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鸾 - 逐鸾 第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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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鲤蹲在床,疑惑地看着。

    他声音沙哑地祈求

    “般般,不要离开我……”

    荔知坐在床上,俯视着他。

    她的声音过于平静,就像一潭死去的:“我若寻死,你拦不住我。”

    他当然知拦不住她。

    “你若死了,你的弟弟妹妹怎么办你不要他们了吗”

    “人都决心要死了,还后事么”

    “你若死了,我怎么办”谢兰胥抱着她的脚,喃喃,“你忍心让我独自一人活着么”

    “……你毁灭我所有希望的时候,也曾忍心。”她说,“我不过是学你罢了。”

    “如果不是你算计我……”

    荔知打断他的话。

    “如果没有算计你,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

    谢兰胥顿了顿,受着怀温,闭上,毫不犹豫地改了

    “……算计便算计吧。”

    窗外的桂迎风而落,偶有几朵芳香四溢的朵飘室,小鲤围着着跑着,凑上鼻去连打几个嚏。

    它看了看主人,主人却没看它。

    谢兰胥抱着荔知的搁在她的膝盖上,神迷离地望着她。

    “皇帝我会替你杀的,宝藏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你还想要什么,我也都会给你。”

    他喃喃

    “我只要你我。”

    “般般,我要你我。”

    “你还记得么”她轻声说,“就在这里,你断了我的手链,那是我的双生姊妹,留给我唯一的遗。”

    “我不知……我以为……”

    “那你知的呢”荔知问,“你明知是你的计划导致荔家覆灭。你可以说我对荔家没有,那荔惠直,荔香,神丹他们呢”

    谢兰胥说不话来,他无话可说。

    “他们死去的时候,你分明清楚我有多么难过。”

    谢兰胥纵使是为了自保才纵了这一切,荔知也难以原谅他傲慢的态度。

    他不仅间接导致荔惠直、荔香、神丹失去了生命,还对他们的不幸不屑一顾。

    谢兰胥对她至亲的侮辱让她产生烈的愤怒,甚至超过了对宝藏的渴望。

    “你的傲慢……”她说,“让我如坐针毡。

    “我知错了……”谢兰胥低声说。

    荔知不说话,他便摇着她的,像小狗那样祈求地看着她。

    她还不说话,他便爬上床,将她推倒在床上,再钻她的臂弯,像孩索求母亲温那样,抱着她,哀求

    “般般,看我一罢……”

    “看看我,再我罢……”

    声声缠绵,字字缱绻。

    谢兰胥的声音发着颤。

    荔知忽然叹了气。

    谢兰胥的心脏也随着这声叹气提了起来。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荔知说。

    谢兰胥的睛因希望而瞬间燃了。

    “我不该为了宝藏算计你。”荔知转过,正视着谢兰胥的双,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既然皇帝已经为我们赐婚,我们今后便是一。从今以后,再也不要隐瞒了,好么”

    “好!”谢兰胥脱

    “我不要旁的聘礼,只要你答应我两个要求。”

    “你说。”

    “第一,合我向皇帝复仇,将他的罪恶公之于众。第二,你登基之后,开放女科举之路,允许女朝为官,与男无异。”

    这两个要求,若是换了任意一人,怕是都会被吓退。

    然而对谢兰胥来说,这两个都是无关痛,和他的利益毫不沾边的要求。

    “你不要宝藏了么”他问。

    “你也说过,宝藏是我们二人的。”荔知说,“我便不另作要求了。”

    谢兰胥抱她,在她耳边说:

    “好,我都答应你。”

    “我饿了。”荔知再次叹了气,说,“为了在王莲上舞,我已经三日没吃过一饭了。”

    “我上叫小厨房给你——”

    “我想吃你亲手的。”荔知幽怨地看着他。

    现在就是让谢兰胥去摘星星,他都会立即画图纸造登天楼,更无论说一碗亲手煮的面或稀饭。

    谢兰胥大步走卧室,向着厨房而去。

    他的影消失后,荔慈恩从夜走了来,荔知的卧房。

    看见躺在床上的荔知,荔慈恩弯腰逗了逗蹦蹦的小鲤,然后才在荔知边坐了来。

    “象升呢”荔知问。

    “他也想来看姊姊,不过我让他暂时别来。”

    “嗯。”荔知说,“理说,现在我应该正生他的气。让他暂且忍耐几日,不用担心我。”

    “姊姊神机妙算,一切都在计划行。”荔慈恩说,“可我有一事不明。”

    “什么”

    “让琅琊郡王知失去的觉,有这么重要么”她说,“重要到姊姊不惜以涉险”

    “如果他不能理解我的悲痛……”

    荔知意识到了什么,没有把话说完。

    “姊姊很聪明,从小便如此。”荔慈恩说,“我一直相信,姊姊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但是姊姊有的地方也很迟钝,迟钝到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都不知。”

    “如果他不能理解姊姊的悲痛,你们便无法久。”

    荔慈恩说了她没有说完的话。

    “……”

    荔知希望谢兰胥能真正理解自己。

    就像她尝试去理解他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一样。

    她在他还未开的时候,便已经尝试去理解他了。他的傲慢,却将她的悲痛置于门外。

    真的只是因为傲慢而愤怒吗

    还是因为没有被重要的人理解,所以才愤怒

    “我希望姊姊能获得自己的幸福。”荔慈恩握住她的手,“这是我们兄妹两人对姊姊言听计从的原因。”

    “姊姊也要把自己的幸福放在心上。”

    “即便是为了我们。”

    荔慈恩说:

    “为了还活着的人。”

    作者有话说:

    要去外地参加婚宴,暂停更新两天哈

    星期天再见

    谢兰胥辞去尚书左仆一职后, 赋闲在家。

    这个家,指的是葫芦胡同里荔知的家。

    荔知不仅每天值回来就能看见谢兰胥的脸,早起时也同样如此。

    未婚男女住在一起,即便已有婚约, 在古板守旧的京都也非常事。好在城的风言风语不曾影响二人。对谢兰胥来说, 唯一有资格制他的父母已经不在,唯一有权力制他的祖父, 对他沉溺温柔乡乐见其成, 而荔知呢,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两人都十分适应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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