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拿着手机,忽然想起,今早在车上,他妈温玲英问他:“不过你居然会闪婚,是忽然想通想结婚了,还是怎么回事?”
她顿了顿,又说:“才刚见了一面,就结婚了,觉不太像你的作风。”
不怪温玲英觉得奇怪,霍修当时听见怀澈澈问他要不要结婚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他爸妈应该会觉得很意外。
托有一对恩父母不吝教育的福,霍修窦上的开窍比同龄人要早一些,小学的时候,他就已经能看前面那个一天要扭问他借二十次橡的女同学,其实不是真的想问他借橡。
因为她自己的橡就藏在铅笔盒里,和她的自动铅笔放在一起——哦,这么说来,他的观察力,好像也比同龄人要上一些。
只是这东西,看着好像是他比别人成熟,但霍修实际上在成的过程,很少享受到这两迭加起来的好。
因为他好像总能看懂女生那些小动作的意图,所以也觉不到任何浪漫和撩,甚至小时候有段时间很自大,为了避免尴尬和麻烦,在证据还不完整的时候就先开回绝,结果被对方反将一军,自恋的帽一就是好多年。
还好那时候还没有普信男这么一说。
综上所述,在同龄的男生还会因为懵懵懂懂似有若无的愫坠网,并搂着女朋友笑他不解风,尚需努力的时候,霍修已经清楚的知,他还没有遇到想谈恋的那个人。
后来他考填了海城大学的志愿,离家之前,他爸霍永德还跟他聊了一次,说是如果了女朋友,要去开房,一定要记得,保护对方,也保护自己。
只可惜有悖于父母的希望,霍修的整个大学的生活乏善可陈,倒是学习生活战功显赫,从大一到大四一路最档奖学金拉满,还空修了个双学位,直接保了本校的研,研一就成了导师的左膀右臂。
他导师魏隆杉,是国叫得上名号的商事律师,打权纠纷案很有一手,但因为人脾气不好,当时刚骂跑了个助理律师,就让霍修先上,谁知这一就到了霍修硕研毕业。
霍修记得那天应该是跟着魏隆杉去一家ktv见客,当时霍修刚行,还不像现在这样见多识广,在路上问导师,怎么这客不在自己的办公室见律师,要去ktv见。
魏隆杉嗤了一声,用一教导年轻人的吻说:“王总说那家ktv风好,适合谈大事。”
后来他才知,十个生意人,九个信风。
想好一个商事律师,就得先懂得尊重客的风学。
魏隆杉显然谙此,但王总却是棋一着,缠斗一晚,委托诉讼代理合同还没签来,让魏隆杉也有疼。
酒过三巡,王总忽然来了个电话,师徒俩回避来烟透气,一边聊着天一边摸到了安全附近,魏隆杉应该是想跟他说什么不能被听见的,直接转动安全的把手,准备推门而,却不料人还没去,就先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开门声叫醒了安全通的声控灯,师徒俩站在安全外,这才看清门后面的是个小姑娘。
更准确来说,是个蹲在地上,哭得梨带雨,满面红的小姑娘。
小姑娘大概是没想到大半夜还真有人这么闲,抬起的时候一双泪汪汪的睛写满了懵字儿,好像窝里打盹打到一半被拎起来,还搞不清楚什么况的小狗。
魏隆杉也不知这是什么况,两边人大瞪小,过了五秒,小姑娘估计是以为自己挡人路了,黏着嗓说了句“对不起”。
但她没走,也没站起来,就维持着蹲姿态,往楼梯间的挪了两步,上一条红底白波连衣裙,蹲在地上一耸一耸地挪,就跟一只成了的小蘑菇似的。
“你这女孩怎么这么奇怪,跑来ktv不去唱歌,跑来这哭什么,不吗?”
魏隆杉确实烟瘾犯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从兜里掏烟盒,还不忘回给徒弟分一支,俩人一前一后走楼梯间,“去吧,我们俩烟枪,能熏死你。”
那小蘑菇蹲在地上,大概不想被他们看见满脸的泪,一扭一扭地转过去,留给他们俩一个倔又要的背影,自暴自弃地说:“熏死算了。”
魏隆杉自己上了,把打火机递给霍修,见他没要的意思,又收回来揣外兜,继续逗小姑娘玩:“嘛,你住这儿啊?”
霍修觉得魏隆杉要么是真喝多了,要么是真无聊。
他烟瘾犯着,绪有些莫名地燥,就看那小蘑菇回看了他们俩一,哭过的嗓就跟雨后的笋尖似的:“那你们在我家烟,是不是有过分了!”
那理直气壮的语气,好像这个楼梯间真的是她家的小卧室。
魏隆杉当场就笑疯了,说待会儿给她买瓶可乐赔罪,俩人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可能有些话可能确实对陌生人更好开,也可能是魏隆杉话技巧确实超,很快那小蘑菇就开了,说她是跟很多朋友一起来玩的,但是其有一个朋友说好要来,等了两个小时又放了鸽,所以她很生气,又不想被其他朋友看来,就躲在这哭一会,哭完就回去。
魏隆杉毫不留地指:“什么朋友啊,男朋友吧,要普通朋友,能让你在这儿哭鼻?”
“真的就是普通朋友……”小蘑菇一一咽:“要是男朋友就好了,我就可以跟他说分手,气死他!”
魏隆杉笑得前仰后合,就这么一句两句地聊到一烟完,才扭给学生使了个,跟小姑娘了别。
后来他们跟那个王总喝到很晚,总算拿,回去的路上,魏隆杉仗着有霍修开车,自己躺后座去了,嘴上难得没有刻薄:“今天那小姑娘还可的,可惜啊,刚买了可乐回去,人已经走喽……”
可。
霍修很少用这个词去形容一个人。
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他觉得没人能用得上这个词,文里那么多形容词,足以形容他遇到的绝大多数人。
但那天,他想了想,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其他可替代的词,就应了一声:“是啊,”
“可的。”
后来,霍修才知,那天在楼梯间遇到的小蘑菇,名字叫怀澈澈,跟他一样,都是海城大学的学生。
而那天放了怀澈澈鸽,让她只能背着所有朋友躲到安全哭的,就是萧经瑜。
她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
还在为他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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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庄看得确实经营重心也不在甜品午茶,东西都是半成品,品质不怎么样,价格齁贵。
怀澈澈用耳机连上手机收音,对着镜一边吃一边小声骂,最后一句结尾是:“这家店最后的良心就是每一分量都不多,让一切苦难就像注一样,扎一就结束了。”
听得路过的经理脸都绿了,没等怀澈澈录完,就过来问她是不是对茶不太满意,要么这单免单。
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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