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城归于宁静。
重新收编的军队开始在城巡逻,一些闭门的商也打开门扉,起营生。对百姓而言,谁当城主都无所谓,只要每日有一箪一瓢饮就行。谁不让百姓吃饭,百姓都砸谁的锅。萧予正也就是这么被城百姓给推台的。
云芜绿好不容易松了气,却见张秀珠押着两个人走来。一男一女,女的徐娘半老,男的鸠形鹄面。
“云姑娘,你看这两人怎么置?要不直接砍了?”张秀珠嚷嚷。这个赵婉着实可恶,当初背叛了她们,去当了这武明的玩,真的不要脸。
云芜绿随意地应了一声。
赵婉扑通跪地,哭:“云姑娘,你可不能过河拆桥。若不是我当初瞒了你的份,你断不可能今日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啊!”
武明闻言,怒骂:“好啊,你个贱婢。原来你也藏了个心!”
赵婉膝行上前,想要一把抓住云芜绿的裙摆,被云芜绿轻易躲过。
赵婉失声痛哭:“云姑娘,我知你不喜我。我也不喜我自己。可是我从来没害过你啊。我还替你隐了份。我不过是想活去,我从来不害任何人啊。云姑娘,哦不,云大人,你不是要为女人挣一片天么。你能不能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张秀珠皱起眉:“云姑娘,你可别听这婆娘言巧语。”
云芜绿仰首。明月悬,将这世间罪恶照得一览无余。
“你还记得那日吗?”云芜绿问,“我亲手把你送到武明门的那日。”那天,似乎也是个明月当空的日呢。
赵婉连连:“是啊,大人,是你亲自将我送过去的,所以这不能怪我啊!”
“我是不是劝过你?”
“是……可是若不是你将我送过去,也不会有之后的事。”赵婉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既然是云芜绿将她送过去,云芜绿就要为此事负责。
“我是不是反复劝你,而你一意孤行?”云芜绿目光渐凛。
赵婉赶摇:“我是昏了,那不是自我的本心。我不想的,我是城主夫人,怎么可能屈这么一个鄙陋之人。”
“贱人,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武明狠啐了一。
“云姑娘,你可别信他们狗咬狗。”张秀珠劝。任凭这个赵婉说破天,她都不会信赵婉的。要知当初赵婉可没在云芜绿说坏话,尤其是污云芜绿成为武明的女人。她最讨厌这妇了。
云芜绿颔首:“赵婉背叛了我们。我给她过选择,她不信我,非要选择一条不归路。赵婉,从你选择的那一刻,你就丧失了以女份在我跟前求饶的资格。你为女,却为男站台,甚至用实际行动辱没女份,你让我如何保你?我若是保你,我便是承认女就可以自甘贱。张将军,请你当众斩首了此两人。”
赵婉面煞白,惨叫:“你个贱人,过河拆桥!”
张秀珠听腻了她的话,直接后颈劈一掌,将人打了过去。
“真啰嗦。”张秀珠一都不想听到赵婉说话。从她见到赵婉的第一,就觉得与此人不对付。
“去吧,把这两人理完,然后饱餐一顿。我说过,今晚必然有饱饭。”
张秀珠挠了挠后脑勺:“云姑娘,你真是神了。我今晚想吃包。我太久没吃猪了,真的受不了了。”
“好,包饱。吃饱喝足,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发。”
“什……什么?”张秀珠愣住,“明天……发?”又要打仗了吗?
“嗯,回吴地。”
“啊?”张秀珠百思不得其解,“为啥呀?”好不容易打来的城池,难就拱手让人了吗?
“这里楚地。楚军迟早反扑。总不能把城池白白送给燕国吧。倒不如直接弃城,直接打回吴地,与吴军汇合。”
张秀珠颔首:“好像是有这么个理。但是,为何吴军不能来找我们汇合啊!”这样把城池还给楚军,真是咽不这气。
云芜绿眸微黯:“吴地局势复杂,暂时无法兵。只要我们回去,就能控制住局势了。”吴地军权在吴王手,虽然主控制住了吴王,但吴王这个老狐狸,死死藏住兵权。因此,吴军无法发兵,只能他们回去。
张秀珠失望:“好吧。虽然我不太懂,但是云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张秀珠与云芜绿别,回与一个人而过。是个男人,满血污的,也不知是什么来路。她也未多想,匆匆赶去吃心心念念的包了。
“芜儿。”来人轻唤。
云芜绿抬眸,月影清癯,布血衣松垮,一双明眸炯然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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