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那会儿他可能疼得轻了,看起来有神多了,起来坐了会儿。
他多的那个枕已经被苗嘉颜拿走给陈广达了,陈回看了一,跟陈广达说:“还我。”
“不还,你让你再给拿一个。”陈广达说。
苗嘉颜这会儿没在,去不知什么去了。爷爷也都在院里,陈没喊,直溜溜地坐着。
过会儿苗嘉颜抱着枕和褥毯过来,见陈在坐着,先把枕和毯垫在了他背后。
“你什么?”陈问他。
“我怕你和陈叔晚上有事儿。”苗嘉颜回答说,指指间的地面,“我睡在这儿。”
陈想都没想:“不行。”
陈广达也说:“晚上你陈爷爷跟我住,你别了,苗儿,回去睡你的觉。”
“陈爷爷年纪大了,还是我在这儿吧?”苗嘉颜看着陈,“你叫我不是更方便儿吗?”
“不用,”陈说,“你回去睡。”
苗嘉颜还想再说话,陈皱眉看了他一,苗嘉颜就不敢说了,抿着在旁边站着。
这房间里两张床,一张是原本就有的双人床,另外一张是陈现在躺的这张后加的单人床。这两天都是陈爷爷睡在陈广达床上,陈自己睡。苗嘉颜要想在这儿住只能睡地上,但是一楼不比楼上陈那房间,楼上是地板,一楼是地砖,地上睡不了人。
陈不让他住,苗嘉颜也不敢留,最后只能又一脸放不地抱着毯回去了。
“你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苗嘉颜走前和陈说,“我明天早上就来。”
陈,“嗯”了声。
他看起来真的很乖。苗嘉颜又看了他一会儿,才走了。
这爷俩也不太折腾人,尤其陈,他基本上没什么诉求,晚上睡前椅推着他去趟洗手间,这一宿他就没别的事了。陈爷爷推他的时候很和蔼,也不凶。等到推陈广达的时候,就能听见这爷俩一路都在说话。
“爸你慢儿!”
“你别净事儿,你要不自己去,我能伺候你都相当够意思了。”陈爷爷暴躁又冷漠地说。
“那你既然都伺候了你就伺候好儿得了呗?”陈广达说。
“你赶的吧,平时这个时间我早睡觉了!我都快七十了我还得在这儿伺候你吃喝拉撒!”陈爷爷念叨着。
陈广达问:“你咋不说你孙,你就能说我。”
“我稀罕我孙,我乐意伺候他,”陈爷爷把他椅往桶边一放,“我稀罕你吗?”
苗嘉颜第二天很早就来了,过来的时候甚至院门都还没开,他自己摸来开的。
陈爷爷和陈广达都还没醒,陈却已经醒了。苗嘉颜看见他睁着睛还很意外,陈一般早上都睡得晚。
“你醒啦?”苗嘉颜走过去,声音压得极低,用气音说话。
陈,问他:“你起来这么早什么?”
苗嘉颜没好意思说没睡好,只说:“我醒了就起来了。”
陈说:“不用来这么早,好好睡你的觉。”
苗嘉颜没回他这话,坐在他床边轻声说:“你再睡会儿吧?还早呢。”
陈就把睛又闭上了,苗嘉颜把他有歪了的枕正了正。
人好像一旦被困在方寸之间,动也动不了,又没有事,就会显现一沉默的服从态度。
困在床上的陈像是突然没有了脾气,变成了一个话少的听话小孩儿。
谁让他什么就什么,总是很合,好像知自己给大家都添了麻烦。苗嘉颜每天早上来晚上走,一直在陈的视线。有他在陈爷爷和陈省心很多,苗嘉颜几乎不用他们什么,他比陈爷爷更温和,也不凶陈广达。
苗嘉颜自从回了家就一动静都没了,姜寻这天给他打了个电话。
“什么去了你?”姜寻问他,“我以为你丢了呢。”
苗嘉颜刚给陈榨了杯西瓜,拿杯来,苗嘉颜说:“在家呢。”
“那你没个声儿,”姜寻问,“回市里待几天啊?”
苗嘉颜说:“我不回。”
“你在家不无聊吗妞儿?”姜寻估计在那边打游戏,键盘“哒哒”的,“在家有啥事?”
陈不愿意别人知他在家,苗嘉颜说:“陪我。”
姜寻找他也没什么事,说了几句就挂了。
陈坐着喝西瓜,陈广达说:“给我喝一。”
“那我再给你一杯,陈叔。”苗嘉颜忙说。
“不用,苗儿,我就尝尝,我不喝这些。”陈广达说。
陈把杯放床柜上推过去,说:“刚才问你你不要。”
“你要有事儿就去,”陈抬跟苗嘉颜说,“不用一直留在家里。”
苗嘉颜赶说:“我没事儿啊,还没开学呢。”
“你自己的事儿呢?”陈问,“最近不拍照吗?”
“不拍啊。”苗嘉颜说完沉默了几秒,才又开慢慢说,“哥……你别总赶我。”
陈先是看向他,又挪开,说:“没赶你。”
“你跟陈叔都需要养,我就想让你们好好恢复。”苗嘉颜背对着陈广达,看着陈的睛和他说话,“哪怕你没在家,只有陈叔在我也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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