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完成送餐工作后并未离开,钟黎吃东西时,全程站在一旁为她服务。
那个经理模样的男人拿笔记本,在旁边不时与她谈,仔细而详尽地询问并记录她的味偏好。
“我们酒店的西式餐和甜品品类也很丰富,您喜的话,午可以为您准备。雪山舒芙您一定要尝尝,我认为会很合您的味。”
“可以,我很兴趣。”钟黎在吴阿姨言又止的注视,笑眯眯:“记在我老公帐上就好。”
这位经理既会人又会生意,来送一次早餐,离开时,已经把钟黎今天的午餐与晚餐全定。
吴阿姨在一旁看着,眉心已经皱得快夹死蚊。
但钟黎带给她的冲击,这才只是个开始。
午,家店送来钟黎订购的梳妆台,工人把东西抬主卧,安装好摆放在光线很好的位置。
晚些时候,钟黎请的两位收纳师来到家里,将衣帽间成堆的战利品整理好,照颜、材质排列得整整齐齐令人舒适,顺带把原本傅闻的东西都挪去次卧。
还把主卧傅闻平常惯用的灰床品,换成了截然相反的烟粉。
而钟黎似乎还嫌这间卧室调太沉闷,一次订购了十几只她喜的玩偶摆在主卧床上、沙发上。
吴阿姨也不懂那个好像叫什么莉娜熊的玩偶,为什么要像人一样穿衣服,每只穿得还都不一样。
总之,钟黎那些活泼生动、明明与公寓冷淡风格格不的东西,以非常迅猛势的速度攻占了整个房。
吴阿姨睁睁地看着她轻而易举地把这里变成她的地盘,好像真有在这里安家的意思,不免有几分着急。
偏偏傅闻这几日很忙,总是早晚归,几乎见不到人,她想跟他说说这些事,也找不到机会。
钟黎连着在泊云酒店定了三天的餐,其铺张浪费的程度,已经远超那天早晨一顿早餐的损失。
这次事件让吴阿姨会到了什么叫得不偿失,也见识到了钟黎的“威力”。
她不想给傅闻添麻烦,也怕这个女人又借机搞什么样,所以这之后的几天,钟黎再让她什么事,不愿不愿,她便都去了。
包括但不限于给她倒、给她拿药、给她把几药都照服用分量取好……推着她楼散步、把她昨天换的衣服拿到洗衣房放洗衣机、在她洗完澡后帮她发……
两人虽然刚刚认识,但显然没有给彼此留好印象,吴阿姨觉得这可能就是年轻人说的气场不和。
除了钟黎有事叫她,两个人一整天都不会。
这氛围持续到第三天。
钟黎午睡醒来,楼散了会步,回来时对吴阿姨说:“我想吃。”
孟迎在一家人文地理杂志社供职,工作需求,经常需要全国各地地跑,昨天又接到新的拍摄任务,连夜发了。
到达目的地后她给钟黎打来视频,给她直播大草原的丽风光。
那边信号不好,时不时就卡成一片,钟黎趁机咔咔咔,截图了几十张丑照以备不时之需。
吴阿姨清洗好一碟端过来,放在钟黎面前的茶几上。
她正跟孟迎说话,瞥了那碟,抬起。
“吴阿姨,要剥。”
正准备走开的吴阿姨停住,和她对视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看了看,震惊地问:“你是要我给你剥好?”
钟黎看着她,重复确认:“对。”
吴阿姨实在没见过这人,也不能理解这要求:“哪有人吃要让人剥的。”
钟黎:“我啊。”
“我以前照顾老夫人和太太那么久,吃也没有让别人给剥好的。”
钟黎:“但你现在照顾的是我。”
前两天的事孟迎有听说,知这位保姆阿姨对钟黎态度有问题,这时候试着缓解气氛,说:“阿姨,她吃带带壳的东西一直都是让别人剥的。”
钟大小从小就是被这样照顾的,所有的和壳,都会有人帮她理好。
即便她现在失忆,忘记自己从前过着怎样的千金大小生活,骨里的习惯是改不掉的。
或者说,她就没有自己剥的意识和肌记忆。
但孟迎忘了自己嘴笨,这话说来,吴阿姨对钟黎纵、难伺候的印象,更加重了。
“你要是说橘、橙、荔枝那些,我都可以给你剥,但是怎么能剥。这的是可以直接吃的,你要是不吃,也可以吐掉。我就从来没见过谁吃让别人给剥的……”
吴阿姨说话有碎,活的时候也喜嘀咕,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不由地把这几天对钟黎积攒的埋怨也连带来了。
“你们家人就是把你惯得太过了,太任,自我为心,一也不为别人考虑。我们少爷从小就没有这些坏习惯,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
钟黎手肘架在桌上,撑着太看了她一会,跟孟迎说:“等跟你说,我先打个电话。”
这一声倒是让吴阿姨理智回位,停住了。
“不说了?”钟黎的手指在手机上戳几,拨一通电话,手机放在耳边,掀起瞧着她。
不给她剥,就又要给傅闻打电话?
吴阿姨委实看不惯这个小公主的作风。
她抿不作声,端起那碟正要回厨房剥,钟黎手的电话通了。
“喂,无所不能家政心吗。”
-
傅闻这日工作结束得早,许奕舟打电话来约他晚上一起聚聚,被他推掉了。
吴阿姨傍晚时给他打了通电话,语焉不详地,也没说明白到底什么事。
傅闻回到天阜湾时,时间刚过八。
对于他常年频的工作习惯来说,这个时间算得上早。
他照常门,发现吴阿姨站在玄关通向客厅的走廊上,手足无措的样。
见他回来像看到救星,立刻苦着脸:“你总算回来了,你看看……她要吃的时候我没给她剥,她就请了两个保姆回来,我没想到是这保姆……”
傅闻循着她视线看去,目光微顿。
钟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悠闲地叠放在一只脚凳上。
除了她,那里还有两个人,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男,外形不错,相偏向于秀气。
一个坐在钟黎旁,拿着只碗和银勺,在喂钟黎吃剥好的;
一个站在钟黎侧后方,拿着把扇——如果傅闻没看错,那把折扇是有人送他的礼,明清时期藏品,贝母材质,在灯会微微发光——给钟黎扇着风。
两个人笑容满面地不知跟钟黎说了什么笑话,逗得她也笑起来。
倒是很会享受。
钟黎听见脚步声转,看见傅闻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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