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于到这一刻,被绷的弓弦,挤压得仿佛能滴的心脏,又跟着在余的文字缓缓舒展开来,心也跟着一又一愈发清晰,他终于看得如此清楚,她参与他所有未能开的忍耐,然后回来,然后打开他那个尘封的纪念箱,告诉他,她不走,她也在学着接受。
从未想过需要她全接受,因此连这个开端也显得尤为像个惊喜,她给的礼也像她本人,突然又轻快地,弹盒盖,在他面前轻轻摇晃。
心绪跟着渐渐平稳,但间也像是有些缺似的,他将所有的消息再看一遍,又不知是哪儿传来些如同落定的涩意。
他想,或许当她好准备说这个字的时候,就是她已经全然接受的时分。
他不求。
他已经很幸运。
不知又在窗台坐了多久,收到她发来的消息,说是看外卖的时候发现有家他很喜的松黑巧,总店离得远,他不排队,就经常懒得买。她在那边献宝似的说自己拍摄的这个演播厅正好能到外卖,只是也要等,她现在工作已经结束了,在这边等等,外卖拿到了再回去。
不知怎么地,那些绪仿佛就跟着她这寥寥数行复又散开,腾腾地棉一般,填满腔所有空隙。
他也是过了好一阵才回穆安:【谢了。】
穆安很是惊慌,还以为他在说反话:【谢什么啊?我哪里错了你直说,别这样兄弟,搞得好像我没几年可活了。】
谢行川垂,如果不是穆安突然的自我,或许现状无法被打破,他们也走不到这里。
顿了会儿,他发声很淡的气音,幅度很轻地笑,【看在结果不错的份上,死罪免了。】
穆安战战兢兢问:【活罪呢?】
谢行川:【以后小孩满月酒,包个大儿红包。】
穆安舒一气,心想这还不简单:【好说,包个特大的!】过了会儿又慨,【我确实也是傻,不过你这么聪明的人也没法一样聪明的朋友,那不得打架?!】
谢行川:【……】
穆安:【人有时候一回忆真刹不住,好在故事里的人也是她啊,是别人我现在还能活命吗,存疑。】
几分钟后,大概是想到别的可能会造就的后果,穆安心有余悸,又重复一遍:【幸好不是别人啊。】
谢行川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打算开车去接她,收起手机时想,怎么会是别人?
没那可能。
他这辈要栽,只能也只会栽她一个人上了。
六月旬,简桃收到《玲珑》围金屏奖的通知,有可能在其产生的,有最佳影片、最佳男主,以及……最佳女主。
同期送审的影片,其余女主角的表演也足够优秀,关于奖项究竟落谁家,讨论声很。
虽说一开始就期盼着能围,但得到消息时还是不免兴奋,简桃说跟梦和小助理庆祝一聚个餐,明明挑的都是度数低的酒,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最后还是跌跌撞撞,得谢行川来接。
她得不行,又喊着非要洗澡,最后还是谢行川抱她去洗完的,她途一度还非要泡玫瑰味的澡,被谢行川捞在浴缸边才算没有坠去。
这一顿闹腾完,她上也被啜浅不一的吻痕,这才安生睡了过去。
十睡,凌晨醒。
醒时正是五多,她倒是不疼,只是得很,大概酒度数确实不,睡了七个多小时,神志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简桃床想倒杯,结果不是特别有力气,差整个人栽去,正要跟地面来个肌肤相贴时,后伸双手,将她捞了回去。
谢行川声音很沉,带着没睡醒的磁,缓声问她:“又要去浴室吃玫瑰?”
“……”
她正想说我没吃,脑画面蓦然一闪,是自动开始回忆,但仔细跟着画面场景,似乎又和家里的浴室,不是同一个。
简桃定住,一动不动地陷回忆,试图从相似的场景拼凑完整画面,再努力思索,那个一闪而过的画面,究竟发生在什么时候。
十余分钟后,她突然调亮自己这边的台灯,侧朝他:“我想起来了!”
谢行川清梦被扰,搭在她腰上的指尖动了动,语焉不详。
“怎么,你还失过忆?”
“不是,就是结婚之后,吉隆坡那次——”简桃说,“我记起来了。”
他总算稍微醒了神,睁开,一派总算不用背锅了的神,凝视她:“继续。”
“那天我喝醉了,也是非要在浴缸洗澡,后来你也被我不小心拽来了——”
“嗯,”他鼻音重,漫不经心应着,“然后你主动的。”
“哪有?”简桃说,“是你。”
“你真记起来了?”他她,“记起来了还能说这胡话?你喝醉了我怎么可能主动碰你,我是那禽兽?”
“你……虽然没有直接,但是……”
简桃记忆愈发清晰定,当时浴室灯光昏暗,他底更是昏聩不明,就那么攥着她的手,把她抵到浴缸边沿,一言不发,只是垂着还在滴的睫,一直看她。
人的神是会说话的,尤其是谢行川的那双睛。
至今想来仍旧黑得慑人,裹着重的和烈的意,她想应当是忍耐许久,才在她醉酒时尽数,因为他知自己暂时不用掩饰,因此倾泻得毫无遮挡。
——应该没人可以拒绝那个模样的谢行川。
尤其是当时并不知,但潜意识已经喜上他的自己。
“你当时的神,分明就是在引诱我。”
谢行川:?
他无言,笑,“开始编了是吧简桃。”
“我没有,”简桃说,“你那时候不想亲我吗?”
“你上都成那样了我还只是想亲你?你再猜猜我到底想什么?”
“……”
她说,“那我就是被你暗示了啊,喝醉了,脑又不清醒,被你神暗示成那样,也就是亲了你一——”
绝对只是亲了一,她保证她没有别的动机想法。
谢行川盯着她,似是在一消化,半晌后:“你是那个意思?”
“不然呢?”
所以其实他们两个的记忆都没错,谢行川觉得是她主动的,是因为那个吻。
而她觉得自己不会主动,也因为除了那个吻,她再没有别的。更因为那个吻,其实也并不全是她的动机。
只是站在各自的角度,会错了意。
两个人都觉得好笑,躺着无语了好一会儿,又过了片刻,谢行川才。
“但你要知——”
“对于等了你很久的人来说,只要你向前一秒钟,一个动势。”
他说,“我就会把一切,都给你。”
……
又过了时间,简桃克制住心底羽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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