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切都过于巧了,刚住的第一家客栈,便碰到跑江湖的镖师,恰好知云洲的状况。
他和虞钦的动静闹没有多久,小二赶来还算合理。
但他送陈大哥回房时,这人已经醉得连步都迈不动了,怎么一听到动静就能迅速赶到。
今早他特意选择人少的时间段楼,果不其然,再遇陈大哥。
对方没有提护送他去云洲,可能是担心表现得过于刻意。但昨晚到今晨的所有巧合,对宴云何来说已经够刻意了。
陈大哥透的信息如果不是假的,便是背后之人想要将云洲的消息送到他们耳边。
这个人和工侍郎赵祥的死又是什么关系,又是否涉及那三百件火铳。
赵祥真的仅仅只因为走私了火铳,所以被杀人灭了吗?还是他走私了更了不得的东西,以至于丢了命。
想再多也没用,况且面前不就有个无所不知,探听百官辛秘的锦衣卫统领吗?
宴云何三两将馒咽,撩起望虞钦,琢磨着该如何开。
看着看着,宴云何便走了神。只因虞钦的吃相非常斯文,不仅令宴云何怀疑,这人自小学习礼节的时候,是不是没少被尺,以至于现在的一举一动,这般赏心悦目。
宴云何正儿八经的名门,在军营了待了八年,用膳礼节丢得一二净。
没办法,同一帮大老爷们吃饭,要是动作慢上几分,别说菜了,连粥都没他份。
宴云何用帕了嘴,勉找回世家公的风范,刚想开,便见虞钦放勺:“你待如何?”
“什么?”宴云何没明白。
虞钦奉行不言寝不语,要同宴云何说话,便停用膳:“可疑之人。”
宴云何好奇虞钦会如何理:“你觉得呢?”
虞钦没说话,只是将刀压在了桌上,意思很明显,杀了便是。
宴云何无奈了:“我们到底是谁去过战场,怎么就知打打杀杀的。”
虞钦不赞同:“昨夜言不可传到京城,任其跟踪更是留有后患。”
“你怎知杀了这个,就不会有第二个?”宴云何反驳。
他明白虞钦并非是怕二人断袖分桃的传闻扩散,而是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虞钦不能和任职神机营提督的宴云何有任何关系。
且不提他们都居位,立场不同,若真是有了半分纠葛,光是上面的疑心,就够麻烦的。
宴云何拿起手茶杯,浇灭了旁边的烛火。
冬日清晨一片昏暗,火光被熄灭,他们这方角落就陷了黑暗。
升起的青烟里,一线初越过了云层,姗姗来迟地落在宴云何的眉:“虞大人,京城里谁不知你我火不容,若真有那般传言,莫说是里,便是你自己听了,也只会觉得可笑至极。”
虞钦注视着那双略带讽意的双瞳,与金刀那般锋芒毕,仿佛能割开人心。
“宴大人心里有数便好。”虞钦敛眉,起端起碗,转离开。
宴云何愣了愣:“怎么,你这就吃完了?”
虞钦并不理会他,径直离去。
宴云何尴尬地咬了包:“难连早饭都没钱吃了?”
用过膳后,两人从小二手接过吃饱睡足的,备了粮继续赶路。
果不其然,一路上觉到了后方有人跟踪,宴云何只当不知,在对方自己的目的之前,他不想轻举妄动。
因为有人跟踪,他们不得不加快前速度,不走官,转走小路。
穿过山林时夜渐,匹疲累,正好不远有间破败庙宇,二人决定在庙歇息一宿。
庙,只见破败的神像蛛网密布,但瞧着是有猎曾在此过夜,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角落还有一个架起来的小锅。
宴云何熟练地找来枯枝生起火堆,用从包裹里取馕,简单地烤了一,递给虞钦。
虞钦大概没想到宴云何竟然主动示好,接过馕时有些犹疑。
“吃饱了好守夜,你守上半场,我守半场。”宴云何。
虞钦咬了馕,香厚,很是可:“你就这般信我?”
“难不成你还要夜袭我?”宴云何双手抱,作:“虞大人,何必夜袭,只需你说一声,在完全可以投怀送抱。”
虞钦吃着饼,不想理会他。宴云何拿袋,殷勤地递了过去:“光吃饼多啊,喝咙。”
虞钦本以为是,哪曾想竟是烈酒,一去,被辣得呛咳声。直呛得面红耳赤,双目微。
他惊怒地望向宴云何,对方却无辜耸肩:“这么冷的天气,当然是要喝酒了。虞大人,这烧刀的滋味够正吧,是不是一去浑都了?”
虞钦抿住辣得通红的,把扔回了宴云何怀里。
宴云何一开始本来还在乐,但乐着乐着,看到虞钦通红的尾,竟一时间笑不来了。
他无措地移开目光,呆了半晌才记起正题,宴云何问:“虞大人可听过赵祥此人?”
“工侍郎赵祥?”虞钦回。
宴云何:“正是。”
虞钦:“赵祥贪污受贿,凭借掌军监,走私火铳三百,畏罪自尽。这事宴大人不是最清楚吗,为何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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