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襄等老太太走远了,一咕噜从被窝里翻坐起来,靠着枕思量:看来,昨晚那梦应验了,虞品言这回有惊无险,否则老太太怎会的跑来盘问,且态度那样和蔼。虽然不能预知自己的安危,能预知虞品言的安危也就够了。她一个,谁稀得算计她。
虞襄边想边抓住床幔上繫着的一块桃木牌,问,「这牌上雕的是什么?」那扭曲诡异的字符染了一层朱砂,看上去红彤彤的,十分扎。类似的木牌还挂在窗边,廊,甚至在床褥里,几乎布满了整个小院。
从『虞襄』的记忆来看,这些都是林氏的陪房金嬷嬷与一个形貌猥琐的老尼姑一块儿布置的,走时还在门泼了一盆黑狗血,腥气瀰漫了几天才散。
桃红奔过来,往主后腰垫了一个枕,拿起桃木牌看了半晌,脸忽然大变。
虞襄挑半边眉,笃定,「说实话吧,这玩意儿可是厌胜之术?」若是丫肯实言相告,日后也算得用。
小桃红轻轻,「回小,这是镇妖符,写的是……」她小心翼翼的瞄了主。
「写的是『七魂皆杀,业火焚』是不是?」虞襄冷笑。因生来就痪,看见别人能跑能,能游览大好河山,她觉得不甘,脾气日渐暴躁,最后在哥哥的建议开始信佛,这才看淡很多。
她参阅过的佛家典籍数不胜数,岂能被几个梵文难住。这桃木牌,她第一天醒来就想全烧了!如今在老太太里,她那『丧门星』的帽算是摘掉了,且救了虞品言两命,烧几块牌算不得什么。等老太太回过味来,林氏就该倒霉了!
虞襄扯桃木牌,扔在地上,满脸的厌恶,「屋里那些木牌全都找来烧掉!快去。」
桃红也觉得这木牌渗人,早想理掉了,听主一说忙颠颠的答应。
院外很快升起一烟,翠屏翠喜闻见烟味跑过去查看,惊得叫起来,「唉呀,你怎么把这些平安牌给烧了?夫人有吩咐,这些牌绝对不能动,否则会招祸的!」
桃红见翠屏翠喜来抢夺未烧完的木牌,忙一脑扔火里,,「小让烧的,这些木牌不吉利!你们站开,免得火星溅到裙摆上。」
翠屏翠喜连忙开,一个准备去正房找太太告状,一个屋去劝主。
正当时,嬷嬷跨院门,后跟着两个抬箱笼的老婆。她扇扇烟,问,「好大的味儿,这是烧什么呢?」
「嬷嬷,你来得正好。瞅瞅,她们把夫人挂上去的平安牌全给烧了!夫人若是问起来可怎么代!」翠喜一副哭无泪的表,把自己摘得净净。
分明是镇妖符,怎成了平安牌了?嬷嬷嗤笑,不以为然的摆手,「由着小烧吧,夫人若问起来,你就让她去找老夫人。」小哪里是什么丧门星,分明是福星!再让镇妖符镇着,多少福气都被折腾没了!嘶~小废了双,会不会是被这些厌胜之术给咒的?
想到这里,嬷嬷倒一凉气,使人将箱笼抬小屋便汲汲皇皇往正院跑。这林氏当真是疯了!她咒小时,还不知小并非她亲生骨呢,倘若哪天对老太太存了怨气,是不是也会手?且这厌胜之术诡谲莫测,无影无形,简直叫人无从防范啊!不行,得赶回了老太太!
虞襄见嬷嬷火烧一般离开,睛一瞇,惬意的哼起小曲儿来。要说这林氏也是个蠢的,明目张胆的在宅行巫蛊之术,老太太前几年被几个庶折腾的疲力尽,没功夫她,得了空,还不得腾手来收拾!人老了,最忌讳这东西。
虞襄越发笑得灿烂,冲迈屋,脸猫一般的桃红扬了扬颚,「把箱笼打开,我看看。」
「哎。」桃红掉铜锁上的栓,挑开箱盖。
虞襄表淡然,翠屏翠喜两个却惊叫起来,「鲛,鲛菱纱?百年老参?这两样可都是御赐之,在老夫人库房里存了好几年了!」两人心里爬满了蚂蚁,的难受!瞧这鲛菱纱,质地轻薄,如云似雾,看着是纯白的,放在光却能反七彩光芒,且火烧不烂浸不,当真是极难得的宝贝。用它两衣裳,还不死个人!
当然,这东西太打,两人是万万不敢贪墨的,但百年老参却不同,卖给药店怎么着也能换五百两银。反正虞襄是个傻的,拿白萝卜也能糊过去。
两人心里正,却听虞襄淡淡开,「鲛菱纱放私库,老参拿去厨房炖汤,晚上我要喝。」
桃红连忙净手上的黑灰,捧着老参去了。翠屏颇有些傻,急急开,「小,这老参年足,要时还可吊着一条命,你怎么就吃了?还是留备用吧!」
翠喜也跟着帮腔,「是啊,百年老参药效劲。小你还虚,吃了不但没有好,反受其害!」
「我不吃,难不成留给库房里的老鼠吃?我有那么傻么?」虞襄勾蔑笑。她就是吃得鼻血横,也不会便宜这两个东西。
翠屏翠喜心臟狂,再不敢开拦阻。
正院,老太太听了嬷嬷的话,脸上似泼了墨,黑得能滴来,指尖一个用力,竟将佛珠掐断了。
屋霹雳啪啦一阵响。丫婆纷纷低,不敢气。老太太发起火来,可是连侯爷都不住。
「是我疏忽了。堂堂永乐侯府,竟大肆行这巫蛊之术,且咒的还是亲女,若被言官参上一本,言儿的爵位就保不住了。十年前风光无限的贵妃,可不就是这么死的么,母族三百七十八人,尽皆斩于菜市,皇上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老太太用力眉心,喟然叹,「这些年,我也是越发不用了,如此险要之事,我竟不闻不问,差连累了言儿!」
越想心的火越旺,老太太冷声,「丧门星,我看这林氏才是真正的丧门星!你带几个人去搜林氏院,但凡可疑之全烧了。她若闹起来便叫她回娘家,莫祸害我侯府!」
「老立就去,老夫人您别急,所幸小是个有主意的,已把东西都理了。」嬷嬷轻声安。
老太太摆摆手,神疲惫。
林氏屋堆满了亡夫的遗,都是二人的见证。嬷嬷可没那风雪月的心思,翻捡可疑品便拿去烧掉,惹的林氏发起疯来,披散髮的跑到正院哭闹。
老太太刚躺没多久便被惊醒,着实气得血逆,甩一封休书才让林氏彻底消停,自己也厥了过去。
正当时,柳绿端来一碗参汤给老太太,这才让她转危为安。自此以后,嬷嬷越发觉得二小是个有福的。
家里发生的事,老太太不让报给小侯爷,虞品言自然无从得知,待在太边安心办差。
太虽不是全知全能,却善于用人,也善于纳谏,是天生的帝王之才,来到三门峡仅一月便将诸事料理的妥妥当当,鉅细无遗。
又过了三日,确定河堤已修缮牢固,灾民也得到安置,太决定启程归京。途,虞品言向太请辞,前往平沙县为妹妹寻访当地一位神医。
太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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