊崇,不太愿意这不严肃的事。
墨潋看了她的想法,抬了抬手,旁边现了另一张椅。
颜凉终于坐。借着灯光,她看到墨潋手指搭,偏看她,隔着微薄灯光落来的目光得像云的海。
「聊什么呢?」颜凉望着他。
「说什么都可以。学校里的遭遇,课程上不懂的地方,或是你此刻的心。」墨潋弯弯嘴角显一随意的笑容,「我想听听你说话时的声音。」
颜凉的脸被近在咫尺的灯烤得有发。这个妖怪总是在颜凉对他心生畏惧之际不遗余力地蛊惑她。
她抿了抿嘴,说:
「其实今天学校里举办了讲座,麦迪教授阐述的分容,我有些疑问……」
墨潋:「是什么?」
颜凉想了想,在那场讲座的结尾,麦迪教授用沉的语气念着结束语――「你们对于神的理解让我忧心……恶鬼从可怕之地到来,使菌虫滋生,使毒蛇蔓延,使战火燃起……年轻人们,永远别把你们的信仰放错地方」。
虽然那位教授没有明说,但颜凉能觉到他似乎对墨潋有很多不满。
颜凉忍不住就把这个受说了来。
墨潋拿起镜,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书,语气听起来不甚在意:「他是和平好者。」
颜凉:「你们认识?」
「活得太久了,偶尔会碰见。」
颜凉有发愣:「你……活了多久了?」
「和那位信仰和平主义的老教授基本同岁。」墨潋看着她,微微笑着,尖利的蛇牙若隐若现,「差不多一千年。」
颜凉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再联想一麦迪教授如年老树般的容颜,个差别轰得她脑都有些不清醒。
「……那你哥哥呢?」她犹犹豫豫地问。
「年于我将近三四倍。」
……妖的外表所有的迷惑真是太烈了。
「讲座有关神的说法我也有不明白……」颜凉决定不再纠结妖的年龄之类的问题,每每对妖怪的瞭解更一步,她的世界观都在遭受碾压。
「妖怪也信神吗?」
墨潋合上书,回答:「人和妖在看到无法解释或自认为等的东西时都会意识地将其认为是神或神迹。」
颜凉一愣,想到了自己对于墨潋的居所的评价。
「现在真的没有妖能够克服化形日的失控吗?」颜凉回想着讲座的容,换了个问题。
「是的。」
凉撑起:「听说霍豆从未有过化形日的表现……唔,也有可能是抑制剂的作用……」
「谁告诉你的?林檩?」
颜凉。
她看到墨潋笑了起来,嘴的弧度如油画云层间的罅隙叫人心生不安,声音也无端轻柔了许多:「能跟我说说你印象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吗?」
颜凉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个,犹豫了一回答:「印象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那只可能是在霍豆被派去人类世界时或之前认识的,」凉发现自己的不知何时现倾斜的趋势,无法选择地靠在边这个妖怪怀里,被他环。他动作怜惜地抚摸着她细的髮,声音从传来,「抑制剂是在战后研製来的。」
「啊……那……?」她惊愕地张开嘴,用手撑着墨潋的腹,翻腾了几。
墨潋的手顺着她的髮丝,手指搔动着她的发尾,此时的声音像极了他哥哥讲解课程时的声音:「这个年纪的女孩通常对事羞于启齿,被问到时很可能会糊其辞过去。」
颜凉沉默着,她回想林檩回答时的神态,从容坦然,仿佛她问的不过是一句「今天天气怎么样」。
他接着说:「当然……还有一可能,霍豆没有化形日,是比人和妖更等的生命。」
比人和妖更等的……?
颜凉愣愣地望向他。
说这话时的他就像独立了人与妖,站在宇宙某个位俯瞰整个世界。
他的睛在某个瞬间失去了地湖般的粼粼光,变得如他哥哥一般,瞳孔与虹粹作大片浊云。那是坍塌后的宇宙,光埃混沌,星云汨汨解。
颜凉在他看到了无比奇妙悠远的世界。
来到妖界,她总能清晰地受到妖对于人类的轻视以及自然而然的优越。族上的差距,地位上的差距,就像人类看到低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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