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咿咿呀呀的戏腔实在有些森, 夏樵听不去,抓起遥控调了频。
他以为陆文娟就是说说而已, 毕竟那电视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模样, 没想到居然真的换了个台。
只是换台的间隙里有一段沙沙的雪纹, 突如其来的声音引了其他几人的注意力。
“我就试一试。”夏樵觉自己的举动有傻帽,讪讪地解释了一句。
新换的这个频不再是戏曲了, 而是在放电视剧。人的脸依然看不清, 是那度曝光后的白, 还是鬼气森森的, 但至少比唱戏正常。
电视里还闹, 虽然面容模糊不清,但能看见廓和动作。
那应该是个家剧,几个人正围坐在餐桌旁闲聊,还有一个人端着两个盘走过来, 笑着吆喝︰“腾腾的饺来啦!”
“饺?”桌边的人帮忙接过盘, “这也太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呀, 也不是我包的, 吴叔那边送过来的。”那人了手, 也在餐桌边坐。他指着两个盘说︰“来,尝一尝, 有彩的。”
“什么彩?”其两个人动了筷, 各夹了一个饺。
“有可能会吃到包了钱的。”
“钱?”
那两人都咬了一饺。
“可惜了, 我这是茴香的, 没有钱。你呢?”
“我也是。”
“没事, 两盘呢,饱。”端饺上来的人笑着说。他又转看向桌另一角,那里似乎坐着个发的姑娘,始终矜持文雅地坐着,没动筷。
“怎么啦?不合胃吗?吃呀。”他地把碗筷往姑娘面前推了推。
姑娘却摆了摆手,笑着婉拒︰“我午吃了些零,还没饿呢。”
“零归零,不吃正餐怎么行?”
“真吃不了。”姑娘说。
“吃一个也行。”那人继续劝。
但无论他怎么说,姑娘始终没动筷。
“哎,好吧。”那人最终还是嘆了气,可惜地说︰“这饺很香的,吴叔手艺一绝。不吃可惜了。”
他咂了咂嘴,摇片刻,又重復了一句︰“不吃真的太可惜了。”
这电视剧不知是什么题材,一桌人闹闹,却透着一说不来的诡异。
夏樵本想换个台就不它,偏偏总被那些人的说话声引,忍不住瞄上几,不知不觉居然认真看了一段。
那几人吃完饺便睡了,屏幕很快黑来。
夏樵正想从电视上收回视线,忽然屏幕闪烁了几,镜切换到了卧室里。
那个发的姑娘蜷在被里睡得正沉,一个人影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床前。姑娘毫无知觉地翻了个,然后床前的人影便举起了双手,手里赫然是一把斧。
他对着姑娘的脖狠狠挥了去。
“卧槽!”夏樵吓得一蹦,差从沙发上弹起来。
闻时也看到了那一幕,皱了皱眉。电视屏幕很快被血溅了满屏,再看不清人,只能听到斧一一剁东西的钝响。
“看不去就换一个。”谢问提醒。
夏樵这才慌忙抓起遥控,连忙到了个频,结果这次,电视上没有东西了,只有一大片嘈杂的雪,沙沙响着。
他接连换了个好几个,都是这个结果,好像整个电视只有两个频,一个唱戏,一个演恐怖片。
夏樵差把遥控扔了。
“真是个宝贝。”谢问评价。
闻时从夏樵手里拿了遥控,直接把这倒霉电视机给关了。
屏幕一黑,屋彻底清净来。
他这才转对谢问说︰“先搞清楚这是什么笼吧。你不是认识她父母?”
谢问︰“你说陆文娟?”
闻时︰“嗯。这名字真从坟上看来的?”
“不是,听那对老人家提过。”谢问说。
“???”夏樵愤然又委屈地看向老,老却说︰“区别其实不大,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谢问顺着老的话说︰“她父母提过,大女儿陆文娟很早就过世了。”
闻时︰“什么原因?”
谢问︰“说是淹死的,假期跟朋友约了去河里游泳。哪条河不太清楚,应该不是这附近的,据说回来费了不少劲。”
“淹死的……”闻时沉许久。
这死法并不少见,会留笼的,要么是本有事放不,要么淹死的原因过于意难平。
这样的人,笼里多多少少会现些跟有关的意向。可目前来看,除了一直在雨,这笼里还真没有什么跟有关的东西。
“再看看吧。”谢问说。
如果不是事先知况,刚笼其实很难判断笼的大小。
也许来龙去脉很简单,跟沈桥或是望泉路的笼一样,找到关键,三五除二就能解决。也许比三米店的还要绕人。
又过了一会儿,陆文娟忙完回来了。她拧开房门,朝屋里看了一,讶异︰“电视关了呀?你们不看吗?”
谁敢看哦!夏樵心有余悸地想。
倒是谢问对她说︰“他们正想去给你帮把手。”
这话就过分瞎了,但陆文娟居然信。她笑着摆了摆手说︰“太客气了,哪能让你们厨房呢,那是不懂理。”
她说着,指了指厅堂说︰“饭桌在外面,既然不想看电视,那你们可以来了。碗筷已经摆了,我装个盘就好,很快。”
说实话,并没有人期待她的款待。但闻时和谢问都脆地站起,一前一后朝门外走去。
陆文娟笑得很灿烂,又把目光投向沙发。
夏樵也连忙蹦起来,推着老匆忙跟上他哥和谢老板,一刻不敢多留。
餐桌就摆在厅堂里,那老式的八仙桌,油漆颜半褪,但依然能看来崭新的时候是鲜红,背木椅也是的。
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四碗筷,碗是蓝边纹圆碗,筷是涂了半截红漆的圆木筷。碗里扣了一小团白米饭,筷就竖直在实的饭粒里。
乍一看,就是四祭品。
但凡胆小一的人,看见这些都坐不去。可屋里除了夏樵这个不是人的,压没有胆小的。
所以他们很快落座,然后把筷从米饭里了来,搁在一边。
一刻,陆文娟一手端着一个圆盘,从厨房里来了。
那一瞬间,桌上的几人都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接着,陆文娟说了一句更让他们耳熟的话——
她说︰“腾腾的饺来啦。”
两个大圆盘里盛满了白生生、鼓的饺,散着面蒸煮来的香味,冒着刚锅的气。
看起来是的,却让人如坠冰窟。
“有沉,能帮把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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