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绝se - 人间绝se 第12

    她随手胡了一把，白皙的脸颊没有血。瞒她这么多年，还是被知了。顾清淮勾着嘴角笑了笑：“我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钟导是繁星漫天，蝉鸣阵阵。钟意回到酒店，洗完澡发，镜里的人肤白皙到病态，她拎起洗手台的念珠，绕过纤细的手腕。她认床且神经衰弱，酒店这没有安全的地方让她本无法睡，沙发堵门，灯都不敢关。翻来覆去，心慌，闭上睛都是火光四起将顾清淮吞没的画面。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坠层层梦境，恍惚之间分不清今夕何夕。那年大一，异地之后第一次见面，只想要每天每天腻在一起不分开。他们一起看电影、去海边、看日、去营，一起走在夜晚的跨海大桥听海浪风声。夜幕蓝得像上好宣纸，少年瘦瘦白白净净像是新冬第一场雪。只要在他边，她就想笑，就很开心。顾清淮问：“笑什么呢？”她抿起嘴角，海风过鬓角，发丝拂过脸颊，柔和的温柔到心尖。他低，气息靠近，清冽的青草香。她闭，他的嘴压上来，得不可思议。第一次尝试……吻。少年不得其法，生涩又怕怯。她张到攥着他的棉服，睫颤抖。他先是亲亲贴贴，着她的嘴，辗转厮磨。手指在她脸颊、耳侧抚摸，哄小孩一般的安抚。齿相依。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她脸埋在他怀里，害羞到不过气，再也不肯抬。“顾清淮。”“嗯。”“我以前看到一个说法。”“是什么？”海边路灯的少年，声音低哑，钟意的耳朵发麻。“说喜一个人的时候，接吻是甜的。”顾清淮耳朵很红，声音带着笑调侃：“你怎么会看那东西？”他低，看她害羞的样，似乎又想亲。

    她在他怀里仰起，小小声说：“好像真的是甜的。”她害羞到要死了，但还是告诉他：“顾清淮，我好像真的很喜你。”少年眉粲然，满是温柔笑意，又低来。忽然之间火光漫天，顾清淮的影被火光吞噬。烟散去，一切化作灰烬，那个穿排爆服的影被烧成火人。排爆服，给排爆手留个全尸罢了。她不顾一切冲上去，手指灼痛到失去知觉，却无法拍灭顾清淮上的火……钟意是被一阵尖锐的哭声吵醒的。睁开睛时，额都是虚汗，剧烈起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而耳边阵阵哭声撕心裂肺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凄厉，从酒店外面漆黑无人的街传来，在夜令人骨悚然。她打开窗，夜重，什么都看不清，拿起手机准备报警。一刻，警笛声阵阵由远及近，红蓝警灯刺破黑暗，是警车到了。凌晨三，钟意周发冷，猜测女孩是否遭遇不测。睡意全无，索起床洗把脸，打开电脑整理这几天来的素材。视频影像里火光滔天，穿着排爆服的顾清淮被火焰吞噬。前画面和梦境重叠，她意思屏住呼，心脏酸到发疼。原来这些年，在她看不见的时间地，他是这样过的。她单是觑见冰山一角，却已经像是被人攥整颗心脏。弹的时候，爆炸的时候，弹片无法从取的时候……他得多疼啊。从大学开始，她只是习惯去等。等他的信息，等他的电话，等视频接通、看屏幕里那个军装笔的他。非公务不得穿军装外，军装照同样不能网络传播。她在视频这边小声抱怨：“我都没见过你穿军装，可是你边每个人都见过。”顾清淮尾微扬，带着淡淡的调笑意味：“好看？”她双手托腮，睛都不舍得眨一眨：“嗯！”“小痴，”顾清淮松开军衬上的领带，结清晰，笑着说，“等休假穿给你看。”钟意，看见视频那边的他微微凑近屏幕，薄缓缓开合、用语说：“也可以给你亲。”年少的钟意红了脸，但还是很听话地。等他放寒假，等他放暑假，等他军校毕业，等他毕业去队。等他说要休假却又有急任务，隔着大半个祖国一年见不到一次面。翌日清早。钟意问酒店前台：“请问昨天夜发生什么事了吗？”酒店前台表僵了僵，并不看她的睛：“没有什么事呀。”钟意瞳清澈：“我听到了很大的哭声。”酒店前台：“大概是小侣吵架吧？”钟意不信。去市公安局前，她走那条窄窄的巷。路灯年久失修，没有任何摄像，地上一滩暗红血迹目惊心。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酒店怕影响自己的生意，所以不肯告知真相。到市局时，反恐突击队已经开始训练。比五层楼还要的彩虹桥，要在二十秒不到的时间跑完全程；十几米的楼，他们保持和楼垂直、从跑来空索降。是电影里才会有的飞檐走。邹杨很尽职尽责地担当了纪录片画外音的角，普通话标准媲播音腔：“现在温度33摄氏度左右，地表温度更。”钟意仰起脸看向楼，问：“邹警官，练习索降的楼层度是？”邹杨：“十六米，相当于五层楼，这是最基本的，之前我们去边疆训练，都是百米。”钟意：“时间有限制吗？”邹杨：“从楼到地面十秒之才合格。”钟意问：“什么时候会用到空索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